我跟江静雅卿卿我我的聊完天,另外一边的孟胜乐已经趴在陪护床上扯起了呼噜。
我倚靠着床头轻喝一声:“乐子!”
“干嘛呀,别烦”孟胜乐闭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吧唧两下嘴巴,翻个身继续打呼噜。
我瞬间被这货给逗笑了,撇撇臭骂:“咱俩特么到底谁伺候谁呐。”
骂归骂,我是打心里心疼这帮兄弟,以孟胜乐龙精虎猛的劲头,平常就算跟我唠到后半夜都不带犯困的,今天却沾枕头就着,可想而知他这两天有多累,他都能累成这样,更不用其他人。
我蹒跚的爬起来,自己接了一杯热水,慢斯条理的点燃一支烟,然后盘腿静静愣,床头柜上的追踪器一闪一闪的泛着小蓝灯,感觉好像跟我的呼吸同步。
黑夜,总是特别容易让人伤感,杂七杂八的思绪更是会抑制不住的入侵大脑,盯着袅袅上升的轻烟,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和钱龙、杨晨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坐在马路牙子旁,一边偷摸打量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一边肆无忌惮的吹着牛逼,无数次的幻想,我们将来也肯定能混的出人头地,无数次的冲进我们变成大人以后的花天酒地。
岁月的年轮飞一般的增长,如今我们确实全都长大了,也确实有能力花天酒地了,但我们却变成我和他,如果时光能重来,我想一定会把杨晨喊到崇市跟我一起展,哪怕挨打流血,也好过我们现在同室操戈。
“嗡嗡”
我正瞎琢磨的时候,仍在枕头边的手机突兀震动两下。
陪护床上的孟胜乐一激灵坐了起来,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梗着脖颈低吼:“怎么了?谁!”
看到他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已经做出了防御姿态,我是既感动又心酸,冲他笑骂一句:“你特喵的吓我一哆嗦,啥事没有,继续睡吧。”
说罢话,我握起手机看了一眼,短信是三眼过来的,就几行小字:两台车,五个人。
“等他们上来。”我迅回复一条信息,朝着二次躺下身子的孟胜乐道:“乐子,快起来”
我俩动作利索的在我被窝里塞了两个枕头,完事关上灯,秉着呼吸藏在病房的卫生间里。
尽管屋里的灯关了,可走廊的光线仍旧可以透过窗户将屋内照亮,只不过不太明显罢了。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走路声,听架势应该有五六个人。
孟胜乐攥着匕,满脸紧张的跟我凝视,嘴里若有似无的出“呼呼”的喘息声。
“没事儿。”我压着嗓子朝他笑了笑。
不多会儿,病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
“吱”的开门声,在这个静寂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孟胜乐咽了口唾沫,攥着匕就想往出走,我赶忙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病房的卫生间正对房门口,我刻意开了一条小缝,可以清楚的看到四五个人踮着脚尖走了进去,但是看不到他们进屋以后的动作。
“噗,噗”
病房里传来两道重物击在被子上的闷响,紧跟着就听到有人出声:“王朗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