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缝针,我一边将整晚上的事情经过跟两个问案的警察说了一通,包括我拎刀捅人什么的也都没隐瞒,我属于受害者,就算真干死几个也是正当防卫。
负责给我做笔录的是江北区刑警大队的一个姓魏的小队长,之前我们一块吃过几次饭,所以他对我态度还算友善的问:王总,您知道对伙是什么来头么?
我想了想后,抿嘴回答:带队的叫马超,是个逃犯,曾经在崇市犯过好几起人命案子,他和一个叫孙马克的关系莫逆,孙马克现在人也在山城,你们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寻找。
他低头在问案笔录上唰唰记下来,随即合上本子朝我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待会我就跟崇市警方联系,你先安心养伤,有什么问题,咱们及时沟通,今天我值班,等明儿白天我换了便装再以私人身份来探望你。
我深呼吸两口问:魏哥,你跟我撂句实话,这帮人能抓到手不?
抓这个马超肯定是势在必行,人证物证俱全,街口和烧烤摊的摄像头都拍到了他无端袭击你的视频,但要整其他人有点难度。他沉寂几秒钟后,干咳两声道:我尽力而为吧。
我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魏哥,您指的难度是。。
他朝着另外一个警察摆摆手,随即压低声音道:实话实说昂,你的事儿刚发生不到十分钟,上面一个大拿就给我们头儿去了电话,要求把案子化简,说的再直白就是直接给那几个小马仔套上主要嫌疑,这话你心里有数就行,千万别外传,不然我不好交代。
我强忍着骂娘的冲动,挤出一抹微笑点点脑袋道:成,那就麻烦魏哥了。
他左右看了看,把嘴巴凑到我耳边低语:王朗啊,你是不是最近得罪南岸区的廖家了?不止上面的大拿过话,就连廖家的人也给我们队长打过电话,意思差不多。
我的火蹭一下蹿了起来,凝声问:这里头还有廖家的影子?
呵呵。。不聊了,你静心养伤吧,说再多显得我舌头太长。他点到为止的拍了拍肩膀,起身朝门外走去。
不多会儿,我胳膊上的伤口被缝合好,医生交代几句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江静雅秀秀孟胜乐卢波波钱龙一股脑全都冲了进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询问我,尤其是江静雅直接哭成了泪人。
看着这些满目揪心的亲人们,我摆摆手,笑呵呵的说:行了,啥事没有哈,别整的好像天露了似的。
江静雅抽泣的揽着我胳膊埋怨:王朗,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冒险,你想想我们的感受行不?
就是想到你们了,我才会那么勇猛,媳妇不跟你扒瞎,以前我从来没想到自己可以一挑十,嘿嘿。我安抚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抬起胳膊逗趣:你看我这伤口缝的像不像个蝴蝶结。
你滚,吓死我了,呜呜呜。。江静雅红着眼睛,轻捶我一下,梨花带雨的呜咽。
卢波波愤恨的吱声:朗哥,我刚刚跟江北区警局负责人见了面,直接简单的告诉他,这事如果没有结果,咱们就起诉警局,你被袭击的时候,烧烤摊老板连续打过六七个报警电话,他们这属于失职,廖国明这会儿就在局长办公室坐着呢,说是帮你讨一个结果出来。
唉,国明是真拿我当朋友看待了。我一手轻轻抚摸江静雅的秀发,一边点点脑袋道:你催着点警局那边,咱特么不偷税不漏税,要求保护本就合情合理,对了,蛋蛋和他朋友咋样了?
孟胜乐挠了挠头道:蛋蛋啥事没有,就是擦破一点皮,但他那个朋友挺奇怪的,盆骨错位,就是屁股骨折了,估计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我替他们把费用都交了。
回头给蛋蛋拿点钱,今晚上要不是他压着马超,我肯定不止受点伤那么简单。我点点脑袋,尽管今晚上蛋蛋动手的初衷并不是因为我,但他却实实在在的帮到了我。
犹豫几秒钟后,我又看向钱龙道:帮我查一下李云杰和何佳文的全部资料,包括他们有啥朋友圈之类。
啊?钱龙楞了一下,随即点点脑袋道:行,我知道了。
今天晚上,我从夜总会里出来,知道这事儿的就卢波波和三眼,他俩肯定没问题,但我在门口的时候,曾经跟李云杰打过一声招呼,结果我刚坐到烧烤摊上,马超就杀了过来,这事儿出的太反常。
江静雅抽搐两下鼻子,拿出一件新衬衫道:赶紧把你衣服换掉吧,弄的跟个乞丐似的。
因为手臂上有伤,卢波波和江静雅帮着我一块把破破烂烂的战袍脱下来,猛不丁一个指甲壳大小跟口香糖撵在一块的小物件从西服里掉了出来。
钱龙马上捡了起来,拧着眉头道:这是啥玩意儿?
那东西像个无线耳塞,但要小一点,此时还一闪一闪的冒着蓝光,猛然间我想起来,走出夜总会的时候,曾经和一个青年撞了个满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