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新老兄弟其乐融融的共同举杯。
除了远在国外的姜林李俊峰和不知道跑到哪度心魔的大外甥苏伟康以外,家里人基本上都齐全了。
混社会的总说自己有今天没明日,实际上是一种特别无奈的自嘲。
但凡走上这条道的,没一个人会希望自己永远蜷缩在最底层当个马仔,包括我们也一样,哥几个凑在一起刀光剑影的跟人拼拳头,无非就是想挣一个锦绣未来。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基本上都有了几分醉意,女人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聊着私房话,时不时还能听见谢媚儿嗓门老高的哼唧:我家皇上现在废了,一晚上一次都不到
败家老娘们,你是不是傻?咋啥破事都往外叨叨呢,我这段时间不是固本培元嘛,你等我好了的,肯定给你治的服服帖帖。钱龙涨红着脸,挽起袖管骂咧。
谢媚儿鄙夷的翻了翻白眼:矮短小,哪样你不占。
哈哈哈。。一屋人顿时被这两口子逗的前俯后仰。
这时候孟胜乐端着酒杯凑到我跟前,装腔作势的叹气:唉,也不知道嘉顺和袁彬那俩憋犊子现在咋样了,前两天疯子还给我打电话询问,他老在意那俩小兄弟喽,大鹏也突然失联了,前阵子我听人说渝中区突然蹿起来一个叫冯杰的狠茬子,不晓得是不是咱认识的那个家伙。
从一块混这么久了,我能弄不明白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轻碰一杯酒后,微笑着反问:拿话将我是不?
不是将,就是觉得吧,啥事都得有个完结。孟胜乐干咳两声道:朗哥,你摸着良心说嘉顺和彬彬到底咋样?哪回你交代事儿,他们没干利索,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现在肯定也消气了,咱家正是用人的时候,不行给他俩喊过来呗。
别套我话,能说的我肯定说,不能说一个字不带往外嘣的。我压低声音道:他俩也是我弟弟,我惦念他们的心思不比任何人差,明白不?往后在人前尽量不要提起他们的名字,争取让人慢慢遗忘,对咱对他们都好。
孟胜乐的眼睛瞬间亮了,搬起凳子又往我跟前凑了凑问:你是不是给他俩安排什么秘密任务了?
这时候,三眼满嘴喷着酒气,一把薅住孟胜乐的肩膀拽到旁边替我解围:小乐子,咱俩干一会儿?平常你不老叫嚣着要挑战我一下子嘛,给你个机会。
孟胜乐马上笑呵呵的应和:干呗,我二十来岁的小伙能怕你是咋地。
孟大矫情刚走,新入伙的何佳文马上又醉醺醺的凑了过来,大舌头啷叽的朝着我开腔:朗锅,我敬您一个,没别的意思,就是拜大锅,我这辈子就服过三个人,第一个是老汉儿(爸),不过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死了,第二个是我最早跟着的大锅,但他这辈子肯定是出不来了,再有就是。。
我赶忙端起酒杯,扬脖就倒进口中,龇着牙梭了两下嘴角道:打住兄弟,你这杯酒我喝,我也求求你别服我,被你服过的人好像都特么不得善终,你丫肯定自带诅咒属性。
我紧拦慢拦还是没劝住这个实诚的兄弟,他红着眼睛情绪激动的高喝:朗锅,我没瞎说,我是真的服你,服你们这帮人,万科杜胖子在江北多少年了,都没人敢碰,你们上来就直接给他们干报废,还有东方实业的郭长喜,听说都是跟市长喝过酒的人,愣是让疯子哥直接办了个半身不遂。
我拍了拍脑门,冲着不远处的江静雅喊:诶我去,媳妇啊,明天高低给我去慈云寺讨个护身符,我怕被佳文克死。
江静雅没正经的坏笑:放心吧老公,我前几天就替你买好寿衣啦,总等不到你回来,我还以为你驾鹤了呢,今天早上还和波姐商量,不行帮你设个衣冠冢。
我被噎的差点没将食道里的酒一下子喷出来,心里暗道,往后还是得少让江静雅和媚儿玩,我发现她俩现在的智商基本处于同一起跑线。
何佳文大大咧咧的说:朗锅,以后你就叫我蚊子吧,别看我长得瘦,但我盯起人来能见血。
我无语的摆摆手道:行,蚊锅,您还是去找皇上唠唠吧,他命硬,不怕克。
好嘞。何佳文踉踉跄跄的端起酒杯又朝钱龙走了过去:皇上锅,我这辈子就佩服过三个人。。
呼。。我吐了口浊气,望着这帮兄弟,没由来的乐出声。
回家的感觉是不是挺好的?卢波波丢给我一支烟,完事又替我点着,眨巴眨巴眼睛问:听说哥没在家这两天,你还偷摸哭了好几回鼻子?
我从桌子底下蹬了他一脚臭骂:又开始跟我长幼不分了是吧?
卢波波也续上一支烟问我:我说正经的,之前为了保我,是不是给咱卡里的存款全都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