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对面的李倬禹并没有被激怒,只是很平静的盯着我打量。
而那个叫廖国辉的青年则像台复读机似的棱着眼珠子不停的念叨:小弟,你什么意思?
廖国明铁青着脸,烦躁且无奈的回顶一句: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他妈能有什么意思?我他妈敢有什么意思?你喜欢这间包房我让给你,你朋友屡次辱骂我朋友,我也忍了,现在就连我要走,是不是都得给你跪下来给你磕几个头?
没等廖国明说完话,廖国辉突然扭头看向门外方向呢喃:二叔。。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约莫四十五六岁,留着精神板寸头,但身材已经严重发福的中年人,那中年鼻子往上的部分长得和廖国明哥俩也很像,进屋以后直接开腔:你们兄弟俩在干什么?
廖国明身体禁不住抖了两下,表情恐慌的缩了缩脖颈:二叔,我。。
根本没给廖国明解释的机会,中年毫不讲理的打断质问:你什么你,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满院的宾客你们哥俩不去招待,跑到这儿吵嘴,究竟是有多幼稚?
廖国明抿着嘴唇,好像习以为常似的耷拉下脑袋,但透过我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看到他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可想而知心底的委屈和愤怒,反观对面的廖国辉嘴角轻扬,刻意上飞的眉宇,将小人得志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中年缓了口气,微笑着拍了拍廖国辉的肩膀出声:国辉啊,你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凡事都要以和为贵,不要跟这种没有任何长处的人较真,带你几个朋友再去开一间包房,你爷爷今天大寿,不要让老人因为你们兄弟不睦着急。
我眨巴两下眼睛好奇的盯着那个二叔看,这家伙看似是在呵斥廖国明,实际上是在帮他找台阶,如果廖国明真的一气之下转身离开,那才真是着了他大哥的道,输人又输阵。
知道了,二叔。廖国辉像个斗胜的大公鸡似的昂起脑袋,冲着李倬禹陆国康之流摆手邀请:李经理郭总,咱们去别的房间吧,我替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给你们道歉了,省的打搅彼此的兴致。
李倬禹意味深长的瞄了眼那个二叔,笑呵呵的点点脑袋,背手朝门外走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故意停顿一下,似笑非笑的咧嘴呵呵了两声。
他嘲笑我,我就用比他嗓门更大的腔调回应,仰头望向天花板,发出呵呵呵呵的怪笑声。
待廖国辉一行人离开后,那个二叔深呼吸两口气,朝着廖国明不耐烦的摆摆手:带你们朋友进屋去,别让来来往往的宾客笑话,我说过你很多次,能力大小不是取决于嗓门高低,狗吠的再大声也抵不过猛虎的一声轻啸。
廖国明瞪着通红的眼睛,极其不屈的呢喃:对,我就是一条狗,你不就是想告诉我,廖国辉才是廖家真正的嫡系吗?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总在避着他,是他回回找上门欺辱我。。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廖国明的情商是真心堪忧,他二叔明里暗里的帮着他,他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反而带着一股子浓郁的敌意。
唉,你真没治了。二叔摇摇头,回首朝着我们露出一抹儒雅的笑容,同时从兜里掏出一包没有包装的香烟,分别给大家发了一支打圆场:各位都是小明的朋友,希望不要因为这种杂事破坏心情。
瞅着他掌心里没有包装的烟盒,我楞了几秒钟,随即马上掏出林昆送我的那包烟抽出一支,递给他:二叔,抽我的吧。
他的目光瞬时间落在我手里的烟盒中,瞳孔剧烈扩张几下,慢慢接了过去。
嘿嘿。。我又掏出林昆送我的镌刻五角星的防风打火机抻到他嘴边帮他点燃。
他吐了口烟雾,轻拍廖国明肩膀几下,声音不大的说:待会我再来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