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回答的挺生硬,钱龙抹不开面搡了我一下眨巴眼睛。
李光旭忙不迭摆摆手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能帮就帮帮我,不能就拉倒,别被这点糟心事儿毁掉咱们的心情,对了朗哥、皇上哥,这几位兄弟是”
钱龙很热闹的介绍:“这是我外甥,那是他兄弟。”
“我手底下那几个司机还得好一阵子才能出来呢,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喝茶去,大家一块去昂,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李光旭拽开车门,朝着我和我钱龙邀请:“咱仨坐一台车呗?”
我笑了笑摆手说:“不用,我还有点事儿跟我朋友聊,你从前面带路吧。”
钱龙白了我一眼,自告奋勇的拽开“途观”的副驾驶门道:“别管他,天生劳碌命,咱俩唠咱们的。”
几分钟后,我和贺兵侠、苏伟康开车尾随在途观的后面,我捏着下巴颏呢喃:“你们说地球变小了,还是缘分太奇妙了,失联好多年的同学,这种时候无巧不巧的出现了。”
苏伟康叼着半截烟问:“朗舅,你怀疑你这个同学又诡啊?”
“怀疑到不至于,就是感觉很凑巧。”我摇了摇头浅笑说:“这小子家里可衬钱了,我们上初中时候,他就偷他爸的中华烟出来给我们抽,没看人家看的高配的途观嘛。”
摆弄方向盘的贺兵侠话不多,但很透彻的低声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说的话,其实就是我此刻最想表达的,前阵子我和孙马克斗的水深火热,我相信崇市只要跟社会多少沾点边的人应该都知道,那时候我这个同学为啥没出现,这段时间,我刚站稳脚跟,他马上很偶然的跟我们“巧遇”,这事儿搁谁身上都肯定会多想。
人其实就是这样,困难时候,身边的亲戚可能都嫌你碍眼,八百年不带联系你一回的,但你要顺当了,什么多年不见的好友,许久不联系的亲朋,全都一股脑蹦出来了,而且出现的毫无征兆。
来到市中心的一家茶楼,李光旭热情的招呼我们往里走。
茶楼装扮的古香古色,带着一股子浓郁的文化气息,两个身着汉服的漂亮女孩将我们引上楼,李光旭一手拉着我,一手拽着钱龙,满脸兴奋的嘟囔:“真心话,想死你俩了,前阵子我还想着有空回趟临县找找你们,没想到你俩现在玩的可比我发达。”
钱龙实在,脸上从来不会藏表情,笑的嘴巴都合不拢的念叨:“发达啥呀,瞎玩呗,你还不知道咱朗哥的小智慧,我们全都是靠着他吃饭呢。”
李光旭扭头看向我说:“对了朗朗,听说你现在不光自己干买卖,还跟市里面一些大领导处的也不错?哪天有空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
我顿了顿,笑着摆手:“别听外面疯传,我要认识大领导还至于干现在的活不。”
估计是受不了屋内假到极点的氛围,苏伟康拽着贺兵侠朝我低声道:“朗舅、舅,你们先聊吧,我和大侠出去透口气,走时候打电话。”
钱龙下意识的装了句逼:“去吧,别特么闯祸昂。”
闲聊一会儿后,李光旭端起半杯香茗跟我碰了一下问:“朗朗,你跟我撂句实话,现在到底干工程不?不瞒你们说,我是养大车的,就指着工地吃饭,但现在我们这行不好干呐。”
“旭,老长时间不见面,咱不扯这些行不?就好好的说说话,叙叙旧多好。”我拧着眉头,指向包间墙壁上一副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名家的手笔丹青,轻轻念叨:“你看这行字写的多好,淡雅素茶,几盏也罢,达摩心经,入耳神话。”
李光旭开玩笑的打趣:“擦,朗哥现在都开始涉足文艺圈喽?”
“文艺个篮子,这么多年他跟文艺的唯一缘分就是看过一本带插图版的金瓶梅,别听他装逼。”钱龙愣头愣脑的怼了我一句,完事抓住李光旭的手说:“你刚才说最近碰上难处了,啥事你跟我说,能办不能办的,哥们肯定帮你想想招。”
我扭头瞪了眼钱龙,故意眨巴两下眼睛示意。
“眼珠子不舒服,待会我给你买瓶珍视明。”钱龙回瞪我一眼骂咧:“都鸡八认识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了,你摆个鸡毛谱,帮人家一道能咋地,不是我说你朗朗,今天中午吃饭我就对你挺不满意的,你说那个林哥管你借钱,借就借,不借就拉倒,你埋汰人干啥?他能做到死乞白赖的求某个人,说明肯定是摊上事了。”
我烦躁的骂了他一句:“你不懂别特么瞎咧咧。”
钱龙义正言辞的呵斥我:“朗朗,咱兄弟在外面混靠的是啥?不就是个义吗?不能因为你现在玩的好了,就把过去给咱帮过忙的人全都一脚蹬开吧,你要这么玩,我保证身边的人指定越来越少了。”
当着李光旭的面,我也懒得跟他理论,直接摆手道:“对对对,你义薄云天,你是当代关二爷行了吧,咱俩别特么聊了,待会搁包间里打起来怪丢人的。”
“旭,你别搭理他,遇上啥难处跟我说。”钱龙梗着脖子,握住李光旭的手努努嘴问:“是被同行欺负了还是拉不上活?”
“这事儿咋说呢唉”李光旭摸了摸后脑勺,表情很是复杂叹气:“去年我家车队给w县一个挺有能力的大老板干活,欠了我将近六十万的运费,到现在还没给,因为我们两家之前也合作过很多次,所以刚开始我也没催账,这段时间生意不景气,我寻思催一下吧,就让财务过去一趟,结果我们公司的财务直接被对方给揍了,打完人,他们还挺牛逼的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要钱没有,要命随便过去取。”
钱龙当场就炸了,气呼呼的骂叫:“操,这不滚刀肉嘛,欺负咱实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