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真懂事。”
“可不是嘛,既有本事人还孝顺。”
一桌人齐刷刷的端杯给夏东柳敬酒,俨然忘记主位上的那个老头才是今天的正角,夏东柳春风得意的一一碰杯,我叹了口气无语的摇摇脑袋。
嫌贫敬富,向来都是华夏文明的“传统美德”,正所谓:穷在路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寻,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权人。
他们一家人吃吃喝喝的寒暄聊天,我蹲在野地里直勾勾的盯着。
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吓得我赶忙接起,温平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他到了吧?”
我谨慎的看了眼小院,得亏里面人说话喝酒的声音大,谁都没注意到,这才心有余悸的回应:“刚到。”
温平接着说:“待会,我微信给你发点东西,你解决掉夏东柳以后,把东西拿给他妻子看,只需要说一句夏东柳贪了四千万,剩下的事情他妻子知道怎么解决,明白没?”
“解决完夏东柳,你还让我去和他妻子碰面?”我的声腔不由自主的提高。
温平老神在在的轻声道:“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莫名其妙死了人,警方怎么可能不会查,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不到二分钟,温平给我发来几张图片,图片是夏东柳和几个不同女人的放荡床照,最末尾还有一张图片是个银行卡号和密码。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温平实在太可怕了,他人在市里,却可以随时了解夏东柳的动向,最主要的是他想弄死夏东柳的心恐怕早就有了,不然这些照片也不会出现的这么恰到好处。
小院里,仍旧一副其乐融融的祥和画面,夏东柳看来没少喝,面红耳赤已经开始说胡话,他妻子冷漠的坐在旁边,低头把玩手机,显得尤为的格格不入,我舔了舔嘴皮,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的猛嘬。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差不多过去一个多小时左右,酒席开始散场,夏东柳最先起身,歪歪扭扭的朝厕所的方向走,我瞟了眼脚边的十几根烟蒂,深呼吸一口气,拨通他的手机号,亲眼目睹他掏出手机接起:“谁呀?”
我捏着鼻子低声道:“温平让我和你联系的。”
夏东柳一下子站在原地,有些拘谨的来回张望几眼,随即绕到旁边的一间平房里,将门反锁上以后,才喘着粗气开口:“温主任有什么指示?”
我明知故问的说:“他让我给你点东西,你在人哪?”
他没有任何怀疑的回答:“我在郊区一个叫溢香园的农家乐,都是我家里人,你直接过来就行。”
“行,我到了以后给你打电话。”我利索的放下手机,朝着小院又看了一眼,踮着脚尖起身,刚准备走,看了眼满地的烟头,我又一个一个全捡起来塞进口袋,然后才绕到房子背后的河边,再次拿凉水扒拉一把脸。
一阵风徐徐吹过,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在心底再次盘问自己,真的要弄死夏东柳吗?尽管因为杨晨和钱龙的事情,我对这个中年畜生厌恶到了极点,可真让我下死手,我还是有点狠不下心。
发了能有十几分钟呆,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夏东柳打过来的,他似乎比我还着急:“你到了没有?”
“我”我迟疑一下后开口:“到了,我在农家乐后面的河边,你过来吧。”
“等着吧。”夏东柳匆匆忙忙的挂断电话。
大概半分钟左右,我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踩草的声音,紧跟着一个呼哧带喘的男人走到我旁边,不太确定的问:“你是温主任的人”
“嗯。”我将帽檐往下压了压,低头看着他的影子说:“把你手机先给我,咱俩的对话,我不希望被录音。”
“真不至于。”他嘿嘿一笑,从口袋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我,乐呵呵的说:“我给他当了八九年司机,关系超出你想象,说吧,他有啥旨意啊?”
我怔了一怔,接过他手机随手放进兜里,一只手慢悠悠的摸向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