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当时就噎住了,“……暂时不能,但等我打破结界,你想要什么剑,随自己挑。”
白濯涟抱着自己的锈剑,道:“可是我的剑可以进来,所以它就是我的剑。”
白沐很生气,“可它是柄锈剑,太丑!”
白濯涟道:“锈剑可以握住,其它的剑,我握不住。”
一句话,就把白沐说得哑口无言。
再好的剑,握不住,又有什么用?
再差的剑,只要能握住,又有何惧?
白濯涟百年来一直未曾离开过圣池,没有任何历练的经验,心思纯净,剔透玲珑,正是一颗明净赤子心,秉持本心不为外物所动,普通人的经验道理很难说得动他,对于世界,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就像眼前这柄锈迹斑斑的长剑。
即使丑,即使臭,但既然认定了,他就绝不会抛弃。
当然也不会抛弃它身上的锈迹。
没错,神子殿下压根没想着为这柄剑洗个澡,除个锈。
于他而言,他第一次见这柄剑就是这个模样,那它就是这个模样,为它除锈就是看不起它,他一点都不嫌弃它,当然也就没想着为它除锈。
即使白沐说了这剑原来肯定不是这副样子,除一下锈是为它好,他也不听。
他认为父王在欺骗他。
他对他的剑忠心不二,怎么可能因为嫌弃它丑就把它大变样呢。
那样的话,他的剑会伤心的。
他伸出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铁锈斑斑的长剑上轻轻抚摸,清冷的声音里有种玉一般的剔透莹润,“你放心,不管外人如何说你,我都不会抛弃你。”
铁锈斑斑的长剑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手里,宛如没听到一般,依旧醉醺醺的睡着。
白濯涟唇角一动,牵出一抹淡淡的笑。
清冷若白莲,神圣而纯净。
此时的他完全没想到,这把剑苏醒之后会如何怒气冲冲的吼他:
“作为我的主人,用了我一百年,竟然连个澡都不给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