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
安阳确实骂过赖司砚, 且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换作谁,闺密被欺负都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 安阳尽管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但还是忍不住出了头。
安阳骂赖司砚的时候,是对这人还有期待, 到了后面钟意打胎,安阳真是骂都懒得骂了。
那个时候对赖司砚也尽是诋毁之词, 不过时间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淡化很多负面印象,至少赖司砚再见到安阳,对她那些不知从何学来的污言秽语,也忘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安阳还记得,毕竟在她人生中, 口才最好的一次, 就是骂赖司砚那回。
所以当赖司砚跟在钟意后面,从黑色宾利车上下来,回手关上车门, 主动握了钟意的手,牵着她不慌不忙过马路,直奔安阳而来时,安阳很不自在地,捂着胸口清了清嗓子。
三个人打照面, 安阳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赖司砚表情平淡如常, 在安阳刚才笑声中, 抬起慵懒的眼神,淡淡扫她一眼。
安阳挥了挥手,跟赖司砚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赖司砚没有安阳那么能装,只扯了扯嘴角,颔首点头,“好久不见。”
然后两个人就尴尬地站在原地,钟意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恍惚了一会儿,才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
抬头看了看他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有点儿累。”
一个累字出口,赖司砚和安阳果然转头,看过来。
他们的眼神,一个关切中略带戏谑,一个看好戏,一副我懂我懂得样子。
钟意本来是随口一说,被他们这么看着,顿时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
“也不是很累,要不要,在这里站着等也行。”
安阳上前两步,一把挽住她的手臂,“累累累,怎么能不累呢,昨晚没睡好吧?”
话说到这里,还回头扫了赖司砚一眼。
拉了拉钟意,往前走两步,和赖司砚隔开一段距离,低声询问钟意,“今晚你们还一起住吗?吃过饭我们还要转场去酒吧,要不然,把赖司砚灌醉?”
钟意眨了眨眼皮子,视线轻飘飘地,往赖司砚那lj边掠了一眼,“为什么要灌醉他?”
安阳说:“这都三年没在一起了,不得腻味上几个月?一晚上能吃饱吗?”
钟意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安阳的意思,垂下眼皮子,思索了一下才问安阳:“今晚会玩到很晚吗?”
安阳说:“对呀,吃过饭准备去北城的露天酒吧喝酒,开车回来一个多小时,所以把房间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钟意点点头,“我跟赖司砚一间房?”
安阳说:“对啊,不然呢?还准备住两间房做样子?”
钟意深吸口气,握住安阳的手腕,“那麻烦,把赖司砚灌醉吧。”
是以这晚在钟意的授意下,等所有朋友到场,安阳凑过去倒茶添水的时候,挨个嘱咐了遍。
才方坐下,几个人轮流敬酒,赖司砚就觉察出什么,支着腮笑看向钟意,问她:“他们都在灌我酒,你不心疼?”
钟意小心思差点被识破,仓惶地眨了两下眼皮子,“有吗?”
赖司砚抬手指了指对面几人,“你没看出来?”
钟意摇摇头,不过下一秒又凑近,微凉的指尖,落在赖司砚的手背上,开始给男人灌迷魂汤——
“我相信你是最厉害的。就他们这几个人,还能把你灌醉吗?”
赖司砚听罢,嘴角噙着笑撇开头,握住钟意微凉的指尖,然后抬手,顺着她的肩膀,一把握住她的后脖颈。
此刻带一丝薄醉,眼神看上去略微迷离,他用力握着钟意的脖颈,把人拉到眼前,两人额头相抵,他揭穿她:“茶里茶气,跟谁学的?”
钟意脸庞倏然就红了,被羞红的,果然在鉴茶大师面前,不能玩花样。
不过她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说:“谁茶里茶气了?再说我生气了,别说你不吃这一套。”
然后撇开头,不去看赖司砚。
就听赖司砚笑了笑,凑近钟意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道:“当然吃这一套,又害怕,又觉得香……”
说完之后就往后撤,后背抵着座椅,支着额头闭了闭眼眸。
今晚主角当然不是他们二人,毕竟是安阳的追求者,安排的局。
方才一进大厅,钟意就看到此人。
个子很高,衣着清爽,皮肤也是干净白嫩的类型,站在大厅里,人来人往中特别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