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洁坐在宋绵思的对面,她看着宋绵思,忍不住就落下眼泪,“我女儿这么瘦,肯定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宋绵思心里一酸,除了父母,谁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女士,”她别过头,擦了下眼泪,“我听说你身体不好,这里的花茶还不错,我给您点一壶吧。”
“行。”陈梦洁点头。
宋绵思要了一壶花茶和一杯咖啡,咖啡是给许建文的,除此之外,还要了些点心。
花茶和咖啡很快就送了上来。
宋绵思给陈梦洁倒了杯花茶后才给自己倒,她沉吟着说道:“许先生、陈女士,虽然我和陈女士的模样很像,但是为了保证不出意外,我想咱们可以做个亲子鉴定。”
“这用得着做亲子鉴定吗?你就是我们的女儿。”陈梦洁激动地说道。
旁边的许建文忙安抚道:“梦洁,你别太激动,绵思的话肯定有她的道理,咱们就去做亲子鉴定,北京现在的医院也有这种技术了。”
陈梦洁抿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就往下落,“绵思,你是不是埋怨爸爸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这些年来,爸爸妈妈真的每天都想找到你,可是先前这边政策紧张,我们根本没办法找人过来寻找你的下落。”
埋怨,或许是有吧。
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如今的宋绵思对待这突然出现的父母,心里头更多的是震惊和些许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埋怨你们。我只是……”她顿了顿,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我长大后就没想过能找到我的父母。你们的出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看了看许建文和陈梦洁痛苦难过的面容,宋绵思心里头有些酸涩,这些年她痛苦,他们又何尝不痛苦呢?这些日子,许建文一直让人给她们的服装店送各种吃的,还送了好些贵重的礼物给宋绵思,很显然,他希望能够用这些物质方面的东西来弥补这么多年的缺失。
“这样吧,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我们慢慢适应,可不可以?”宋绵思说道:“如果我们真的是一家人,那以后多得是相处的日子,不是吗?”
“对,对,绵思说得有道理。”陈梦洁擦了擦眼泪,连忙说道。
宋绵思忍不住笑了,服务员送上一碟奶油蛋糕,她把蛋糕推到陈梦洁面前,“这蛋糕还不错,许先生说您喜欢吃甜的,您试试合不合胃口?”
陈梦洁听见这话,想哭又想笑。
多少年了,她午夜梦回都梦到丢失女儿的那天,如今,这场噩梦总算可以结束了。
*
宋胜棉被带到接待室的时候,精神都还在恍惚。
但是当她看到镜子后面的人时,眼睛突然瞪大,“是你!”
白袅袅摘下头上的帽子,“怎么?我不能来看你吗?现在除了我以外恐怕没人来看你了。”
“你是来专门来冷嘲热讽我的?”宋胜棉露出一个冷笑,她身体往后一靠,“白袅袅,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比我好吧。”
白袅袅脸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在宋绵思的店对面开了一个服装店吗?现在每天是不是生意都很冷清?”宋胜棉讥嘲道,“你来看我笑话,殊不知,你自己也是笑话。何嘉诚现在是不是依旧不搭理你。”
白袅袅咬着下唇,握紧了手,“那又怎么样,他迟早会和我结婚的。”
“就算和你结婚,他心里头还是只有宋绵思。”宋胜棉笑了一声,笑容疯狂,“你白袅袅再厉害又怎样,不过还是捡宋绵思不要的人。你的那家店也是迟早斗不过她的。”
“你胡说!”白袅袅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她拍着桌子,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要是胡说,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宋胜棉冷笑道:“白袅袅,你的下场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你的那家店用不了多久就会破产,我看你怎么和白家交代。”
宋胜棉对白袅袅了若指掌。
当初她和何嘉诚在一起,怕白袅袅抢走何嘉诚,宋胜棉对她做过调查,知道她全靠的白家。这回白袅袅能开店,除了是白家出钱,还能是谁。
白袅袅气得脸都在发抖,她的嘴唇发青,指着宋胜棉,“你等着,你到时候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宋胜棉对此冷笑一声。
她目送着白袅袅离开,眼神变得格外的阴毒。
她不好过,她也要宋绵思不好过。
白袅袅可是个疯子,发起疯来什么都敢做。
宋胜棉的话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白云服装店的生意与日剧下,即便能拉到人脉去赞助电影制品厂的电影,可现在的电影不但要衣服,还想要钱,这是制片厂定下的规矩,就连白袅袅有关系也不能例外。
可白袅袅哪里有钱,五千块钱,她要租场地、找人、订货,现在已经去了两千多,她手头上就剩下两千多。
如果再花下去,那这资金链就断了。
白袅袅是左右为难。
有绵丽服装店在,任何人都不会傻到去她的白云服装店买衣服。
曾文秀悄悄问过好几回生意到底怎么样,眼看她态度越来越急切,白袅袅心更慌了。
她思来想去,都是宋绵思的服装店害的她生意冷清,要是店没了,那她的店生意自然能好。于是她花钱找来了几个混黑的老炮儿。
“我有件事要你们去办,后天你们找个机会拿着汽油瓶到那绵丽服装店去,把他们的店给烧了,这事要是办成了,你们一人一百块。”白袅袅说道。
那几个老炮儿正愁没发财的路子,听见不过是烧个店,立刻就答应了。
白袅袅付了些钱,悄悄地走了。
她倒是警惕,还带着帽子和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