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欢马上意识到女儿是在问蒋长鲸去哪了,有时候蒋长鲸没有外出任务的时候就在基地里待着,回家时间和自己是前后脚。
司欢到家没几分钟,蒋长鲸一准按时回家。
小枝儿看习惯了自己俩爸爸一同回家的场景,她好几天没看到另外一个爸爸。
来了,司欢猜测宝宝长大以后必会问的两个问题,为什么我有两个爸爸?为什么现在我只有一个爸爸?
虽然小枝儿还小,不会问为什么别人是爸爸妈妈,我是两个爸爸这个深奥的问题。
司欢只能骗蒋枝说:“大爸爸出差了,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十个月大的蒋枝可听不懂爸爸说的出差是什么意思,没有见到大爸爸她就哭。
小孩子的泪腺极其发达,司欢已经见识过很多次,前一秒还高高兴兴的,后一秒莫名其妙就哭了。
更何况是不见了一个爸爸。
没到一会功夫,蒋枝已经嚎起来了,泪珠大颗大颗地从眼睛里涌出来。小脸憋的通红,一声声细微的抽噎好像刀子一样戳进司欢的心脏,疼的没办法呼吸。
司欢一直认为两个爸爸宝宝是更喜欢蒋长鲸的,蒋长鲸照顾孩子和陪孩子玩都有一手,尤其是在逗孩子玩的这一方面,甚至他怀疑蒋长鲸是不是去哪取经了。
“小时候没有人会做鬼脸逗我,我希望宝宝能弥补我的遗憾。”蒋长鲸当时是这样回答。
司欢怎么哄都不管用,小枝儿停不住哭腔,被这样子的氛围感染得他鼻子也发酸。
袁姨也擦干净手出来接过小枝儿哄,“怎么突然哭的这么厉害?刚喂完奶啊。”
“给她一点吃的含在嘴里吧,她哭会就不哭了。”司欢知道女儿的性子,没人理她的话哭一会就不哭了,多人围着反而会惯着她。
袁姨把蒋枝抱进厨房里,让她转移一下别的注意力。
咚咚咚——有人敲门。
司欢收拾了一下情绪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男人,是蒋长鲸的队友。
上次过来通知消息的也是这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另外一个比较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司欢去家属签字盖章时也是他们带他。
蒋长鲸很少会和他说工作上的事情,司欢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看起来他们和蒋长鲸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两个人有些局促地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见司欢开门,两个人酝酿了半天的草稿又憋回了肚子里面。
“你们怎么来了?”司欢还好奇他们两个怎么有空过来时,那个年轻人主动开口道,“我们把蒋哥的东西送回来,还有一些其他的…”
司欢让他们进来沙发上坐着,端了两杯白开放到他们面前。
蒋长鲸的东西不多,一个纸箱子就可以装完。水杯、外套、饭盒,加上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
他沉默的看了一眼,把箱子放到一边。
“司小哥,干我们这一行虽然吃的是公粮。外人看起来羡慕,但我们自己知道出任务恨不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怕一不小心就没了。”
“谁没有家人要养活,司小哥你也别太伤心了,身体最重要。”那个叫黄纪的男人看着司欢的脸色劝道。
司欢点头,“我知道你们的工作很辛苦。”
“小蒋是英勇殉职,上头批了一笔体恤金下来,还有我们小队里的一些心意,虽然不多。”黄纪拿了一袋子黄晶出来,另外一袋偏小,黄色和白色晶体都有甚至有偏红色的晶体。
司欢收下了政府的体恤金,但对于黄纪他们的心意,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收。
“我不能收,这是你们拿命去搏回来的,如果他在也不希望我收下。”
黄纪看司欢的态度坚决,就收回了那袋混合晶。“如果有事我们帮得上忙,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