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缆车是横跨河东河西的缆车,可以看到河两岸的夜景,是南州有名的旅游打卡点。
明天就要回桐市了,这几天比赛也没时间好好逛逛,最后一晚了,大家兴致都挺高的,纷纷附和。
“离得也不远,正好吃饱了,咱们散步过去吧。”
于是一行人又散着步往南河缆车的方向移动。
贺莹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她从学校离开之后,就几乎没怎么过过集体生活了,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她要省钱,除非是有同事请客,她通常不参加各种聚会聚餐,但同事请客,她后来也不去了,毕竟也不好意思每次都白吃白喝,可她也实在没有多的钱去请同事吃饭。
更何况有空闲的时间,她都尽量找些能赚钱的事情来做,希望能多挣点钱。
出了社会她才知道自己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父母在的时候,除了在感情上亏欠她,没有在物质上亏待她,她了解家里的经济状况,那已经是父母尽可能给她的最好的了。
在棋院的时候更是所有人都把她当宝贝似的,每天都有棋院的前辈给她投喂各种好吃的,就算出去比赛,也是跟着教练还有棋院里的棋手们一起,被照顾的很好。
这种感觉让贺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段在棋院无忧无虑的时光。
缆车九点半就停运,他们刚好赶上了最后一批运营的缆车。
缆车限载两个人,贺莹跟裴邵自然被安排在一辆缆车里。
缆车挂在缆绳上,平稳地向着对岸驶去。
缆车两岸的站点地势很高,可以清楚的看到河两岸的夜景,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南河大桥,冷冽的夜风卷起河面上湿气从车窗刮进来,吹在脸上有股冰凉的寒意,但因为走了一路,所以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舒服。
贺莹扒拉着窗往外看,红色的毛线围巾松松垮垮地裹在脖子上,脸上没有化妆,白白净净的,只有鼻尖上冻得一点点红,显得有几分可爱稚气。
贺莹是被迫长大的,父母去世留下的债务,还有贺康以后的人生,全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她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今年才二十二岁,还很年轻。
回到棋院以后,她好像正在一点一点回到她原有的生活轨迹上,也终于可以像这样认真地看一看世界了。
裴邵坐在贺莹的对面,没有去看缆车外的夜景,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他一直很好奇。
他曾经见到她在棋院外受到母亲冷落后漠然走开,回到棋院后,又若无其事地跟棋院里的小伙伴说说笑笑。
就如同此时,明明经历过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可是现在却依旧能扒着窗户充满新奇地看着这个世界。
好像吃再多的苦,只要给她一点甜,她就能立刻忘掉那些吃过的苦,变得高兴起来。
贺莹转过头来,额边的碎发被夜风卷到脸上,她正要伸手去拨开它,裴邵倾身过来,认真而又细致地把她脸上凌乱的碎发拂开。
贺莹怔了怔,看着他,裴邵也看她,眼神干净又温柔,给她拨头发这个举动没有半点暧昧意味,只是纯粹的想要照顾她。
贺莹忽然发现,她尤其喜欢裴邵这样单纯干净的样子,不报以任何暧昧的带有欲望的深层含义的想法,再暧昧的动作他都能做的很纯粹。
对比起来,她好像更不单纯。
因为她现在就很想亲他。
但鉴于上次她已经主动过一回,她决定这次要让裴邵主动。
“裴邵。”她凑近他。
裴邵因为她的忽然靠近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嗯?”
贺莹眨了眨眼,眼睛水水亮亮的:“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适合接吻?”
裴邵怔了怔,喉结滚一圈,眼眸就深一圈,却还是没忘记征求她的意见:“我可以亲你吗?”
贺莹又心动又无奈,眼睛里出现一点笑意:“可以的,男朋友。”
话音还未落地,裴邵右手托住她的脸,吻上来,将她的尾音都堵在嘴里。
他轻轻亲一下就退开,睫毛颤动着睁眼看她,贺莹也睁开眼,两人对视上,他喉结滚了一下,又凑上来,继续亲她。
裴邵似乎比昨晚第一次亲吻还要紧张,生涩而又僵硬地贴着她的唇,不舍得分开,所以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轻蹭着,他毫无经验,只能遵循自己的心意和本能,试探着含住她的下唇柔柔地吸吮。
他的喉结剧烈地翻滚着,心跳剧烈,呼吸也有些不稳,然而他握住她后颈的手却无比沉稳,带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将她掌控在自己手中,另一只手寻到她的手,握住,然而握住后却尤嫌不够,最后手指分开她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交叉、扣紧,似乎想要占有她的全部。
贺莹原来预想中的接吻是跟昨天晚上那样纯情的亲一下,但是却没想到突然滑向了失控的边缘,裴邵生疏的技巧忽然变得充满侵略性,他只是本能地渴望,想要汲取更多。
贺莹心脏怦怦乱跳,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吮到发麻了,要是嘴巴肿了等下还怎么见人?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后退想要躲开。
裴邵握着她后颈的手却骤然收紧,不让她再后退,半睁开的眸,眼尾染上浅淡的红色,喉结滚动,微微喘息着,不等贺莹说话,又闭眼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