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他们在谈恋爱?!”◎
熊主管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真的是贺莹?她回来棋院了?”
“她这些年都去哪儿了?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啊。”
“她还在下棋吗?不应该啊, 她要是参加比赛我们肯定知道啊。”
熊主管被他们七嘴八舌地吵得头疼,抬起手往下压了压:“行了行了,你们也都别在这儿围着了, 里面下棋呢,都别吵,别影响他们。”
这时一位年轻的女棋手放低了声音,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关注的问题:“贺莹她是不是要回来棋院了?”
熊主管被问住了,含糊地说道:“还是没谱的事儿, 别瞎猜,要是有消息, 你们会知道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糊弄,但是细究之下却还是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他们还想追问。
熊主管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打住啊,我要进去了,都别吵。”说完警告的用手指指了指他们,不给他们再发问的机会, 又转身进去了。
然而他们并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熊主管一进去, 门前的空间空出来, 很快就被人填满了。
里面的对局还在继续。
时间悄然流逝,墙上的挂钟从8:40分指向了10:20分。
棋盘上的战局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白棋以压倒式的绝对优势占据了棋盘的各个角落, 而黑棋则零散的分布着, 多数都被白棋围困起来,只剩几口气在苟延残喘。
贺莹棋盒边的黑子已经快摆满了。
这些都是在对局中被她困死提走的陈远星的棋子。
陈远星已经走到了绝境,不过是垂死挣扎, 困兽之斗。
此时他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之前散漫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了。
他身体前倾着, 肩膀却垮下去, 不是之前那种懒散的松垮状态, 而像是被重物压住,抬不起肩膀的僵硬垮塌,脸色也呈现出一种紧绷状态下的苍白,频繁地抿唇、喝水。
可明明喝了很多水,他整个人却看着虚弱的像是要脱水了。
他的落子变得越来越慢,每颗棋子都变得异常沉重,明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却还在垂死挣扎。
秒钟咔哒咔哒不停歇地运转。
指针指向了10:38分。
陈远星盯着棋盘数十秒,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杀”的片甲不留,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他捡起桌角上的一颗白子,慢慢放在棋盘上,脸色煞白。
“我输了。”
他并不是没有输过。
他这样的水平,在同年龄阶段里的确是最厉害的,但是比他大一些的棋手,还是有不少比他更强的棋手。
然而他就算是输给了他们,心里却觉得等自己到他们那样的年纪,一定会超过他们,并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态。
可即便是遇到再厉害的对手,也从来没有让他有过这样的感受。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输的这么惨烈,不仅仅是棋局,他甚至感觉他的精神世界也被狠狠地碾压了。
他从来没有下完一盘棋,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身体和精神都提不起劲来。
下棋的过程中不断地自我怀疑,甚至到后面他都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棋路也乱了。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变态的对手。
现在想想,他开始怀疑贺莹根本就是在故意折磨他,明明可以把他逼到死路,可偏偏又要给他一点生的希望,看着他努力挣扎,然后又把那一点希望掐灭,让他无数次体验到希望破灭的感觉。
然而此时这个变态正对他露出如长辈般“和蔼温和”的微笑,说:“你挺厉害的,但是还不够厉害。”
陈远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莹说完就起身了。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到了向“某人”索要报酬的时候了。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贺莹皮笑肉不笑地走到已经起身的裴邵面前。
“不是全部。”裴邵淡淡说道。
贺莹愣了一下。
“那我们就先去找院长了。”
裴邵对熊主管说。
熊主管说:“哎,好,我待会儿过去。”说完又看了贺莹一眼。
贺莹有些莫名,总觉得他这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走吧。”裴邵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