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从小不爱下棋,他是个活泼好动的性格,根本坐不住,但是裴老爷子有硬性规定,裴家的孩子都得学会下棋,还有老师专门来家里上课。
小时候顾宴为了不下棋,还嚷嚷着自己姓顾不姓裴,不用学。
裴老爷子罚他在棋室里足足待满了一个月,吃住都在棋室。
顾宴勉强学了一段时间,但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年纪稍微大一点了,裴老爷子不再管束,就立刻抛开了。
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亲戚们聚在一起会下几局。
围棋这个东西,就跟刀一样,很久不用就会钝,下棋也一样,很久不下,脑子就会钝。
真要论起实力来,顾宴的棋力连裴墨都不如,甚至都比不过棋院里的六岁小孩。
第一局只下了十分钟,顾宴就无路可走了,嚷嚷着自己轻敌了要再下一局。
然而第二局还是同样的结局。
顾宴开始对贺莹刮目相看,真的开始认真起来了,然而还是在十分钟内就下成了死局。
他看着棋盘半晌无语,最后郁闷又委屈的嘟囔:“你就不会让让我啊。”
贺莹一脸无辜:“我已经让了。”
比起跟裴墨下的时候,她已经放水了。
实在是实力太悬殊。
要是换了她小时候,像顾宴这种水平,她是不屑陪他玩的。
顾宴佯装不经意地问:“你跟裴墨下的时候,也让他吗?”
贺莹摇头:“不让。”
顾宴低下头去收拾棋盘上的棋子,嘴角微翘:“哦。”
顾宴和贺莹下了一上午的棋,直到玲姨上来通知说吃午饭了,贺莹才得以脱身。
和顾宴下棋对她而言,可以说是毫无乐趣可言。
玲姨看到他们在下棋,也是惊奇不已。
她记得顾宴最讨厌下棋了,小时候被逼着学,学出了逆反心理,长大了平时是碰都不碰一下的,也就过年的时候玩一玩。
·
“褚律。”
褚方拎着两个沉重的保温饭盒从二十八层电梯出来,对跟他打招呼的人一一点头回应,穿过外面的办公区,直奔最里面裴邵的办公室,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
自从褚方的律师事务所接下了裴氏集团的法律业务,褚方几乎把办公室搬到了集团总部,虽然找裴邵要了一间办公室,但有事没事都喜欢到裴邵办公室来晃一晃。
黑色办公桌后的裴邵正在看秘书刚送进来的项目方案,连头都没抬一下。
褚方轻车熟路地走到会客区,把保温饭盒往桌上一放,然后坐下一边开盖一边招呼道:“行了,别卷了,快过来吃饭。我妈今天亲自下厨,刚刚让司机送过来的,让我跟你一起吃。”
裴邵淡淡的说:“我不饿。”
他早上吃多了,胃还有点不舒服。
褚方说:“不饿也得过来吃两口,玲姨可是交代过我的,我得监督你吃午饭,不然你那脆弱的胃再出毛病,她可饶不了我。”
裴邵不想听他啰嗦,敷衍了一句:“你先吃。”
褚方说:“那我先吃了,我早饭没吃,快饿死了。”
他一边吃嘴也不停:“哎,你快来吃,味道真不错,我都好久没吃我妈做的饭了。”
他又突然想起什么,停下筷子扭头看向裴邵说道:“对了,我昨天去医院见一个当事人,你猜我在那儿碰见谁了?”
裴邵兴致缺缺,只关注手里的合同。
褚方说:“小宴那个姓贺的护工。”
裴邵终于抬起头来。
褚方说: “我真不知道她是倒霉还是爱惹事,我发现我每次见她,她都在挨巴掌。你昨天在家里看见她了没?她脸怎么样了?我当时在医院的时候,看着挺惨的。”
裴邵在他对面坐下了。
“说清楚一点。”
褚方说:“具体的我倒是不清楚,当时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好像是她的小孩把别的小孩打了,对方家长就拿她出气吧,不过她也不吃亏,被打那一下当下就打回来了,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打人巴掌的力气倒是挺大,那声音整条走廊都听得见。”
裴邵突然沉默了两秒:“她的小孩?”
·
裴邵午饭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胃不舒服了一整个下午。
心烦意乱到根本没有办法工作。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褚方说的那些话。
“对,她好像有个孩子,反正我听对方家长是这么说的。不过真看不出来,她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居然就有小孩了,而且能把别的小孩打进医院,估计这小孩年纪也不小了,八成是未婚先孕的单亲妈妈。难怪那么年轻长得又不差,会做这行了。”
所以她那年在少年围棋全国总决赛临阵脱逃,之后彻底放弃围棋,就是为了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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