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我也!”微明宫内,迟挽茗在发着脾气,她将一个花瓶狠狠地掼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骂:“混账沈霁!明明可以再等一阵子再行动,偏要我这时候行动,这下好了,父皇生气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当上皇太女!”“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茯苓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安慰迟挽茗:“朝会时,陛下曾言明,若是他驾崩,登上皇位的便是公主您!”“本宫可等不及父皇驾崩!”迟挽茗面色狰狞:“就算父皇去了,皇后还在,丞相和长公主还在,他们岂能容忍我登上皇位?”“何况,”她冷冷地笑:“谁知道父皇这话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只是为了蒙蔽我?”“公主莫恼,”茯苓好声好气地安慰她:“门主定然是不会害您的,他自有他的考量,您也莫要着急,皇族里,只有您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陛下这么多年对您的宠爱远远的超过了静淑公主和前太子,甚至不惜为了您将静淑公主远嫁,他说的话自然也是真的。”“希望如此。”迟挽茗冷哼。“不过……”她眼眸一转,忽而恶劣地笑了:“丞相和长公主手握重权多年,如今,也该卸下权利了。”“公主所言极是,”茯苓陪着笑脸,地提议道:“不仅是丞相和长公主,皇后娘娘执掌凤印多年,不仅掌管宫中事物,连朝堂之事也多有涉及,如此劳累,也该歇歇了。”“正是如此。”迟挽茗抚掌而笑,她面色安定,再无焦躁之色。“凡事未到最后,皆未成定局,扭转败局,也并非不可。”长公主府内,长公主一袭烈烈红衣,她青丝披散,素面朝天,不带珠饰,不施粉黛。桃花林内,一尊石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纯白的玉制酒杯。“凡事未到最后,皆未成定局,扭转败局,也并非不可。”长公主将空的酒杯倒满酒,自顾自地一饮而尽,对着对面的人笑道:“此话还是你教我的,怎么自己却忘了?”“我若忘了,也不会来找你。”温和的女音响起,她没有去动桌上的酒杯,只是皱眉,看起来心事重重:“你觉得,你的这三个孩儿中,哪个最擅长谋略?”“自然是未荨。”长公主脱口而出,随后又慢慢解释:“珑瑛谋略尚可,却心思不纯,终究难成大器,熠贤痴心于诗词书画,写诗写词尚可,谋略方面,却是一窍不通。唯有未荨,机敏聪慧,心思玲珑,谋略方面,怕是与你我相比,都不遑多让。”“哦,”女子应道:“我想起来了,未荨这丫头曾在落幽谷呆过几年,乃是谷主的亲传弟子,向来是各方面都精通的孩子。”“未荨厉害是真的,却也没有各方面都精通。”长公主无奈地摇摇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今日一个人悄悄地约我来我府上,连你哥也不愿意见,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确实是打了主意。”对面的女子微微地笑,那笑中却没有温暖,她缓缓地道:“我只觉得,为了大计,哥哥不该再继续担任丞相了。”在簌簌落下的桃花中,长公主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