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脸上挂着笑,细声细气地挨个回答家长的问题,“表现挺好的,作业也都认真完成了。”
温言进来没多久,班级里讨论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不少,女声居多。
因为一周换一次组,晏辞现在座在第四组靠墙的位置。靠墙的那个窗户敞开了一半,晏辞单手支着下巴,头靠在墙边,银白的碎发被微冷的风吹的翘起。
看见温言进来,晏辞眯着眼睛笑了下,露出左侧尖尖的小虎牙,“hubsch ”
温言接过晏辞递过来的墨水笔,低敛的眉目签下自己的名字,笑了。唇角的弧度很快地上扬稍许,又很快地消失。
一个短暂轻薄的笑。因为晏辞说的那个单词。
第四节上课铃声响起。
冬青直起身子,拿了一支粉笔,食指顺着粉笔的柱身,说:“大家安静,麻烦请来听课的学生家长坐到后面,手机保持静音。现在开始上课。”
视线扫过后面的学生家长,被冬青抵在食指上的粉笔应声折断。
温言右腿交叠在左腿上方,闲适地坐在教室后面的学生板凳上,脊背笔直。质地精良的黑色西装的边边角角被熨帖地整整齐齐,挺括的衬衫领角下系着领带。唇畔一抹疏离淡然的笑。
强制错开自己的视线,冬青翻开书,“我们接着上一节课的内容继续往下讲。”
温言扫过黑板上的板书,板书经过精心设计,排版工整,字迹像板子刻出来的一样,一笔一划都很规范。
冬青的字算不上有多出色,但做老师的,尤其是语文老师,写板书第一个要求就是平整。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细润的女声由远及近。读完最后一段,冬青站在教室后面,侧身背对着学生家长,“读完最后一段,我们先不忙翻译,我想问问同学们的感受。”
浅蓝的竖直条纹衬衫勾勒出冬青姣好的曲线。离的近,隐隐有着淡淡的幽香,香淡,但是一丝一缕的,很是诱惑人。
温言坐在第四组的后面,冬青站在第四组和第三组的过道上,窗外穿着同样教师职业套裙的温母带着几个年经老师走过,在门口停留了会。
初晴冬,艳阳天。
n市的天气一向极好,太阳透过玻璃,争先恐后地跃入室内。高跟鞋轻扣过瓷砖地面,踢踢踏踏,一声一声地扣进心里。
“晏辞你来说说吧,你的感觉。”冬青点名。
晏辞站起身,“老师,我语文不好。”
“没事,想到什么说什么,只要是你的感觉就好。”冬青很快接上,丝毫不意外这样直白的学生。
“对妻子的怀念之情。”晏辞纠结了一下还是吐出了几个字,他不想拂小萝莉老师的面子,更主要是温言在后面,怕万一两人真成了,自己以后被温言收拾。
冬青垂下拿书的手,循循善诱着,“再深一层呢?”
晏辞很给面子地又加了两个字,“对妻子的深切怀念之情。”
“额好的,请坐下,晏辞的意思其实是对的,但是表述可能有点问题,时浅你来说说看吧。”
教室中隐隐地出现笑声。
温言低着头,勾着唇角写着这节课的内容。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冬青正好讲完了全部的内容开始让学生自习,而后面的家长也趁机围上来,抓紧时间与老师沟通。
温言放下交叠的双腿,继续写着对老师的任课评价。前面是拥挤的学生家长,冬青压低着声音与学生家长交流。
“好了下课了,同学们可以去吃饭了。”下课铃声响起,冬青回到讲台上,拿笔在家长们的听课记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晏辞,后面坐的那个是你的什么人?”周遭围过来的学生纷纷询问着晏辞后面座着那个相貌极其出色的男人。
“我爹啊。”晏辞收拾好东西,“长得不像吗?都让让啊,没看到班长大人被你们堵在里面了吗。”
没多久,学生和家长陆陆续续地走的差不多了,教室中只剩下冬青、温言和晏辞。
温言把听课记录递过去,冬青手腕压下记录单子,签名字的时候大致扫了一眼,就看到下面的任课老师评价下方写了一行数值。
【对任课老师评价:01111111】
冬青正要签字的手一顿。温言就站在自己的身侧,她弯曲在讲台上的胳膊肘就贴着温言的垂下来的胳膊,隔了两层布料。
作者有话要说: 温言:正装,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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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
hubsch:德语单词,中文意思就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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