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都想被废");
于是接下来宋瑾宁就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
柳家是杏林世家不错,
老祖宗自然希望后世的子孙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
但正所谓龙生九子,柳家的后世子孙也并非人人都有学医的天赋。
譬方说柳兰溪的父亲,
那就不是块学医的料。
关键是,他非但不是块学医的料,因着是家中老幺,自小得母亲宠爱的缘故,就给养成了个纨绔子弟。那是样样都会,也样样精通。
有这样的一个混账父亲,柳兰溪这个儿子却从小就展现出罕见的学医天赋来。
他是他大伯教养大的,
一身的本领也源自于大伯,
后来能进御医院也多亏了他大伯的推荐。
其实在柳兰溪心里,
大伯才是他的父亲,
他的身生父亲压根就不配做他的父亲。
但即便如此,
因着孝道的缘故,
他依然得对自己的身生父亲恭敬顺从。
可他没有想到,他的身生父亲竟然混账到将他要给未婚妻家的聘礼拿到赌坊里输了个精光。
眼见三日后就是下聘的日子,
让他再到哪里去筹集这样的一份聘礼出来呢?
母亲在家愁的一夜之间头发就全白了。但是他们mǔ_zǐ 两个都不愿去求助大伯。
两家早已分家。大伯虽是御医,但俸禄也不多。他也有一大家子要养,而且这些年他也助他们家良多,
如何还好意思张这个口呢?
所以在家愁了两日,
刚刚他就去了那家赌坊,
想着找赌坊的主人说一说。请他通融通融,
暂且将他父亲输的那些聘礼还给他,后期他会慢慢的再将相应的银钱还给赌坊的。
结果可想而知。
他被赌坊的人狠狠的羞辱了一番。说什么从没听说过进了赌坊的东西还能再要回去的。还说柳兰溪现在也不是御医了,
以后只能做游方郎中,就算真将聘礼还给了他,他什么时候才能将折算的银钱还回来?摆明了就是过来骗东西的。
还说什么他们上头有人,
你就是来闹我们也不怕。到时叫人将他抓到衙门里去,让他吃牢饭。到时谁还敢将女儿嫁给他?
听完这一番话,宋瑾宁和谷雨两个人的关注点很不一样。
谷雨的关注点是:“柳御医,原来你有未婚妻的啊?”
一边说,她一边还拿眼斜宋瑾宁。
宋瑾宁心里明白着呢。不过她只觉得好笑。
这丫头莫不是以为她看上柳兰溪了吧?
难怪以往让她去御医院请柳兰溪过来给她解疑的时候这丫头都扯七扯八的不愿意去。
宋瑾宁对此也懒得解释了。而是问着柳兰溪她关心的那个问题:“怎么,你现在不是御医了?”
柳兰溪面色赧然。
“总归是我医术不精的缘故,所以周医正才说我不适合继续待在御医院给各位主子们请脉。”
宋瑾宁对此的评价就是两个字,扯淡!
柳兰溪的医术连宋太后都是认可的,怎么可能会不精?这里面必定是有其他的猫腻。
不过暂且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眼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要将那些聘礼都拿回来。
刚刚她可是答应过柳兰溪的,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帮他解决的,现在就是履行这个诺言的时候了。
于是她就叫谷雨将怀中抱着的,手里提着的糕点蜜饯全都交给柳兰溪拿着。
谷雨和柳兰溪对此都懵的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宋瑾宁就好颜悦色的对柳兰溪说道:“劳烦柳御医在旁边找个茶楼坐了,替我看好这些蜜饯糕点,我过会就回来找你。”
转身对着谷雨的时候,宋瑾宁则是右手慢慢的轮流按了下左手五根手指的指节。
清晰的咔吧声一声声的传来。
“好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雨儿,走,咱们两个去那个什么赌坊走一遭。”
谷雨原也是个会惹事的性子,这半年多在宫里每天循规蹈矩的日子也确实将她憋的不行,现下听到宋瑾宁这般说,她只差没欢呼出声。
不过即便如此,她一张圆脸也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
“姑娘,咱们要不要带家伙?”
宋瑾宁:
宋瑾宁白了她一眼。
“你想什么好事呢?我这是去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赌圣,带家伙干吗?”
谷雨:
嗐,还以为是去打架呢。真是,白兴奋了。
就蔫头耷脑的跟在宋瑾宁身后去了那个什么如意赌坊。
赌坊的门头还挺大的。门口站了几个抱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防止有人的打手身份。
看到宋瑾宁和谷雨要进赌坊,这几个人先是惊讶,然后就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哟,这位小夫人怎么到咱们赌坊来了?莫不成是要到咱们赌坊寻自己的男人?”
宋瑾宁虽然到现在还认为自己的是个姑娘,在外面的时候也习惯自称姑娘,但成过亲的人,梳的发髻和云英未嫁的姑娘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所以这几个人看到宋瑾宁头上挽的发髻就知道她已经嫁了人的,才会开口直接说她是夫人。
说她夫人其实她不恼的,但小夫人是个什么鬼?而且你们几个用着那种流里流气的语气说这种话又是什么鬼?
谷雨首先沉不住气,伸手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就喝叫着:“你说话给我放干净点!”
什么叫到赌坊来寻自己的男人?我家娘娘要是将她的男人是谁说出来能将你们都给吓趴下!
宋瑾宁抬手制止了她。
“我男人不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