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都想被废");
时近薄暝,
斜阳透窗而入,细碎温柔的落在盘膝坐于琴几后的男子身上。
但见这男子形容不俗,
端的是朗如艳阳高照,皎如皓月悬空。更不说他浑身雍容华贵的气度,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能得此般男子特地为自己抚琴,一般的女子怕不是就要心猿意马神不守舍小舟从此逝与君共余生山?
但可惜作为当事人的宋瑾宁表示,宝宝心里苦啊。
今天的一系列事件的冲击实在太大,大的她到现在都还愣没反应过来。所以这位大佬,麻烦您现在能不能赶紧消失在我面前,
留点儿时间让我考虑考虑往后咱们两个该如何相处,
以及我该如何不动声色不留余地的将您心里起的那点儿心思给掐灭了?
您还在这里弹什么弹啊?实话实说,
咱就不是那高雅的人,
对什么琴啊曲啊的是一点都不懂。您就算弹的再好听再流畅我也听不出您到底想要表达个啥。
什么,
您说您刚刚弹的那首曲子名唤凤求凰?您还问我知不知道凤求凰是什么意思?
凤求凰是什么意思我当然知道,
但是陛下,您是那凤,
可我不想做那凰啊,您的凰找错人了。
还有,关于您对我有意思这事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您往后不用再暗示了谢谢。
当然您这会儿也千万别明示。您要是明示了,
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拒绝什么的,
就您那动不动就恼羞成怒的性子,
真的不会转身拂袖就走,然后想法儿封了我的口,
好让这事不会传到外面去让人笑话您?
宋瑾宁觉得她真的是太难了。
原本牙疼是假的,但照现在这趋势来看,她觉得极有可能会弄假成真。
于是等到用晚膳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吃几筷子饭菜。
心里烦,
心里乱,吃不下。
李承宣只以为她这果然是牙疼了,一边亲自盛了一碗口蘑冬瓜火腿汤放到她手边,一边温声的同她说着:“多少还是要吃些东西的,不然晚上会饿。”
宋瑾宁心情复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静默的开始喝汤。
以前对于李承宣对她展现出的温柔她只以为他这是又馋她小厨房里的新鲜吃食了,还会明里暗里的调侃他两句,但是现在
就心里烦,心里乱。明明是一碗鲜的可以让人掉眉毛的汤,但是喝在她口中却是寡淡无味。
李承宣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到底还是忧心,悄悄的命人叫了周医正过来。
人都已经来了,宋瑾宁还能不给看吗?
只得伸手。
原以为那就是个托辞,她能有什么事。不想周医正两根手指搭在她手腕上闭目凝神号了近半炷香的脉之后,悠悠的说了一句皇后这是心气郁结。并立即提笔开了张药方,说他现在就回去亲自抓药,待会再亲自煎好送过来。
宋瑾宁:
她就随口一句话,结果竟然要她喝药?
她才不要!
连忙说不用,说她没事,说她休息休息就会好。
然后就被李承宣说她任性,说这药必须得喝。
转头还同周医正说了她牙疼的事。
宋瑾宁就见周医正一脸云淡风轻的表示,方才他号脉时已经察觉到皇后体内有火气,他已经在药方中加了一味黄连。之所以会牙疼,想是火气过甚的缘故。既如此,将黄连的剂量加重即可。
宋瑾宁:
她现在收回她胡诌的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答案显然是来不及的,反过来还被李承宣教育不能讳疾忌医。
宋瑾宁对此只想中气十足的来一句,讳疾忌医你个头啊!
然而反抗无效,一大碗,加重了黄连剂量的,浓浓的,黑褐色的药汁还是很快就被送了过来。
李承宣看出她的抗拒来,亲自操刀,啊不是,是亲自伸手捏住了她命运的后颈皮,然后亲自端着那碗药就要往她口中灌。
宋瑾宁这必须得反抗啊,无奈谷雨和白露那两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小蹄子分别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左右手。
宋瑾宁虽然是有几分功夫,但当初学的时候也就是奔着好玩儿去的,只能算是个业余,哪里是谷雨和白露这两位专业大神的对手?
遂成功被压制。
谷雨还说呢:“陛下,我家娘娘自小喝药就耍无赖。为了不喝药什么手段,诸如强硬的,撒娇的都能使出来,您可千万别被她给迷惑住了。”
刚见来强的不行正打算撒个娇的宋瑾宁:
谷雨,你不能这么干脆的就将我给卖了啊啊!!这个月的月钱你别想要了啊啊!!
一大碗药悉数被灌了下去,苦的宋瑾宁差点儿没当场自闭过去。
“水!快给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