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点儿什么,但想了想,最后还是罢了。
她可没有兼任红娘的职务。而且等到待会儿为宋太后贺寿的演艺环节,李承宣自然会对江婉秋上心,用她操的什么心。
于是继续优哉游哉的坐在椅中,听宋太后和那些命妇说话。
有关李熙雁那一日对李建安流露出兴趣的事,前几日宋瑾宁还是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对宋太后提了提。
宋太后听了之后果然感兴趣,当时就叫了个信得过的人去打探李建安,以及东平侯府的事。
她的宝贝女儿一向腼腆,前些时候自己对她说起选夫婿的事,也让她看了几位世家公子的画像,但她都表现的兴致缺缺。
难得她现在竟然对个男子感兴趣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上心?
东平侯府现在没有祖上的风光了有什么关系?李建安只是兵马司的一个副指挥使又有什么关系?她身为太后,难道挑女婿还要看门当户对?
开玩笑,论起家世和尊贵来,这世间有哪个家族能跟皇家门当户对?她的女儿无论嫁谁,那肯定都是下嫁。
既然都是下嫁,那就要嫁个让她女儿喜欢的,能让她女儿高兴的。
至于说权势富贵这些东西,她一个做太后的,连给自己女婿弄个官位或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权利都没有?那她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一番打探下来,宋太后就知道这一辈的东平侯两口子都是老老实实的人。这一家人既不争权夺利,也不参与党争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活的那叫一个无欲无求,平淡恬静。
虽说李熙雁就算下嫁,公公婆婆见着她那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公主殿下,绝不敢让她受委屈,但宋太后很明白自家女儿的性子,自然还是要给她找个简单好相处的夫家。
也正是因着这些个缘故,宋太后近来对东平侯府那是十分的上心。
今儿她过寿,东平侯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的,所以也进宫给她拜寿来了。
宋太后事先已经得知,东平侯夫人是有个正当妙龄的女儿的,听得说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都十分的出众。但是与今日其他但凡家中有适龄女儿都带了过来相比,东平侯夫人却是孤身前来。
可见他们一家并没有攀附皇家的心思。
这般一想,宋太后对东平侯府又生了两分好感,就特地和东平侯夫人多说了几句话。
宋瑾宁面带微笑的坐在一旁淡定围观,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暂且是没有出宫游玩的理由不错,但是李熙雁有啊。
这不是宋太后对李建安和东平侯府上了心了,已经在考察李建安是否能成为自己的东床快婿,但是李熙雁还不知道嘛。那自己过两日是不是能在宋太后面前撺掇下,就说她带着李熙雁出宫再瞧瞧李建安去?或者干脆人为的给他们两个制造一场邂逅?
若到时李熙雁再次对李建安上心了,那招驸马的这事就能继续往下谈了。
若这一次李熙雁对李建安不上心了,那有关驸马的人选就只能再看了。
宋太后对李熙雁的终身大事是很看重的,这事她肯定会同意。
仿似已经看到自己步出厚重的朱红色宫门,沐浴着宫外灿烂日光的场景,于是宋瑾宁眸中的笑意也跟着一并儿灿烂了起来。
时不时就会瞥她一眼的李承宣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就倾身过来轻声的问道:“你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宋瑾宁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没有回答。
本姑娘要出宫浪去了,做什么要告诉你?
而且要是告诉你了,就你那性子,还能让我出宫?
李承宣憋屈啊。
宋瑾宁虽然没有说话,但无论是她眸中的笑意也好,还是面上的神情也好,都明晃晃的传达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我高兴这事跟你无关。
其实陛下也不是不知道,截止到现在他在他这位皇后的心里压根就不算什么,她高兴或不高兴的事大部分都跟他没有关系,但这不是总觉得她会忽然开窍么。
然而结果证明他还是想多了。
算了,还是喝茶吧。
于是在陛下喝完了一碗茶的时间之后,迎来了才艺表演时间。
显然各家夫人今儿都是铆足了劲想让家族中的姑娘在李承宣面前显摆来了。各位姑娘不但都妆扮的貌若天仙,个个也都争先将自己最好的才艺表现了出来。
有擅书擅画擅绣之类的,也有擅乐擅舞又或是歌喉动听的。
于是宋瑾宁坐在上首,才欣赏完一幅麻姑献寿图,又听了一曲琵琶独奏,随后又是一曲歌舞。
帝后么,那可不得坐在一块儿。于是宋瑾宁就和李承宣隔着一张小几并排高坐在上,底下的人想看他们都得抬头仰视才行。
李承宣侧头见宋瑾宁顶着份量不轻的凤冠和繁琐的皇后礼服,身子端正的坐在椅中好一会儿都没有变动姿势,心里还挺替她累的慌的。
也知道她这是在众人面前不得不如此,若仅有他们两个的场合,她必然坐的懒散。
也就是说,宋瑾宁在他面前一向都是很放松的么?
想到这里,李承宣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欢喜来。
或许在宋瑾宁心中,他也能算是个自家人吧?
就倾身过去,声音轻缓的说着:“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坐的如此拘束。放松些。”
宋瑾宁转过头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正好看到他眉眼间蕴着的笑意。
今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李承宣还会关心她坐的拘束不拘束的事了?
再者说了,她倒是想放松呢,但这不是宋太后和李熙雁也坐在旁侧呢么。
就算宋太后宠她,但是当着宋太后的面懒懒散散的坐着,还是在底下有这么多命妇在的情况下,那这也不合适啊。
2(皇后每天都想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