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都想被废);
同安伯夫人和宋瑾芙上前行过礼,
宋太后就命人赐坐。
虽然宋太后心中不是很喜她们两个,但到底是娘家人,所以还是面色和善的同她们说话。
一般都是同安伯夫人回话,
至于宋瑾芙,
则是在打量宋瑾宁。
目光十分的肆无忌惮。
宋瑾宁对她的心思表示理解。
论起来这宋瑾芙的年纪比她还要大个两岁,早些年同安伯夫妇两个其实是有意想让宋瑾芙嫁给李承宣做皇后的,为此没少在宋太后面前说好话。
不想后来这后位虽然是落在他们宋家的头上了,
却不是给了宋瑾芙,而是给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宋瑾宁。
宋瑾芙那能服气吗?这会儿看着宋瑾宁的目光就活像宋瑾宁用了卑鄙的手段抢了原本该属于她的后位似的。
宋瑾宁压根就不怵她的目光,也不怵她对自己的怨恨。伸手端了盖碗,
不徐不疾的喝着茶水。
猛然就听到同安伯夫人在唤她。
“皇后远嫁进宫中这些日子,
也没个亲近的人在旁边陪伴着,
想必很孤单寂寞吧?”
宋瑾宁抬眼看着同安伯夫人,眉尾微扬。
就见同安伯夫人笑吟吟的在继续往下说着:“芙儿这几日老跟我说起小时候同娘娘相处的趣事,
言语间甚是怀念。不若让芙儿在娘娘宫里住上一段日子,好陪伴娘娘?”
宋瑾宁:想让你女儿进宫被李承宣宠幸就直说,
不要跟我玩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招!
不过讲真,宋瑾芙进不进宫,做不做李承宣的妃嫔她其实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哪怕是这会儿一下子扒拉个十来个女人塞给李承宣她都不介意。但关键是宋瑾芙要住在她的未央宫那她就很介意了。
怎么的,还想让他们两个在她的地盘来一出鸳鸯交颈的戏码吗?不好意思,
她有洁癖的。
就放下盖碗,
笑着绵里藏针的说着:“瞧婶婶这话说的。什么叫没个亲近的人在我身边陪伴着?姑母不就是我亲近的人?我这天天来姑母的宫里跟姑母说话儿,
一点儿都不觉得孤单寂寞呢。”
说着,
宋瑾宁转过头看向宋太后,
用带了两分撒娇的语气说道:“就是我这天天来姑母的宫里,怕姑母心里烦我。”
宋太后十分的上道,当下就倾身过来,
抬手亲昵的在宋瑾宁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姑母巴不得你天天过来给我解闷儿,怎么会烦你?恨不得你晚间都不回去,留在我宫里陪我才好。”
端的是一副母(姑母)慈女(侄女)孝的场面,十分的感人。
宋瑾芙看了,银牙暗咬,默默的攥紧了手里的锦帕。
同样都是侄女儿,怎么宋太后就这么的厚此薄彼呢?
一张俏脸也不知掉是气的还是怎么的,憋的通红。
相较她的喜怒形于色,同安伯夫人显然已经磨炼成了一只老狐狸。
脸上笑容依旧,话锋一转,转而说起宋太后的寿诞来。
“若我没有记错,太后娘娘的千秋节是在八月十五中秋这日罢?太后娘娘的寿诞可是大事,芙儿一直念叨着。年初的时候就特地请了师父进府教她抚琴,说是等到您寿诞的那日要给您祝寿呢。”
祝什么寿?摆明了是知道那一日李承宣肯定会在,想要一曲动君王心吧。
不过可惜啊,那晚你们所有人的风头都会被江婉秋给压下去。
都是狐狸。而且若真论起道行来,宋太后不晓得要比同安伯夫人高多少,所以就她这么点弯弯绕绕的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宋太后。
不过宋太后也没有点明,只点了点头,说道:“芙儿有心了。”
反倒是宋瑾宁来了兴趣,笑着对同安伯夫人说道:“姑母的千秋节自然得要热热闹闹的才行,只有堂姐一个人抚琴怎么够?我记得咱们家还有几个适龄的族姐族妹?婶婶回去不妨叫人细访,挑那些个有才艺的,诸如有才的,会画的,擅舞的,到时一并儿入宫给姑母祝寿,岂不热闹?”
同安伯夫人嘴角微抽。
这皇后到底是蠢笨如牛,还是真的贤良大度?
难道不知她此举就是为了送芙儿进宫做妃嫔?
可她还嫌只送一个进宫不够似的,要多送几个?
真要多送几个,到时分了你的宠,看你到哪里哭去。
不单同安伯夫人如此想,就是桂嬷嬷也有些摸不准宋瑾宁的心思。
等到同安伯夫人和宋瑾宁都先后作辞离去之后,她伺候着宋太后上床午歇。
不过宋太后这两日风寒,睡的有些儿多,所以这会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仍无睡意之后,索性坐起来斜靠在床头,叫了桂嬷嬷过来说话。
桂嬷嬷是宋太后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这些年风风雨雨多亏有她的陪伴,主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远非常人能比。是以好些常人不敢说的话儿桂嬷嬷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