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开口,“彻儿,好好说话,你阿姐也是没别的办法啊。”
刘彻:“她堂堂公主都没办法,人家一个方外之人又有什么办法?”
“漪兰殿是如何怀上的?”隆虑公主盯着刘彻问。
刘彻心说,是我说她怀上,她就怀上了。
“真想知道?”刘彻问:“只怕你承受不住。”
隆虑公主道:“这些年为了孩子我什么苦没吃过?你尽管说。”
刘彻还未考虑废后,就有想过令他三姐和离再嫁。不嫁也行,反正是公主,有食邑到老也能过的很好。
怎奈一直找不到契机。
而今母后逼他开口,刘彻不再客气,很是干脆的吐出两个字:“和离!”
殿内安静极了。
过了许久,王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彻儿,你今天是怎么了?之前给哀家送杨梅时,明明很高兴啊。”
刘彻:“朕并非针对阿姐,朕说的是实话。近亲通婚的结果不孕不育,难以受孕,或者生的孩子身体不好有缺陷。完好的十对当中最多两对,不能再多。”
王太后诧异,“卫先生说的?”
“她说我并不信。我派人查过,不过只查了长安这边。”
王太后皱眉,“哀家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圈的户籍,然后派人去查的,几天就查完事了。”刘彻道。
这种说法太过颠覆,王太后看看儿子,又看了看女儿,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怎么会是这样?是不是巧了?”
“血液里带的。”刘彻想想该如何解释,“好比有的血会融入到一起,有的明明是父子血却排斥。互相排斥还令他们在一起,得出的结果自然不尽如人意。”
王太后不信,可她儿子一本正经的说的头头是道,又由不得她不信。
王太后思索片刻,道:“不行,不行,你姑母那儿我没法开口。”
刘彻:“朕废皇后因无子。下次再有人挤兑阿姐,阿姐去找姑母,让隆虑侯把你休了。阿姐今年嫁人,朕保你明年当上母亲。阿姐舍不得隆虑侯,以后也别来找朕和母后哭诉,是你自己的选择,要夫君不要孩子。”
隆虑公主的嘴巴动了动,转向她母亲,“没别的办法?”
“也有。”刘彻此言一出,母女二人同时看向他,“阿姐同隆虑侯多试试,兴许十年二十年后就有了。”
王太后叹气,“彻儿,什么时候了还拿你阿姐打趣?”
“朕没有。坊间有一例,成婚二十年得一子。”刘彻半真半假说道。
王太后算一下时间,“还得十三或十四年?”
刘彻颔首,“是的。母后还有没有别的事?”
王太后整天呆在长乐宫,有什么事是刘彻这个皇帝不知道的呢。
王太后纵然说有,刘彻也不信啊。
刘彻不信她,于是回了昭阳殿。
在太后那儿呆的有些久,以至于刘彻到昭阳殿就闻到了辣椒蒸鱼头的香味。
步入殿内,同他预料的一样,空无一人,皆在庖厨。
刘彻颇为无语地笑笑,瞧见茶室的小包。拎起来一看,果然是卫青的小书包。也不知卫莱何时又给他做的,这次黑色的小书包上还绣了一匹马。
打量一番,当真是他送卫青的那匹小马,此时就养在宫中。
“春陀,卫夫人养弟弟像不像你们坊间百姓养儿子?”
春陀看到他主子一会儿撇嘴一会儿皱眉,就知道他有话说,“夫人待卫侍中都这般好,日后也一定是个疼孩子的。”
听到“孩子”刘彻不由地放过书包,“她不想生。”
春陀惊奇,陛下何时把人拿下了?不愧是他主子。
“陛下有没有问过卫夫人为何?”春陀压下心底的震惊问。
刘彻不能说,卫莱就是不想给他生儿育女,“她说她的身体尚且年幼,最好是二十岁左右。又说红薯和棉花一日不收上来她一日不能心安。她一个女人家,哪来这么多忧国忧民的惆怅啊。她又不是皇帝。”
“陛下有所不知,世上就有那么一类人,不求回报,心里眼里都是天下百姓。这类人极少,奴婢活了这把岁数,也只是听说过。陛下当珍惜才是。”
刘彻反问:“朕敢不珍惜吗?”
“珍惜什么?”
主仆二人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卫莱端着一个大盘子尽进来。春陀忙不迭迎上去,“怎么是您?人都哪去了?”
卫莱道:“顺手的事,无碍。刚刚和陛下说什么呢?”
“朝中之事。”刘彻道。
卫莱不疑有他,“谁又给你添堵?仲卿,别去庖厨了,快吃吧。早该饿了。”递给刘彻一双筷子,“春陀,你也去吃,这里不用伺候。”
春陀出去,卫莱便问,“太后找你什么事那么着急?”
刘彻瞧着只有他们面前有鱼头,“仲卿不吃鱼头?”
小卫青老老实实说:“阿姐说那个辣,微臣的肠胃受不了,过几年再吃。这个红烧的鱼也好吃。还有这个酸酸的鱼。鱼汤是用鱼骨熬的,微臣在庖厨喝了半碗,特别好喝。”
刘彻面前也有一盆酸菜鱼,便自己盛半碗汤,“怎么在厨房就吃上了?”
卫莱:“让他尝尝咸淡。第一次做冯贵他们也不知放多少盐合适。还没说太后找你做什么。”
“我三姐在哪儿,还能有别的事吗?”
卫莱不假思索,道:“孩子?”
刘彻喝口汤,确实很鲜美,“是的。问朕她该怎么办。朕怎么知道,就对她说,能过过,不能过离。”
2(我和汉武帝比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