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少女并不像江烽所猜测的那样挥洒自如,如果他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少女腕间玉镯正微微颤动,而脸色也并不像寻常那般笑靥如花,只是他现在一边要随时关注少女的动静,另一方面还得竖起耳朵探听是否会有其他人来此舱房。
“你不用担心,没有得到我的允许,暂时还不会有人来我这里。”
“嗯,那小姐的那位侍女绿蝶呢?”
“噢?”少女漂亮的鸦眉顿时一扬,凤目含霜,“看来你是有为而来啊。”
“小姐误解了,我只不过恰巧在舷下听到你们的对话罢了。我只是想要借小姐船暂时栖身,只要到后日早上,我便下船离去。”江烽摇头道。
“后日早上?”少女盯了江烽一眼,“你可是想要想逃出南阳?”
江烽心中一凛,这个丫头好敏锐的感觉,自己无意间漏出一点口风,竟然就被对方觉察出端倪。
从这里一日多的水程,正好进入襄阳境界,小丫头计算判断能力还真不是一般化的强。
见江烽无言以对,少女兴趣更浓,大大方方的走到一边梳妆台前锦凳上坐下,一边很随意的准备伸手去拿梳妆台边的一幅画卷:“看你这般模样相貌堂堂,似乎不像歹人,不过这样鬼鬼祟祟的见不得人,怕是身上带有什么任务吧。”
“小姐稍安勿躁,别动那符文卷轴。”江烽目光流动,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革囊上。
少女一凛,慢慢转身,收回手,目光如炬,带着一丝惊讶:“你懂术法?不简单啊,能破解我窗上的灵藤禁制,还知道术法卷轴,却行这等鸡鸣狗盗之举,你不觉得太委误自己了么?”
江烽唯有苦笑,他还是有些小看了眼前这个女孩子了,就这么简单接触一下,对方居然就能揣摩出一个大概来。
“你是朱氏密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少女语气顿时冷厉起来,凤目威棱四射,颇有一股威势。
“朱氏?粱王朱允?”江烽愣了一愣之后,坦然摇头:“虽然我的身份不便暴露,不过与朱家无关。”
见江烽说得十分坦率恳切,少女脸色稍好,“那你为何要逃离南阳?”
“一言难尽,小姐,你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我不过借你船舱一日,我想用不着刨根问底吧?”江烽觉得双方似乎有些主客易位,好歹现在还是自己控制着对方性命,怎么看起来却似对方咄咄逼人一般。
“是么?如果天明遇上南阳方面查缉,我怎么回答?”少女轻哼了一声道。
“小姐,我想这用不着我教你吧。你们既然能从南阳来去自如,我想南阳刘家必定会买几分薄面,这样大一艘船,就算是多上三五人怕也无人能看出究竟。”江烽语气也开始强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