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竞技>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 第 73 章(番外 旧时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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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番外 旧时9...)(1 / 1)

马车的速度比骑马要慢, 更何况上面还坐了四个人,尽管周乾已经拼命赶路,和身后追兵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眼看着要被追上, 裴绎之的表情逐渐凝重,当第一个追兵出现在马车旁的时候, 周乾立刻捂上脸,一脚踹开了那人。但第一个倒下了, 后面还有几十个,正当周乾要下去拦截时,裴绎之突然拽住了他。“多谢周侍卫,但是不必了。”裴绎之沉声说完, 直接对着车帘道,“殿下,裴家人锱铢必较, 若是被他们知道今晚救小荷的人是你, 定然要找你麻烦,绎之感念殿下大恩, 但如今也是时候分开了。”赵乐莹眼眸微动:“你要如何?”裴绎之静了一瞬:“若我说要你跟着殿下,你愿意吗?”他这句话没头没尾,赵乐莹身边的小荷眼睛却瞬间湿了:“我辛苦煎熬这么久,不是为了苟活的。”裴绎之得了答案, 扬唇:“那我们便一起死就是。”小荷哽咽着点了点头, 意识到他看不到,便要掀开车帘出去。然而她刚动了一下,便被赵乐莹攥住了手腕:“去哪?”“殿下……”“你辛苦写了方子, 不就是为了让本宫关键时候帮你们一把,怎么真到本宫要帮的时候, 你反倒要退缩了?”赵乐莹反问。小荷怔了怔,苦涩一笑道:“殿下恩情,奴婢领了,只是此事还是罢了。”说罢,她便要离开,然而刚掀开车帘,赵乐莹便蹙起了眉头:“裴绎之,会驾马车吗?”裴绎之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忙答道:“回殿下的话,会!”“你做车夫,周乾,拦住他们,记住别暴露身份。”赵乐莹淡淡吩咐。周乾应了一声,将缰绳塞给裴绎之后,便借着马车的力直接跳到追兵的马上,骑着马一脚将人蹬了下去。裴绎之咬牙:“驾!”马车少了一人,倏然加快了速度,周乾一个人拦在诸多家丁面前。这些家丁面面相觑,回过味后立刻朝他杀去。他们不知周乾身份,只知他是带走小荷的人,下手便没有半点留情,大有杀了他再继续追的意思。周乾则不同,为避免将来事情闹大,他不能下死手,只能一边避开杀招,一边手下留情,很快便落在了下风。裴家家丁中带头的人,看到他的招式渐渐弱了下来,立刻挥着长刀朝他砍去,周乾正忙着抵挡右前方的攻击,一时不察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刀落下。铮!一道清脆的响声,那人的刀就此断成两截,周乾愣了一下,便看到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同他一起拦下了这些家庭。多年一起生活,周乾第一时间便认出是砚奴,松一口气后打起精神,在他的配合下很快将这群乌合之众收拾了。家丁们见敌不过,面面相觑后扭头便跑,长街上很快静了下来。周乾松了口气,抬头看向砚奴:“砚统领。”砚奴收刀,冷淡地看向他:“那女人是谁?”周乾愣了愣,意识到他都看到了之后,便不敢再隐瞒,于是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最后叹了声气:“卑职问过殿下,为何这次不叫上砚统领一起,殿下说你不大喜欢裴绎之,便不想勉强你去帮他,所以才一直瞒着你。”砚奴眼眸微动,还沉浸在赵乐莹没有要私奔的真相里,直到周乾唤了他三次,他才突然回过神来:“别同殿下说我来过。”周乾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是。”砚奴转身离开,周乾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他的背影彻底融于黑暗,才骑上抢来的马朝着码头去了。马车上,裴绎之抓着缰绳的手都酸了,终于远离了身后的喧嚣。他松一口气,随即又生出新的担忧:“殿下,周侍卫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吗?”“放心,他不是死板的人。”言外之意,是打不过很可能就跑了。裴绎之闻言杨了扬唇,心下稍安。马车很快到了码头。深夜的码头静悄悄,岸边停了一艘不算太大的船只。裴绎之将马车扶稳,将小荷扶了下来,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眼,便对着马车郑重跪了下去。“多谢殿下成全。”“多谢殿下。”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赵乐莹撩开车帘看向他们,并不打算下车。她径直看着小荷,勾起的唇角不见半点笑意:“当真想清楚了?”裴绎之先前没有听过她们的对话,也不知她在问什么,闻言只是看了小荷一眼。小荷身上还伤着,连跪下都要大半个身子倚在裴绎之怀里,听到赵乐莹的问题后轻轻一笑:“待过个几年,风头过了,奴婢回来给殿下做糕点。”“啧,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赵乐莹斜了她一眼,又看向裴绎之,“银两和行李可都带全了?”“回殿下的话,皆已置办妥当。”裴绎之答道。赵乐莹微微颔首,但还是随意将身上的玉佩摘下来,扔给了跪在地上的小荷:“做你的私房钱,将来若他变心,也足够你后半辈子吃喝了。”“殿下,绎之绝不负她。”裴绎之哭笑不得。赵乐莹轻嗤一声,没有回应他这句话:“行了,起来吧。”“是。”裴绎之应了一声,低头将小荷扶了起来,二人在马车前站了片刻,直到周乾急匆匆赶来,他们才上船去。小船顺着河流往前走,离岸边越来越远。小荷忍不住再三回头,眼底是一丝不舍。“你与殿下才认识几日,怎就这般舍不得她了?”裴绎之打趣。小荷脸颊泛红:“我也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面起,我便觉得与殿下有缘,总忍不住处处担心她。”“她在京中的日子,也确实叫人担心。”裴绎之叹了声气。小荷平日听他说过不少事,也有些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顿了顿后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脸郑重道:“将来若有机会,咱们定要多帮帮殿下。”“这是自然。”裴绎之反手,认真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船儿晃晃悠悠,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周乾在马车前站了片刻,沉声对马车里的人道:“殿下,他们走了。”“嗯,我们也该回了。”赵乐莹垂下眼眸,心情突然有些不好。“是。”周乾调转马车,朝着船只相反的方向冲去。他们回到长公主府时,恰好刚过宵禁时间,赵乐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累坏了,在马车上几次都差点睡过去,待回到府中后,困意更是浓重。“殿下。”马车外传来沉悦的声音,赵乐莹顿了顿,掀开车帘看向突然出现的砚奴:“怎么还没睡?”“听说殿下夜里出去了,卑职不放心,便一直等着。”砚奴回答。赵乐莹笑了笑:“确实出去办了些事。”至于是什么事,却没有再说。砚奴朝她伸手:“殿下。”赵乐莹看着他的手,突然有几分想耍赖的意思,于是轻哼一声:“本宫累了,你把本宫背回房去。”砚奴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赵乐莹见他没有拒绝,这才高兴地朝他伸手。砚奴将人背在身上,不紧不慢地往寝房走。赵乐莹倚在他肩膀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砚奴。”她唤了一声。砚奴垂眸:“卑职在。”“我今日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可现在隐隐有些后悔了。”她还是该直接将小荷扣下。砚奴听到她说后悔,眼神有些暗淡:“做都做了,殿下何必再纠结。”“你说的也有道理,本宫是真的不懂有些女人是怎么想的,明知前路有多危险,竟还是乐意将自己的全副身家托付给一个男人,她就不怕将来被负吗?”赵乐莹将下巴搁在他脖子旁,温热的呼吸时不时拂过他的脸颊。砚奴喉结动了动,半晌才开口:“不论男女,总有痴情种。”“我是不大理解,这世上除了自己,哪有什么可信的人,”赵乐莹轻哼一声,说完又仔细想了想,补充,“不对,还有你,你也是可信的。”砚奴唇角悄悄扬起,心跳不可控地快了起来:“多谢殿下。”“还有管家,也是可信的,”赵乐莹又补充,“这世上我最相信的,便是你们两人。”砚奴扬起的唇角僵了僵,半晌才垂下眼眸:“是。”赵乐莹蹭了蹭他的衣领,逐渐闭上了眼睛:“那些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说着话,声音渐渐小了起来,等砚奴将她抱到床上时,她已经彻底睡熟了。“殿下。”他唤了她一声。赵乐莹眉头都没动一下,显然已经睡沉。砚奴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喉咙一阵阵发干,许久终于克制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脸。然而还没来得及碰到,便蓦地想起管家说过的话。他不过是一个奴才,奴才要恪守本分。砚奴的指尖僵了许久,最终还是退了回来,只是收到一半时突然停下,默默攥住了她的衣角。许久,他才突然转身离开。翌日,裴家大少跟个丫鬟私奔的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京中百姓当做话本子一样口口相传,甚至还有说书先生编了缠绵悱恻的故事,而王孙贵族大多是当笑话去听。裴家人连续半个月都闭门不见客,直到新的流言出现,盖过了这件事的风头,他们才继续假装无事。一场私奔的大戏,暂时落下了帷幕。裴绎之二人走后,赵乐莹便将糕点方子交给了厨子,可惜都做不出小荷做的那种味道,一来二去她便不让做了,等又过一段时间,她对糕点的兴趣淡了下来,也很少再想起那个明知前路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丫鬟。不知不觉,又是两年。两年的时间不算长,可也足以将砚奴变得愈发沉默。赵乐莹一直不懂,当初会对着她嚎叫的野狗哥哥,怎就变成了闷葫芦一样,她曾试着与他多说说话,想让他变得开朗些,可收效甚微。这两年她疲于应对皇帝一家,对引导他也渐渐没了兴致,平日除了公事,鲜少再与他聊别的,稍微有点功夫,更是宁愿与林点星玩。至少林点星会说话。又是一日难得的清闲,赵乐莹睡到日上三竿,才算悠悠醒来。怜春伺候她洗漱的时候,砚奴便到院中等着了。“他怎么来了?”赵乐莹疑惑。怜春失笑:“殿下是忘了?前些日子您说的,要等有空了带他出门走走,今日不就有空了。”“……本宫何时答应的?”赵乐莹哭笑不得,显然是已经忘了。怜春顿了一下,提醒:“就是宁茵公主生辰之后呀。”“啊……似乎有些印象,”赵乐莹蹙了蹙眉,“这可就难办了,本宫昨日刚答应了林点星,要同他一起去醉风楼喝酒。”“那您同砚侍卫说说,他定是可以理解的。”怜春安慰。赵乐莹低低应了一声,待发髻梳好之后便出去了,一走出房门便对上了砚奴沉静的眼睛。只见他今日难得没穿黑羽甲胄,而是一身短打素衣,显然是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她蓦地一心虚,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本宫与林点星有约,明日再带你出门踏青吧。”砚奴指尖微动,半晌垂下眼眸:“是。”赵乐莹走到他面前,小心地打量他:“你可是生气了?”“卑职不敢。”砚奴回答。赵乐莹起初确实是要拒绝他的,可看到他这身装扮,突然又有些舍不得了,于是刻意给出台阶:“其实你若真想今日出去,本宫倒也可以拒了林点星。”砚奴顿了顿,还是同一句话:“卑职不敢。”赵乐莹顿时心烦,抿了抿唇后便转身回屋了:“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吧。”说完回到屋里坐下,又无端端想生气。怜春见状笑道:“砚侍卫最是体贴,舍不得殿下为难,殿下这样问他,他心里即便更想殿下陪他,却也是不会这么说的。”“哦。”赵乐莹板着脸。怜春给她倒了一杯清茶:“殿下若想陪着他,直说就是,何必要再问他呢?”“本宫都给台阶了,还要如何直说?”赵乐莹轻哼一声,“改日就改日吧,周侍郎家那个庶子,说是得了好东西,要献给本宫一些,本宫便先去瞧瞧。”怜春闻言,便没有再多劝了。傍晚时分,林点星就来了,赵乐莹直接同他一起离开长公主府,临上林家的马车时,她回头看了眼已经换上甲胄的砚奴,顿了顿后开口:“有林家侍卫跟着,想来不会有什么事,你且留在府中休息吧。”林点星顿时扬眉。砚奴眉头微蹙:“殿下……”“听话。”赵乐莹打断。砚奴只得答应。赵乐莹这才扭头上了马车。朝着醉风楼去的路上,林点星看着她眉眼间的不悦打趣:“同你那侍卫闹别扭了?”赵乐莹冷淡扫他一眼,懒得与他说话。“我就说那侍卫太过放肆,整日总想以下犯上,对我也是大不敬,换了寻常人家,少说也要被逐出府去,偏偏你性子好,整日忍着他,这下好了,他现在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吧?”林点星痛心疾首一番,接着话锋一转,“不如我派人将他提出来杀了?”“你敢?!”赵乐莹瞪眼。林点星吓一跳:“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反应怎么这么大?”“你是开玩笑吗?”赵乐莹冷笑一声,“本宫的人都想动,你活得不耐烦了?”林点星看出她真的有些生气了,当即伏低做小:“我不过是看他不顺眼,与他是谁的人无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每次都生气。”从认识砚奴开始,他都动过多少次杀机了,可从未真正动手,只是偶尔过过嘴瘾罢了。赵乐莹轻嗤一声,这才不再与他计较。林点星又是一通奉承,半路叫车夫改道去了新开的酒楼,先请她吃了一顿好的,这才往醉风楼去,如此一来,二人直接迟到了将近一个时辰,那周侍郎家的庶子都快等得不耐烦了,却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满,一看到二人立刻迎了上去。“临时改道去用了些膳食,周小少爷不会介意吧?”林点星笑眯眯。那人干笑一声:“少爷哟,小的哪担得起您这声小少爷,您唤小的周四便行,莫说叫小的等一个时辰,就是等十个时辰,小的也绝无怨言。”“你倒是嘴甜,”赵乐莹扫了他一眼,然后敲打林点星,“学着点。”林点星嘴角抽了抽,知道她还在记仇,当即讨好地扶住了她的手。赵乐莹眼底总算有了点笑意,拍开他的胳膊便自行上楼了。几人进了厢房,房里很快传出幽幽琴声。一直饮酒到半夜,赵乐莹酒意上头时,才抬眸看向周家庶子:“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献给本宫,怎还不见你拿出来?”“回殿下的话,取东西的人半道上耽搁了,本是傍晚时候就该送到的,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见人影,殿下别急,想来也快来了。”那人忙道歉。林点星感兴趣地看向他:“究竟是什么宝贝,值得你卖这么久的关子?”“小的哪敢跟殿下、跟林少爷卖关子,要献的不过是一些酒罢了,先前听殿下说过,这些日子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小的便想到老家有几坛这样的好酒,喝完保证殿下能龙马精神。”说着话,他嘿嘿一笑。林点星不近女色,赵乐莹亦是没有经验,二人闻言虽然觉得怪怪的,可也没有多想,倒是屋里的乐师闻言,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不过他们也没在意就是了。几人又喝了会儿酒,周家的家丁总算是赶来了,那人当即将还沾着泥土的酒奉上:“殿下请。”赵乐莹眼眸微动,看了林点星一眼后,林点星立刻起身去接了过来。赵乐莹身子前倾,随意打开了一坛,便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当真是好酒。”林点星扬眉。赵乐莹笑了一声:“好酒是好酒,可惜今日喝多了,实在是喝不下了。”“我也是,喝不下了。”林点星将坛子放在桌上,颇为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泥。那人讨好地笑笑:“无妨无妨,小的直接叫人将酒送去二位府上就是。”林点星闻言看了眼下面摆的坛子:“总共就四坛,现下又开了一坛,剩下那些如何够分,你只管都送去长公主府就是。”那人跟着他们也有一段时日了,自然知道林点星如何捧着这位长公主,闻言当即答应下来,叫人先将酒送去了。赵乐莹捏了捏鼻梁:“时候不早了,送本宫回去吧。”“得嘞。”林点星当即起身,搀着她一同往外走去。赵乐莹回到府中时已经是子时,一下马车就看到管家在门口等着,不由得有些无奈:“都跟你说了,以后本宫回来晚了,不必再等本宫,你怎就不听。”“不来接殿下,老奴睡不踏实啊。”老管家呵呵直笑。赵乐莹横了他一眼:“若本宫要在外头留宿几日,莫非你也要一直不睡觉?”“那倒不至于,但殿下临回来那日,老奴肯定还是要等的。”老管家说着话,随她一起往府中走。赵乐莹叹气:“你当真是越来越迂腐。”“哪里是迂腐,老奴不过是想让殿下知道,不论您何时回来,都有家里人等您罢了,”老管家对上她时总是慈眉善目,平时那些坏脾气半点都不剩,“老奴年纪大了,也不知还能等殿下几年,殿下还是不要拒绝老奴了。”赵乐莹停下脚步,不悦地看向他。老管家一愣:“怎么了殿下?”“不准胡说八道,你得给本宫长命百岁才行。”赵乐莹一脸严肃。老管家哑然半天,失笑:“行!就冲着殿下这句话,老奴也要长命百岁。”赵乐莹这才满意,脚步虚浮地继续往寝房走。老管家笑呵呵地跟在后面:“殿下,老奴看马车里有几天酒,不知殿下是打算放进库房,还是留着这几日喝?”“暂时放在厅中吧。”赵乐莹回答。老管家应了一声,将她送到主院之后,看到砚奴在院中站着,便识趣地先一步离开了。“殿下。”砚奴唤了她一声。赵乐莹显然没想到会看到他,抿了抿唇后问:“你在这里做什么?”“等殿下回来。”砚奴回答。赵乐莹抬眸:“不是说了,要你休息吗?”“殿下一个人出门,卑职无法安心休息。”砚奴回答。赵乐莹觉得这段对话莫名熟悉,想到什么后笑了:“你与管家,合该是亲生父子才是。”说的话做的事,简直是一模一样。“砚奴一向视他为亲父。”砚奴回应。赵乐莹轻哼一声,走到他面前,感觉到他身上的潮气后愣了一下:“你等多久了?”“回殿下的话,从殿下离开开始等的。”她离开时不过是傍晚,如今已经是子时……想到他等了两三个时辰,赵乐莹愣了一下,回过神后顿时什么气都消了:“你怎这般死心眼儿,不知道本宫会很晚回来吗?”砚奴不语,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赵乐莹被他看得莫名脸热,清了清嗓子后别开脸:“行了,本宫已经回来,你也回去歇着吧。”“是。”砚奴垂眸答应,低着头往外走去。快走到院门口时,身后传来赵乐莹清浅的声音:“本宫明日无事,带你出门泛舟吧?”砚奴眼眸微动,不受控制地回头看向她。月光下,她一身水红衣裙,款款而立如同仙子。“……好。”赵乐莹笑了一声,扭头回了寝房。她走之后,院中就只剩下砚奴一个人了,他静站许久,才转身离开。因为赵乐莹一句话,他一大早便起来了,如昨日一样站在主院里等着。怜春带着丫鬟们来给赵乐莹梳妆时,就看到他木头一样立在院中。“何时来的?”怜春问。砚奴静了静:“一个时辰前。”“……天不亮你便来了?真是发疯。”怜春无语地横他一眼,进屋之后便同赵乐莹说了。赵乐莹哭笑不得:“他是有多想出门?”“砚侍卫只是想同殿下一起出门而已。”怜春尽可能暗示,然而赵乐莹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让人给砚奴搬了个凳子出去。她叹息一声,心里有些可怜砚奴。赵乐莹收拾了小半个时辰才从屋里出来,坐在凳子上等着的砚奴立刻起身迎接:“殿下。”“马车可备好了?”赵乐莹问。砚奴颔首:“回殿下的话,都备好了。”“如此,咱们便走吧。”说着,她将手伸了过去。砚奴立刻扶住她的手腕,两个人一同往外走。因为今日要出门,赵乐莹特意没用早膳,和砚奴一到东湖,便找了家摊子坐下。“我要吃汤圆。”两人今日都是便装简行,赵乐莹便随意了些。砚奴应了一声,要了碗汤圆给她。赵乐莹吃了一口,视线便落在了其他吃食上,砚奴不等她吩咐,立刻过去买了。不多会儿的功夫,两人面前的小桌上便摆得满满当当。“老夫摆摊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您二位这样吃早点的。”摊主笑道。赵乐莹也跟着笑:“我家中管得严,平日鲜少吃到这些,好容易能出来一趟,便想都尝尝。”她这句话半真半假,假的是出来不算少,家里也无人敢管她,真的是砚奴确实不大喜欢她吃这些摊子上的东西,每次她要吃时,他便各种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有像这样偶尔出门游玩,才会纵着她。“您买这么多,怕是要吃不完的。”摊主提醒。“无妨,我身边这位胃口还是不错的。”赵乐莹说着,只吃了两口的汤圆便推到了砚奴面前,砚奴面不改色,直接拿着她用过的汤勺舀了吃。赵乐莹又尝了尝油条,还是只吃几口便递给了砚奴,砚奴负责将剩下的都吃了。两个人安静地配合着,很快一桌子吃食便没了大半。摊主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砚奴吃完最后一份东西,他才不由得赞道:“还真是半点不浪费,小娘子,您家夫君可真了不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吧。”夫君?赵乐莹和砚奴同时一顿,砚奴张嘴便要解释,赵乐莹及时拉住了他,笑着答道:“确实是练家子,在大官家里做侍卫的。”砚奴放在桌下的手逐渐攥紧。“怪不得,这身板,还真不是一般的结实。”摊主又夸。赵乐莹含笑应了几句,便找借口带着砚奴离开了。两人走出很远,砚奴才突然问:“殿下为何不解释?”“麻烦。”赵乐莹回了两个字。砚奴眼神一暗:“是。”确实麻烦。赵乐莹听出他情绪不对,立刻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然而他表情平静,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人一路无言走到岸边租了条小船,赵乐莹在砚奴的搀扶下上了船,坐在船头四下张望。砚奴站在船尾划桨,视线始终在她身上。正是清晨时分,湖面上一个人都没有,赵乐莹坐了片刻,突发奇想脱掉了鞋袜,挽起裙子便将脚泡到了水中。“殿下,不雅。”砚奴看到她莹白的脚趾,不由得蹙起眉头。赵乐莹用脚趾拨了拨水:“又没外人。”她不当回事,砚奴只得四下看了一圈,朝着湖中心划去。赵乐莹低着头看水,看得久了眼前有点晕,身子也跟着晃了一下,还没等她坐稳,一只宽厚的大手便攥住了她的胳膊。她抬起头,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快。”“看水看得久了,会头晕。”砚奴说着,将她的两只脚从水里抬了出来,手指所触碰到的地方,已经冰凉一片,“殿下冷吗?”“不冷,”赵乐莹动了动脚趾,“你知道会晕,为何不提醒本宫?”“卑职提醒了殿下会听吗?”砚奴反问。赵乐莹扬眉:“不听就不说了?你就不怕本宫掉进水里?”“卑职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砚奴说完,从怀中掏出锦帕,一点一点擦她脚上的水。他的手指时不时会碰触她的脚心,赵乐莹觉得痒,总忍不住后退,砚奴几次都没彻底擦干净,最后无奈地看向她:“殿下。”“……太痒了。”阳光下,她的脸红扑扑的,鼻尖上沁着细细的汗。砚奴看得喉结动了动,最后生生低下头,用自己的袍子直接将她的脚裹住擦了擦:“这样便不痒了。”“嗯。”赵乐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任由他用袍子继续抱着自己的腿,直到双脚恢复温暖,她才缓缓开口,“好了。”砚奴垂着眼眸扯开锦袍,拿起她放在一旁的鞋袜仔细为她穿上。赵乐莹低着头看着他熟稔的动作,心跳突然有些快了。“殿下,好了。”砚奴开口。赵乐莹眨了一下眼睛,只觉得方才心跳快的一瞬只是错觉。两个人在船上待了大半个时辰,又一同去骑了马、逛了集市,游玩了一整日才回府,快到家时,赵乐莹已经彻底没力气了,倚着砚奴便睡了过去。马车直接从后门进了院子,停下时赵乐莹也醒了,抬眸看了眼砚奴后下意识笑了一下。砚奴看着她上扬的唇角,视线无法避免的变得温柔:“殿下,该下车了。”“嗯。”赵乐莹应了一声坐直,待他下去后朝他伸手,砚奴直接扣住她的腰,直接将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双脚落地时,赵乐莹还扶着他的肩膀,二人乍一看像是抱在一起。前来迎接的老管家脚下一停,待二人分开后又很快走了过去:“殿下回来了啊。”“嗯,回来了。”赵乐莹笑道。老管家看到她的笑模样,也忍不住跟着笑:“殿下难得这般高兴,日后定要多出去走走,别总是往醉风楼去。”“嗯,听管家的。”赵乐莹与他闲聊几句,便开始犯困了,于是直接往寝房去了。她一走,管家立刻眯着眼看向砚奴:“你今日都带着殿下做什么了?”砚奴面无表情,将从早到晚的事都说了一遍,管家轻哼一声:“下次带殿下出门,切记要懂些分寸,既要让殿下多走动,又不能累着她知道吗?”砚奴一听便知道他在故意找茬,沉默一瞬后开口:“你为何不满?”管家没想到心事直接被他拆穿了,干脆也不再找别的借口,而是直接教训:“你方才是怎么接殿下下马车的?”砚奴沉默。“以前你不懂事,殿下年纪小,你总是直接将人抱下来也就罢了,如今一个个的都不小了,即便殿下不在意男女大防,你也该多注意才是,”管家冷哼,“下次再接殿下,你给我规规矩矩的用马凳,不准再对殿下动手动脚。”“我没有动手动脚。”砚奴蹙眉。管家横他一眼:“我不瞎!”砚奴见与他说不通,干脆转身离开。管家一看反了你了,当即挽起袖子追了上去。他们在西院鸡飞狗跳时,赵乐莹在房中泡脚,走了一整日的脚此刻有些泛红,被热水浸泡之后,只觉四肢百骸都舒服了。赵乐莹起初是坐在床上泡脚,渐渐身子都软了下来,干脆往后一倒,上半身呈大字状瘫在床上。怜春进来时忍不住笑了:“殿下今日是累坏了吧?”“玩的时候倒不觉得,这会儿才发现走太多路了。”赵乐莹闭着眼睛叹气。怜春走上前来,轻轻为她按腿:“能叫殿下不觉得累,看来是真的尽兴了。”赵乐莹扬了扬唇,没有回应她的话,躺着躺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刻钟后,怜春正要给她盖被子,便看到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殿下?”“嗯,”赵乐莹眨了眨眼,“本宫睡了多久?”“也就两刻钟而已,”怜春哭笑不得,“殿下这个时候醒了,晚上还能睡得着吗?”赵乐莹扯了一下唇角:“十有八九是睡不着的。”“那奴婢陪着您打发时间。”怜春忙道。赵乐莹微微摇头:“你每日里活计不少,就别在这儿耗了。”“可殿下您一个人……”怜春迟疑。赵乐莹顿了一下,突然想起周家庶子送的那几坛酒,当即眼睛一亮:“你且去厅中搬一坛酒来,我小酌几口应该就困了。”怜春知道她每次喝完酒睡得就特别沉,闻言便答应一声,扭头去拿酒了。她没有照赵乐莹说的,直接搬一坛过来,而是先带去了厨房,又用精致的酒壶盛好,这才端着往主院去。走到一半时,突然撞见了出来巡逻的砚奴。砚奴看一眼她手中的酒壶,蹙了蹙眉问:“殿下这个时候要饮酒?”怜春笑了一声,将赵乐莹睡了一会儿又醒来的事说了,砚奴抿着唇,始终盯着她手中的酒壶看。怜春顿了顿,试探:“要不……你去给殿下送去?”“嗯。”砚奴没有犹豫,立刻接过酒壶往主院走。怜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怔了半天后苦涩一笑。主院寝房内,赵乐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怜春,正要叫人去问问时,门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她顿时眼睛一亮:“你可算回来……砚奴?”“卑职代怜春送酒来。”砚奴开口。赵乐莹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还没睡。”“殿下不是也没睡。”砚奴说着,将酒放到了桌子上,尽可能不去看只着里衣的她。赵乐莹却不甚在乎,穿上鞋直接到桌边坐下:“既然没睡,就陪本宫小酌几杯吧。”“卑职待会儿还要巡视,不能饮酒。”砚奴拒绝。赵乐莹笑了笑:“那今晚不去巡视了就是。”“殿下安危重于泰山,不可轻视。”砚奴面色严肃。赵乐莹叹了声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啊,真是愈发不知变通了。”说完,她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顿时在舌尖绽开,她不由得眯起眼睛,肩膀也缩了起来:“好辣……”“若是不好喝,殿下不必勉强。”砚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赵乐莹摆摆手,缓了片刻后长舒一口气,又倒了一杯酒仔细打量:“这东西究竟是什么酿的,辛辣泛苦,全然没有一点粮香,偏偏酒味浓郁,多闻两下都叫人觉得醉醺醺。”砚奴早在酒拿回来时,便已经测过没有问题,但闻言还是开口道:“周家那个庶子心术不正,他的东西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殿下不要贪杯。”“味道挺新鲜,本宫再尝一下。”赵乐莹说罢,又一杯酒下肚,然后身体都热了起来。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这酒倒是暖身,剩下那些别开了,留着冬天给管家喝。”“是。”砚奴答应。赵乐莹越喝越觉得热,越热便越想喝,很快脑门便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因为她衣衫不整,砚奴不敢看她,这才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砚奴……”她眼眸波光流转,“本宫怎么觉着有些不太对?”砚奴顿了一下,抬头看到她的脸颊后顿时蹙起眉头:“殿下,你的脸很红。”“……我感觉到了,有点难受,”赵乐莹放下杯子,如猫儿一般趴在桌子上,“身子也奇怪得紧,说不出的感觉。”“殿下稍安勿躁,卑职这就去请太医。”砚奴说罢便要起身,却被她抓住了腰带。赵乐莹深呼一口气,尽可能维持理智:“你先将我抱去床上。”“……是。”砚奴应了一声,径直将她抱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不经意间扯开了她的里衣,小衣没有遮住的大片风光瞬间暴露。他忍着低头去看的冲动,咬着牙将她抱到了床上,正要离开,却被她缠了上来。“殿下……”“我不舒服……”赵乐莹的膝盖无意识地抵着他的腰,“你帮帮我。”砚奴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的身子也开始泛红了,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愈发多,眼神也逐渐涣散。“殿下。”他似乎猜到这酒是什么东西了,“卑职现在去找太医,为你开一剂解酒的药,你很快便能好了。”“不要药,要你。”赵乐莹不傻,逐渐也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了,身子像是有蚂蚁在咬一般难受,她无法再忍受一瞬,只能求着砚奴为她纾解。砚奴听出她并未完全失去理智,呼吸也跟着重了起来:“殿下当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你过来……”赵乐莹见他不动,顿时失了耐性,哽咽着去解他的衣衫。砚奴的眼底都泛红了,双手克制地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几乎要爆开。他心里清楚,眼下赵乐莹要他,只是因为他方便,而非对他有兴趣,一旦他做下去,或许他们主仆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以她的性子而言,甚至可以从此避他如蛇蝎。要继续吗?他看着盛开的赵乐莹,到底还是俯身吻了上去。不管今后会如何,今夜他只要月亮为他一人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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