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与安阳的脸色一白,这和亲,不就是要皇室公主去和亲吗?
她们才不想嫁去那蛮夷之地!
可还没等平阳与安阳开口,焦平仓又接着道:“自古两国结姻亲,大多是公主嫁于他国,但我王也说,若有不出的大魏名门闺秀,也可。”
平阳与安阳放下了心。
但见那鹤拓使臣却看向了她们新皇嫂的方向,慢慢道:“我瞧这位佳人就不错。”
一瞬间,太极殿所有人都顺着焦平仓的视线看向陆云檀。
监察御史杨雎认为焦平仓不知这是太子已定下的太子妃,提声道:“焦使者,这是我朝太子妃。”
“太子妃……来京途中倒是有听闻。”
焦平仓知道当年益州将领孙得成就是奉了大魏太子李明衍的追杀令,深入追击,害得鹤拓大军伤亡惨重……眼底浮着一层戾气,开口道:“可我也听闻,只是下了诏书,还未成婚。”
“那既然还未成婚,不如嫁于我王,我王定也不会亏待佳人。”
“狂妄!”
杨雎听罢,哪里不明白这鹤拓使者的挑衅之意,竟要殿下让妻!
这是太子妃,他们未来的皇后,嫁给他们的新王作后宫嫔妃,不等于侍妾?好大的口气!
李成乾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萧山京、安国公等人面色更差,可圣上与殿下未说话,他们自是不能先开什么口。
太极殿气氛压抑沉闷。
陆云檀胸膛处仿佛被堵着,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哪知道今日来宴会遇到这事?
她下意识向殿下看去。
殿下面色很平静,平静得好似没有听见鹤拓使臣这些极为挑衅的话。
在李明璟等诸王与众臣子将目光投向他的时候,想看他如何反应,是否会暴怒还是会叱骂。
但他也不过轻捏了捏陆云檀的手,淡声道:“不用这么紧张。”
将白帕递给陆云檀后,李明衍才出声,声音清冷沉稳:“诏书既下,她便是孤的妻子,焦使者之意是要夺孤之妻吗?”
“那断然没有这个意思,”焦平仓笑道,“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收回之前的话,得罪,得罪。”
焦平仓施施然回自己的座位,笑着与同伴对饮。
气得安国公楚蒙压着火气对郑合敬道:“什么弹丸小国,也敢如此放肆,一年未见,殿下胆子越发小了,这等人对他还这般客气。”
郑合敬温和道:“且看看。”
这时,也该李明衍献礼,可并没有先献礼,而是送上来一个人。
并非美人,而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
他第一次来这大殿,见这场面,伏在地上颤颤巍巍,豆大的汗水从额上下来。
“咦?”安阳公主见人眼熟,道,“这不是刘员外吗?父皇,那拂尘就是儿臣从刘员外手里买来的,还得多谢刘员外割爱呢。”
“是吗?”
李明衍道:“是那刘员外,儿臣几日前于内宫见其一面,听闻他很是仰慕父皇天颜,特意带他来见见父皇,听说,刘员外还是鹤拓人,是吧?”
这刘员外姓刘名益,不过有幸将买卖做大了,有了不少银钱,哪想到会进宫面圣,一时紧张极了,又想讨着各位贵人欢心,连忙道:“是,是,小的是出生在鹤拓,可鹤拓那地儿实在不是人呆的,地瘠民贫,赋税又重,小的根本没什么买卖可以做,原本家里的祖产都要赔光了,走投无路之下来到了宁州,这不,买卖做起来了,还娶了、娶了几房小妾呢。”
“放肆,圣上面前怎可胡言乱语。”
杨雎出声喝道,可尽管是喝着,死板的面上却带着几分笑,余光还瞥向那黑脸的焦平仓。
杨雎说刘益胡言乱语说的是他纳小妾这等事。
但刘益自个儿听了以为这位大人是不相信他所说,焦急道:“各位大人,小的哪里敢说什么假话,句句属实啊。小的本来拿着家里的一笔钱去找条出路,到一个地儿就被鹤拓当地的官员刁难,那老皇帝还要造什么宫什么殿,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个男丁,要不就得交银子,不过几年,小的哪里还剩下什么银子啊……”
这刘益本就是个话多的,这会儿不被殿上众人相信,更是着急说出来,滔滔不绝。
说的全是鹤拓那里不好、这里不好,大魏这里好,那里更好。
一边贬到泥地里,一边吹得天花乱坠。
听得安国公身心那叫一个畅快,舒展了一下身子,双臂大喇喇地搭在椅子上,哎呀了一声:“郑老大人,咱老哥俩喝点?”
郑合敬温和摇头:“不了。”
谁跟你哥俩。
作者有话说:
哎这两天卡文好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