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走廊里,薄砚握着阮眠的手腕,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低声哄道:“我错了,现在没人了,能训,也能揍。”
阮眠操着奶腔骂了句“操”,抬头凶道:“话说得好听,你不放手我怎么揍!”
“不敢放,”薄砚扯了扯唇,认真道,“怕一放手你就跑了。”
薄砚这副模样是真的往阮眠心窝窝戳。
向来都淡漠似乎不近人情的,甚至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就站在你面前,低垂着头,放软了语气讲这种话
就像是窥到了冰山底部的一片温软水域,是个人大概都招架不住。
何况薄砚是阮眠喜欢的人。
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是会本能心软,本能偏爱的。
于是再开口,阮眠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两分,“我保证,我不跑。”
可薄砚还是不肯放开,他还指了指阮眠另一只没被他牵着的手,低声说:“用这只手揍,揍多少下都行,我一定不躲。”
阮眠被他磨得快没脾气,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火气却又舍不得发出来。
顿了片刻,他一咬牙,还是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握拳冲着薄砚的肩膀挥了过去。
阮眠当然是收着力道的,可就在他的拳头要碰到薄砚肩膀的前一秒钟,薄砚却忽然往后避了避,之后抬手包住了阮眠的小拳头。
阮眠这下愣了,他忿忿道:“不是说好了不躲?怎么,又要反悔了?”
“没反悔,”薄砚无奈笑了笑,握着阮眠的小拳头往下移了移,从肩膀移到了胳膊上方,才低声解释道,“换个地方,往这揍,肩膀太硬,怕你手疼。”
阮眠:“”
淦!这人怎么能这么会!
半晌,阮眠红着耳朵尖,在薄砚胳膊上捶了一下。
只不过那力道在薄砚看来根本就不叫“揍”,软乎乎的,让他愈发心痒。
阮眠偏头咳嗽了一声,片刻后,他就像是自己与自己妥协似的,抬起下巴绷着小脸,开门见山问:“先不揍了,你先回答我,到底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