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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的方逸伟只是一脸疲态,虚弱地道:“你怎么还在我家”“你发烧了,我已经帮你跟你单位请假了。等你病好了,我就会走的,你现在先不要赶我。你烧还没退,刘凝波又不在家,没人照顾你,我不会走的。你别赶我,赶我也没用。”向冰儿说着,就将毛巾叠好重新敷到方逸伟的额头上。方逸伟想阻止她,但是他没有力气,只能把眼睛闭上。眼不见心为净。“再吃点药吧,已经出了很多汗,我想烧很快就会退下去的,”向冰儿从床头柜上拿起药品和水,道,“逸伟,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吃了药,病好了,就不用看见我了,你病一天,我就会呆在这里一天,你还是把药吃了吧,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别伤了自己的身体。”方逸伟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他费力地撑起身子,接过向冰儿手上的药品和水。吃了药,方逸伟复又躺下,他问向冰儿道:“昨晚你在我家门外呆了一夜”向冰儿点头,一脸疲态,眼眶周围是深深的黑眼圈。“去客房里睡吧对面是司徒月的房间,你对不起她,没资格走进那间房。”方逸伟说完,就沉沉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向冰儿呆立了许久,她的目光从逸伟脸上移到床头的婚纱照。照片上,刘凝波和方逸伟才子佳人演绎童话传说,那笑容她不忍再觑视。她曾经丢弃了的爱情,被人拾取当至宝一样珍存,如今,她有何面目再来索回她迈开沉重的脚步离了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她再深深望一眼床上的方逸伟,心里默默地道:逸伟,只要刘凝波真的放弃你,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这一回绝不松手,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站在司徒月的房间门口,向冰儿回味着方逸伟的话:对面是司徒月的房间,你对不起她,没资格走进那间房。向冰儿伸手推开了这间房,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处处是少女的情怀,别致的清韵。窗子洞开着,粉红色的的纱窗随风飘飞,窗上悬着的风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鸣声。窗前的桌上放着司徒月的相框,司徒月和若昭的,司徒月和刘凝波的。司徒月笑得鲜花怒放。谁说司徒月是贫寒而穷酸的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富有,爱情、友情,她都满满地拥有着。向冰儿伸手拿起司徒月和若昭的合影,眼里不自觉浮上了一层泪雾。“我是坏人吗我破坏了你们的幸福,也破坏了我自己的幸福。现在开始,我要纠错。”向冰儿放下司徒月和若昭的照片,又拿起司徒月和刘凝波的合影,她的目光在刘凝波脸上探寻着,喃喃道:“为什么逸伟会这么爱你他原本是爱着我的。是我抛弃了他,现在我要重新寻回属于我的东西,逸伟说我对不起司徒月,那么这辈子,我还想再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你,刘凝波”向冰儿的目光突然地发了狠,而照片上的司徒月和刘凝波依旧笑得清丽、纯洁而婉约。第260章 挽回方逸伟一觉醒来,已是入夜。他的烧退了,出了一身的汗。跟牛一样壮的年轻人,居然会生病,大抵是这些日子睡眠不足,工作强度又大导致的。他起身从大柜里拿了干净衣服换上,走出房间,便见向冰儿将熬好的白粥端到饭桌上。看见逸伟,向冰儿笑着召唤:“起了给你量过体温,知道你烧退了。快来喝粥吧”方逸伟蹙了眉,走进饭厅,倚在门上,道:“我病好了,你也该回家了。”向冰儿的脸色迅速黯淡下去,她木然着脸,道:“我想等你吃完饭,我帮你洗好碗再走。你烧才刚刚退,不能碰水。”“冰儿,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请你走吧”逸伟心烦意乱。“逸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想照顾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向冰儿走到方逸伟跟前,一下抱住方逸伟,嗔问着。方逸伟挣脱她的手,烦闷地道:“冰儿,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人是刘凝波,她是我的妻子,我爱我的妻子”“可是你们要离婚了。”向冰儿喊起来,她的眼里盈满泪水,灼灼地盯着方逸伟。方逸伟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我不可能离婚的,我不会同刘凝波离婚你听清楚了,这辈子我已经娶了刘凝波,就不可能再娶你”“可是为什么,你曾经爱的人是我啊你曾经那么爱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看到你我只觉得恶心和羞耻,你明白吗向冰儿,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死去的若昭、出走的司徒月,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曾经被丢弃的青春。所以,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我怎么可能会去爱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方逸伟的话字字句句像针一样扎在向冰儿的心上,她喘着粗气,一步步后退着,瞪着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摇着头喃喃道:“我不是这么不堪的人,我不是,我不是”蓦地,她的手打翻了桌上的一锅白粥,热腾腾的白粥倾倒在她的脚踝上,她立时蹲下身尖叫起来。方逸伟一下傻眼了,他奔上前查看向冰儿的伤情,只见脚上一片红肿,有的地方还肿起了水泡。“逸伟,我好疼啊,我好疼啊”向冰儿痛得哇哇直叫。方逸伟没有再细想,他抱起向冰儿迅速跑出八尺门18号。把向冰儿送去医院的烫伤科,方逸伟给向思明挂了电话。虽然平时没有和向思明正面说过话,但在市里主官主持的会议上还是经常见到向大行长的面的,向思明的电话号码也不难查到,在市委、政府内部资料的通讯手册上便有。向思明正在赴夜宴。听到女儿被烫伤的消息,他火急火燎就赶到了医院。在烫伤科门外,向思明见到了方逸伟,不禁睁大了眼,吃惊道:“杨秘书,你怎么在这”方逸伟礼貌性地和向思明握了手,道:“冰儿在里面,既然向行长来了,冰儿就交给你了。”方逸伟说着匆匆告辞。看着他的背影,向思明满腹狐疑。走进烫伤科,医生正给向冰儿上药,见向思明进来,向冰儿道:“爸爸,你怎么来了”“是杨秘书通知我来的,你怎么会烫伤啊”向思明看着女儿的伤势还挺严重,不禁焦急起来,“女孩子家要是留了疤痕怎么办”“爸,伤在脚上不碍事的,有疤也没关系。逸伟呢”“逸伟他走了。”“你怎么能让他走呢”向冰儿提高了音调,顺势要跺起脚来,不想牵动伤口,疼得又是一番尖叫。上药的医生赶紧道:“别动,别动。”向思明看着女儿疼得眼泪汪汪的模样也心疼得紧,立即附和医生道:“冰儿,你别动,让医生好好上药,忍一忍就好了啊”“怎么好啊你都让逸伟给跑了,我好不了了”向冰儿一边赌气,一边和父亲撒着娇。向行长对她的话不明所以,只能一愣一愣的。方逸伟站在医院大楼下仰望高高的住院大楼。灯火通明的住院大楼在夜幕底下就像一座发光的宝塔。母亲住院的日子,他还真不孝,不但极少来看她,来了也是同她闹别扭。虽然她只是他的小姨,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她毕竟把他从小养大,待他视如己出。他理应好好孝顺她才是的。这样想着,方逸伟便进了住院大楼寻钟翠柏去。看见方逸伟走进病房,钟翠柏不像先前那样黑沉着脸,而是欢天喜地的。“逸伟,妈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快来,把字签了。”见钟翠柏将一份协议扬到自己跟前,方逸伟蹙起了眉头,他烦躁地道:“妈,我说过我不离婚,你别这样逼我。”“不是,儿子,是遗产赠予书。”钟翠柏没有生气,依旧笑吟吟的。“遗产赠予书”方逸伟疑惑地接过那份协议,果真是遗产赠予书,上头还有梅淑的签字和手印。白天明见到方逸伟的时候,方逸伟整个人都处于游离的状态。“你怎么了”白天明躺在病床上,还是不能挪动身子,只能移转头部。“梅淑将我父亲的全部遗产都赠予我了。”方逸伟道。白天明并不吃惊,“这样很好啊,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你现在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你不继承他的遗产,谁来继承”“可是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她突然就想通了,从前还处心积虑篡改我父亲的遗嘱,就生怕我会夺了她的家产,现在倒大方地赠予,我在担心她会不会又算计什么。”方逸伟说出自己的疑惑。白天明安抚他,“别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既然她大方地赠予,你就泰然接受,省得你谢凡叔叔还得在北京为你的继承权想方设法。”方逸伟只能无奈地点头。正要起身告别,白天明猛然一拍额头,道:“对了,逸伟,我有凝波的消息。你去15楼找方主任,就是和凝波很要好的那个作协主席。”方逸伟立马精神抖擞,冲出了病房。柔桑正从浴室里端了面盆的水进来,看见方逸伟急匆匆的背影,便问白天明道:“逸伟走了”“嗯,对了,大嫂还没醒吗”提到马茹芬,柔桑一阵心虚,“我今天没空去看她,大哥那边没有打电话来,说明还没醒。”“怎么会伤那么严重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还不醒。你等下去大嫂病房看看吧,看看大嫂醒了没,顺便看看大哥好不好。”白天明嘱咐柔桑,柔桑惨白着脸,支吾着点了头。方逸伟跑到电梯间的时候,见电梯已经上楼,便出了安全门,抄楼梯向15楼跑去。跑到主任医师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方主任正在填写一些病人的信息,见方逸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他停了手头的动作,疑惑地看着他,询问道:“小伙子,你找谁”“方主任天明哥说你今天见到凝波了,是吗快告诉我,凝波在哪儿”方逸伟抓住方主任的手臂,剧烈地喘着粗气。“你是”“我是凝波的老公。”看着方逸伟急得满脸通红,方主任道:“是天明告诉你的吧我今天的确见到凝波了。”“凝波在哪儿”“我是专门被一辆车接去的,在郊外的一栋小别墅里,要问我路具体怎么走,我可不会走。老朽我是路痴啊”“小别墅”方逸伟忧心如焚。“对,凝波病了,吐了血,我去给她开了一些调理的中药。我也是到了那里,才知道病的人是刘凝波。”“吐了血凝波怎么会吐血呢”方逸伟整颗心都要跳起来。“急火攻心,不过不碍事,按着我那些方子调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我去的时候,凝波正昏睡着,我也没和她说上话就被送走了。”方逸伟失魂落魄地出了方主任办公室,方主任沉吟了一下又追出来道:“小伙子,我记起来,那栋别墅里有个年轻人很凶,很霸道,保姆称呼他肖少爷。”方逸伟谢过方主任,一路走一路沉吟:肖少爷,肖少爷是谁他猛然一惊,难道是康浩月白风清,肖家小别墅一片静谧。女佣端了熬好的中药到房间里,刘凝波恰巧苏醒过来。康浩连忙上前扶起她,拿了枕头让她舒适地靠着,又从女佣手里端了药,亲自喂刘凝波喝下。“谢谢。”刘凝波的脸没有丝毫血色,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康浩坐在床边,笑了笑。这时,手机蓦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康浩皱了皱眉,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焦急的声音:“请刘凝波接电话。”康浩看了看刘凝波,起身走出了房间,站在通廊里,他问道:“你是谁”“我是她爱人。”电话那头,方逸伟笃定地说。康浩不禁蹙起了眉头,他砸吧着嘴巴,沉吟许久,道:“我没有和刘凝波在一起。你打错了。”康浩挂了电话,重新走回房间,刘凝波见他看自己的眼神闪闪烁烁,心下生疑,便道:“怎么了”“哦,没什么。”康浩刚说着,便觉周身一片麻痒。刘凝波眼睁睁看着康浩上一刻钟还风流倜傥着,下一刻钟就焦虑不安起来。他的右手不时在脖子上摩挲着,一瞬间就涕泪俱下,哈欠连连,瘫倒到地上去。刘凝波连忙撑起虚弱的身子,奔到他身旁去,摇晃他,“海岸,海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康浩伸出一只手指向墙边的地柜。刘凝波疑惑地起身,走向那面地柜,她滑开印花的大面玻璃,拉出中间的抽屉,许多白色的小袋子映入眼帘。刘凝波浑身都颤抖起来,她知道这是毒品。“快,快给我一袋。”地上,康浩哀哀地伸着手,乞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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