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逸伟,你和向冰儿之间也曾有过什么瓜葛因为党政系统搞廉政学习,所有大院里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方逸伟如是,白天明也如是。时过十二点,到了下班时间,白天明终于从他的电脑前直起身来,伸了伸他的一把老腰,收到蓝凤凰的短信:来八尺门18号吃午饭吧,我亲自下的厨。白天明打了几个哈欠,前后左右扭了扭脖子,便起身去大院取车子。他的夏利在一堆的进口车里实在寒酸得很,但好在够新、够白,遮去车牌也挺别致。走到停车场,便看见方逸伟跟随他的老板下了那辆黑色公车。他正要同他打招呼,方逸伟却冲他蹙了蹙眉,微微摇了摇头,便随他老板急匆匆进了那栋独门独户的大楼。白天明心里暗忖:方逸伟这小子永远把自己的位置摆得恰到好处,跟在老板身边,不肯多说一句话,不肯多发一声笑,稳稳的,沉沉的,老成得很呐也好,政界是个是非地,祸从口出,他想独善其身是得处处小心,况朝廷无官莫做官,没有丝毫背景的杨秘书想要出人头地,只能付出比旁人多十倍百倍的汗水和努力了。将夏利开出大院,经过龙山桥头花房买了些种子,白天明便驱车去了八尺门18号。见到白天明提着一袋子花种出现院子里,刘凝波颇有些吃惊。“春天了,买些种子给你种,写作累了的时候抬头望见窗外自己种的花都开了,是很不错的意境吧”白天明笑。刘凝波默默接了花种搁到梧桐树下去,道:“吃过饭一起种吧”蓝凤凰有些悻悻然,“天明哥什么时候也能对我这么上心啊”“那待会儿吃了饭,种好这些花种,我就带你去花房也送你些种子。”白天明看着蓝凤凰,她正淘气地歪着头,撇着嘴,倒也十分可爱,心下便生了怜悯。“我才不要种子,种子要等待才会开花,我这毛性子可等不住,我要花,直接送我玫瑰吧,红的,粉的,黄的,都可以。”蓝凤凰叫嚣着。刘凝波轻轻地笑,“送蓝色妖姬最好,够贵。”说着,便把身子一扭,进了客厅。“这提议不错哦”蓝凤凰蹭了蹭白天明的肩膀。“多浪费钱,还不如请你吃饭。”“这提议更好,吃饭我请你就好了,你还是请我喝酒吧”蓝凤凰一脸阳光灿烂。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子。白天明在心里嘀咕,嘴上道:“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现在啊,此时此刻此地”蓝凤凰说着,便拖了白天明进客厅去。吃了饭,三人便开始种花种。在刘凝波房间窗口正对着的空地上松了土,下了种子。“你送我的都是些什么种子啊”刘凝波提了花铲站起身来,她的白色长裙原本卷到膝盖上,站起身来的时候滑到脚背上去,很好的垂感。白天明还蹲在地上摆弄泥土,他抬头神秘地道:“等过一俩月长出来的时候不就知道了”“神叨叨的。”刘凝波笑着扔下一句话,便向里屋走。蓝凤凰看了白天明一眼,嘟了嘴巴,“不管什么种子,总之是爱的种子。”白天明一愣继而道:“小孩子家说些什么呢”蓝凤凰收了笑容,喃喃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我也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你很爱她吗”“谁”“刘姐姐。”蓝凤凰有些哀伤,顿了许久,终于叹一口气,“像我爱你一样,只不过你隐藏得好而已。”白天明的笑容僵成一朵冰花。从八尺门18号出来,白天明带蓝凤凰去逛了花房,他还是买了一些花的种子送给她。司徒月走了,刘凝波的生命力迎来了一个人谢凡。打开铁栅门,刘凝波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愣住。谢凡西装革履款款地站在铁栅门外,他说:“你好,你是刘凝波吗”“你是”“我来向你打听一块玉佩的主人。”来人强调。第246章 玉佩揭露身世客厅中,谢凡将一枚玉佩放在刘凝波跟前,刘凝波愣住,这不是静安师傅送给她而送给司徒月的玉佩吗抓起玉佩,刘凝波兴奋:“司徒月呢你知道司徒月在哪儿”“司徒月是谁”谢凡不解,而刘凝波的热情也冷了下来,因为玉佩上的字不是“平”,而是“凡”。“这玉佩你似曾相识对不对只不过上面的字不一样,不错,那刻着平字的玉佩正是我哥哥之物。”平凡,果然是兄弟啊。“我是来替我的哥哥找他失散多年的爱人的。”刘凝波讶然,然后她听到了一个更为讶然的故事。“送你玉佩的人在哪里,你能带我去见她吗这很重要,关系到我哥哥的遗愿,我的哥哥他已经去世了。”带谢凡来到石头山,到处是春天泛滥的绿色。满山郁郁葱葱的树木抽枝长芽,大片大片的茶园像浩瀚的绿色沙漠。零星的杜鹃红艳如荼,若点缀在绿海间准备燎原的星星之火。紫藤架上紫藤花成串成串开得跟葡萄似的,水仙花也满地开放,东一丛,西一丛,散在草丛里,就像绿色席子上几粒白色的宝石。穿过紫藤架,远远的,便看见了夫妻峰。夫妻峰下一排别致精巧的小木屋。望着那景致,谢凡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见谢凡停了脚步气喘吁吁,刘凝波只以为他上了年岁体力不支,便伸手去扶他。谢凡拍拍她的手,二人相挽着向山顶爬去。“到了夫妻峰,再往另一个方向走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白云寺了。”刘凝波对谢凡说,这一次到石头山,她并不打算去打搅钟翠柏。对于这位婆婆,刘凝波心里不知不觉便生了畏怯和抵触的情绪。谢凡点头,问:“那静安师傅是个怎样的人”“我也不太清楚,初次见面,听说我怀了孕便送给我那块玉佩。只是听逸伟说,静安师傅从小就疼他,心地很善良,虽然面目丑陋了点。”“面目丑陋”谢凡一愣。印象里,翠竹可是个美人胚子,和刘凝波长得极为相像,难道不是翠竹他爬山的脚步不禁懈怠和迟缓下来。刘凝波掺了他的手臂,鼓励道:“叔叔平时很少运动吧也该在工作之余去爬爬山、跑跑步什么的,不然,没了身体,赚那么多钱干嘛呢”谢凡莞尔一笑,“说得是。”谢凡心想无论如何总该见一见静安师傅的,不管是不是翠竹,那玉佩总不会错的,的确是大哥的信物。刘凝波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就在山坡上的这片茶园,钟翠柏正戴着斗笠采着春茶。她从齐腰的茶树间直起身子,便看见了上山的坡上走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白裙飘飘的女子不正是媳妇刘凝波吗她怎么如此亲密地依偎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呢白云寺坐落在明丽的春光里熠熠生辉。静安正在寺前的空地上劈着柴火。忽见寺门口走进一男一女,她一眼便认出了刘凝波,乍一看刘凝波身旁的谢凡,她的劈柴刀一下就从手上跌落。那温文尔雅的面孔一下让她有了错觉,依稀仿佛也是这样一张相似的面孔在若干年前的石头山上对她温文尔雅地笑着。定一定神,发现并不是。普天之下找两个长相相近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静安师傅”刘凝波和谢凡已经走到静安跟前,刘凝波拾起地上的劈柴刀交到静安手里,狐疑地唤了她一声。静安这才回神,见谢凡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羞涩地歪过身子,将好的半边脸示人。“静安师傅,你记得我吗”刘凝波问。“记得,你是逸伟刚过门的媳妇。”静安怯怯地答。“静安师傅,今天冒昧来拜访你,是想了解那块玉佩的来历。”听刘凝波如此说,静安的脸色“刷”地变了,支吾道:“什么玉佩”“您忘了就是过年的时候在白云寺守岁,您送给我和逸伟的那块玉佩,上面刻了个平字的。”“就是块普通的玉佩,在寺里开过光的,护身符而已,没什么来历。”静安支吾说着,转身就想走人,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走上台阶去,缁衣的下摆波浪起伏着,谢凡喊了一声:“翠竹”静安像被电击了般猛然停住脚步,她的脚从台阶上缓缓地退下来,转过身愣愣地盯着谢凡,整张脸都涨红了,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不确定。“你是翠竹,对不对”谢凡微笑着道,然后从裤兜里掏出另外一块玉佩来,玉佩上刻了个凡字,原来,谢家两兄弟从小就从祖父那里得到两块玉佩,各自嵌了各自的名字,谢平,谢凡,就是希望他们的人生能够谢绝平凡,“大哥让我来找你。”刘凝波吃惊地张大了口,静安师傅居然是翠竹,和她长得极为相像的翠竹,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面前这张被大火啮噬过残败的面孔无论如何也叫人无法将她和美丽的翠竹联系在一起。领着谢凡和刘凝波到寺庙后院的石桌旁坐下,翠竹低低地垂着头,极羞涩地问道:“谢平还好吗”“大哥,大哥已经去世了。”谢凡轻轻地说道,立时,翠竹仰起脸来,她的目光盈满吃惊的神色,眼白迅速地布满红丝,接着便有晶莹的液体从眼眶里溢出来。“什么时候的事情”翠竹喃喃地问,声音微微发着抖。“去年秋的事情了,癌症。”刘凝波望见翠竹的手不停地绞着衣角,许多眼泪打在她的手背上,迅速化进干皱的纹路里。“大哥留了大笔的遗产给你,还有你们的孩子。”听到谢凡的话,翠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许久才扬起头来。她脸上的伤疤面积很大,致使整张脸的五官都扭曲起来,如果不是目光里流露的善良,这是一张看起来令人惊惧的面孔。“我是出家人,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翠竹轻轻地答。“那就把你的那份遗产也给你和大哥的孩子,孩子,那孩子现在哪里”谢凡追问道,“翠竹,阿凌死了,大哥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了。”翠竹把目光调向刘凝波,刘凝波吃了一惊,心里宛若有沙漏在窸窸窣窣漏着沙子痒得挠人,只听翠竹道:“把逸伟和你婆婆都叫过来吧”回小木屋去找钟翠柏,刘凝波的心狂跳不已。静安师傅竟然就是谢平在东南一带养的外室,她为什么要叫逸伟和钟翠柏去见谢凡难道,逸伟其实是翠竹和谢平的孩子这样想着,刘凝波太震惊了。和谢凡来到小木屋,并不见钟翠柏的身影。日头才刚偏西,她一定在山上采春茶还没归来。小木屋的门上了锁,刘凝波只能领着谢凡坐在屋前的大石块上等候。抬头看夫妻峰,一大一小两个石块,互相依偎,永不分离的模样,谢凡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模式,给那石块拍了照片。第247章 谋杀谢凡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对男女笑容灿烂。谢凡说:“这张合影的背景就是这两块石头,而我今天终于在这石头山上见着了。”谢凡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两块石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夫妻峰。”刘凝波的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给谢凡讲述了夫妻峰的传说。谢凡听得匪夷所思,“这真是个好地方,怪不得吸引了大哥的眼球,大哥当年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连孩子都有了。哥哥是个性情中人,人年轻的时候风流而多情。“大哥有一本日记,厚厚地记录了他和翠竹之间的爱情,从始至终,可谓荡气回肠了,我放在行李箱里,下山之后就拿给你看。”钟翠柏在日落西山的时候终于回来,见到屋前的刘凝波和谢凡,她并没有好脸色。她穿了干活的粗布衣裳,碎碎的红色小花映衬出一张汗津津的写满疲惫和愠怒的脸。刘凝波站起身,有些畏怯地唤了一声:“妈。”“唔。”钟翠柏并不看她,闷哼了一声,便开门进屋,卸下肩头的箩筐和手臂的水桶。桶里是鲜嫩嫩的茶针,散发出青葱馥郁的茶香。“妈,这是谢凡叔叔。”刘凝波介绍。钟翠柏从头上摘下竹笠,对着脖子扇风,斜睨了谢凡一眼。谢凡一副、知书识礼的模样令她心生厌恶,他的斯文衬出了她的粗鄙。“逸伟呢没有和你同来吗”钟翠柏没好气地问刘凝波。“他还有很多工作,我起先给他挂过电话,告诉过他静安师傅要见他。他说他下了班会叫车到乡下来。”刘凝波轻轻地解释着,目光怯弱地望着钟翠柏,生怕钟翠柏一个不满意便恼了。“工作那么忙,干嘛还叫他瞎跑静安师傅怎么突然会叫他来呢你们今天去白云寺了”钟翠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