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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鼻尖,最后锁定那两片诱人的唇。那两片唇因为被勾引出来的蒸腾的欲火而变得鲜艳欲滴,血一样的红色带着重重的喘息。她的眼睛也变得醉人的迷离。方逸伟重重地咽了咽口水,喉咙是一片灼热的干,喉结一上一下地动着,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纠缠交错,他爱她,他不想和她分开,他想和她融为一体。他感觉胸腔里仿佛有个膨胀的气球,越来越大,就要爆裂。一俯身,他便攫住了那温润的唇,他的舌头探进她的口内,挑逗着她细小柔滑的小蛇一样的舌头。刘凝波的心跳急剧加速,她闭着眼睛,狠狠地shǔn xī 着他,任他的手解开她的衣扣,她没有穿内衣,他的手一下便握住了她胸前那两只新鲜娇嫩得仿佛一弹即破的水蜜桃。她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全身都在发抖。“凝波”他喃喃低唤着她,吻已经从她颈上滑向胸前那两只水蜜桃。他痴迷地shǔn xī ,继而转为细细碎碎的啮咬,挠得她一丝丝痒一丝丝疼,她感觉到他下身的坚挺像破土而出的春笋,以一触即发的架势重重进入她下身那片湿热。她呻吟起来,双手双脚都紧紧勾住他的身子,像藤蔓缠绕住磅礴的大鹰,一起从崖上跌入深渊。深渊下是一片奔腾的海,她跟着他,随着海浪重重颠簸,一下,一下,一下直到一个最大的浪头席卷而来,他们被高高地卷到浪尖,和呼啸而过的风一起飞翔,再高高地从浪尖坠入海底,触到海石长满苔藓的柔滑的躯体,慢慢地沉寂下来,任海浪一浪一浪从空中盖下来,渐渐平缓,直至整个海面恢复平静,只剩一圈一圈的涟漪刘凝波侧着身,单手支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方逸伟熟睡的面庞。豪放不羁的方逸伟睡熟的时候就像个恬静的婴孩。鼻息均匀而温暖。刘凝波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面颊,沿着他脸上立体的弧线来回摩挲,那白日里灵动不羁的五官此刻都安谧静雅地沉睡着。刘凝波俯下唇,在他的眉峰上轻轻印下一吻,便悄悄起身。她去浴室里打开浴霸,让明亮的暖色调的黄色灯光一丝不漏地笼罩住自己,然后掀开洗衣机的翻盖,将方逸伟的衣服一件一件放进去,每一件她都仔细地检查了口袋,再翻过衣服的内面来。从前,康浩的衣服里都会藏着打火机。他爱抽烟,打火机一天换一个。刘凝波洗衣服前将衣服口袋里的打火机捡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康浩还是不肯用,他坚持一天换一个新的打火机。有时刘凝波故意不搜衣服口袋,让打火机随着衣服在洗衣机里翻搅,晾衣服的时候总能在洗衣机的底部看到已经散架的打火机壳子,金属的翻盖和塑料的身体互相分离,像碎尸一样躺在空荡荡的机桶里。刘凝波心里突然有恣意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像极了那分离的零件,灵魂和躯体彻底脱节。她像个麻木的机器,机械地做着家务事,并不泄愤,她的怨恨都发泄在文字里。今夜不同,她如此细致地翻检着方逸伟的衣服,一件一件,不厌其烦地扔到机桶里,摁了按钮,看自来水从洗衣机的入水口哗哗地布一样平滑地流下来,一点一点浸湿那些衣服,她饶有兴味地看着,看着水从洗衣机里满起来,堙没了衣服,看见机桶开始旋转,隆隆地发出旋转的响声。她轻轻合上盖子,靠在洗衣机上,目光落到对面墙的浴镜上。浴镜里的人两颊绯红,目光里秋波横转,看起来楚楚动人。过去三年,她无数次站在浴室里,靠着洗衣机看着对面墙的浴室,看到的那个人和今夜的自己是那么不同,那个人苍白、憔悴,仿佛即将干枯的指甲花,奄奄一息的,毫无生气。今夜的自己这般美好,这般潋滟,宛若怒放的玫瑰,芬芳馥郁。她爱上了房间里那个男孩子,这么快,这么突然,几乎猝不及防。他的小小的霸气和无尽的温柔以最快的速度在她肋骨下的地方积聚了磁场,令她一想到他,那颗跳动的心脏就隐隐发疼。那疼痛的感觉令她害怕又沉醉其中,令她看到他就娇羞难当,晕头晕脑。她就这么站在洗衣机旁边保持一个姿势,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直到洗衣机的转筒戛然停止,机子发出“嘀嘀嘀”的提示音,自动按钮“啪”一声弹回来,她才从纷飞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她从架子上找了电吹风,一件一件吹干方逸伟的衣服。他没有带衣服来,她必须赶在天亮前帮他把衣服弄干,好让他穿上舒舒适适地去上班。“贤妻良母”,白若昭曾经这样夸赞过她。一直以来,她都是贤妻,这个角色她扮演起来一点都不生疏。热热的风从电吹风的口喷出来,她的手掌摊开在衣服底下,感受着衣服的水分一点一点在那暖风里干涸掉,她的脸蛋因为浴霸发热的强光和电吹风的暖风熏得红扑扑的。方逸伟被“嗡嗡”的电吹风的响声吵醒。伸手一摸,旁边的床上空荡荡的,浴室里的门紧闭着,金黄的灯光从门下面的缝隙里漏出来。他赤裸着上身,下床趿了拖鞋,走向浴室。推开浴室的门,方逸伟看见刘凝波正拿着电吹风吹着他的衣服。洗衣机的盖子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他的其他衣服,一件一件垒着,平平实实。她正侧着头专注地吹干手上最后一件衣服,是他的白色棉t。她拿着电吹风的手有节奏地来回移动,脑袋歪着,脸蛋红扑扑的,头发随意地散在肩上。睡衣的领口敞开着,向后坠,露出脖子上大片白皙的肌肤,在金黄的灯光里,莹莹的,仿佛能挤出水来。她太专注了,竟丝毫没有发现他就站在门口。方逸伟的心口重重地疼起来,此时此刻,他心里翻涌着无数无数的感动,他轻轻走上前,张开双臂,把刘凝波整个儿揽在怀里,电吹风还在她手里“丝丝”地喷着风,他将她的头紧紧摁在胸前,他的结实的臂膀箍着她,强壮的突起的胸肌就贴着她的脸颊,她听见他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直灼烫到脖子根上。“你怎么起来了是我吵醒你了吧就剩最后一件了,很快就好,时间还早呢,你快回床上去躺着。”刘凝波仰起头,目光里有许多许多温柔和痴恋,声音极轻极轻地劝慰着。方逸伟一瞬不瞬地回望着她,她的唇鲜艳地红着,仿佛天边流淌着的飞霞。他捧起她的脸蛋,轻轻地吻向她的唇。电吹风依旧“丝丝”地响着,淹没了他心脏的跳动声。刘凝波,这一生让我来好好爱你,爱你剩下的所有日子,不管你在哪里,我的心都永远追随着你。刘凝波感受到方逸伟的这个吻格外地深情温柔,他那起伏的胸腔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奔涌。不用说出来,我全知道。你待我的,一点一滴,一丝一寸,我全都知道。我也会全全地回报你。你待我的一切,我都会回报你,并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地回报你,我的逸伟。他们一起把那最后一件衣服吹干,便相拥着回到被窝里。这夜,他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她也一次又一次地回应他,让他带着她一次又一次奔赴人生最美好的境界。他们仿佛已经长在同一颗壳里,任刀砍火烧都再不能把他们分开。第229章 阿残的病阿残已经做好了检查,月要带她去逛北京城。政治、经济、文化种种都以此马首是瞻的北京城,阿残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把玩着刘凝波送她的自动手杖,使劲甩开,让它变成一根长而笔直的棍子,又不厌其烦地收拢来,让它变成折叠伞般大小。阿残不愿意动身,蓝青便也不能出去走走。颐和园的风景再美,她都不能去观光。她得守着阿残。她不能让阿残牵累了月,于是拼命撺掇月跟随白若昭去爬长城。打开电视机,让阿残听一听电视节目,蓝青歪在床上假寐。眼睛闭着闭着,便就入睡了。经过一个半天的检查折腾,阿残也累了,不一会儿便在电视节目的播报声里睡过去。给两人盖好被子,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月才放心地和白若昭去逛街。北京的大小景区,月基本都去过,所以并不想故地重游。虽然长城还没有去过,但是月嫌远,天也已经是下午时分,如果在长城兜一圈再回来恐怕要入夜,月不想丢下母亲和阿残太久,于是她对若昭说:“在街上走走就好。”“那我带你去菜百。”菜百在宣武区广安门内大街,金碧辉煌的柜台内,各种足金、千足金饰品、摆件、金条、铂金、钻石、翡翠、白玉、珠宝琳琅满目,晃得人亮瞎眼。正值婚庆季,钻石月推展,白若昭挑了一对名为“为爱闪耀”的情缘钻石特价对戒,和月一人一只。对戒款式简洁大方,男款就是一只白金戒指环,戴在指面的部分撒了几粒细小的钻石,女款不同的是嵌了一颗克拉大点的钻。“小气鬼,就给我买特价的啊”月故意撅着嘴,她挽住白若昭的手走出菜百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抱怨着。“特别的价格献给特别的你。”白若昭油嘴滑舌的。“可是不觉得这款式有点忒简单了吗”月的声音很脆,发起嗲来令人浑身都酥麻。“钻戒简单,爱情奢华就好了啊”白若昭侧眼看月,月假装生气的模样娇俏可人极了,他的唇边不自觉便流露一抹疼惜的笑意。“油腔滑调,就会给自己找借口。”“等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就给你买个钻石,用吨做单位的,压死你这个贪心的小丫头片子。”白若昭说着,亲了月的脸颊一下,便嬉笑着向前跑去。月羞赧,跺着脚追赶他:“大街上呢,你又占我便宜”一不小心就把脚给崴了,“啊”的叫了一声,便蹲在路边。白若昭听见月的叫声回头一看,见她正蹲着,脸上现出疼痛的表情,一手使劲摁在脚踝上。他连忙折回身子,跑到月身边,问:“怎么了”“脚崴了,都是你,每一次都要让我追。”月半嗔半怪。“谁叫你以前让我追得那么惨啊愚公移山也不用花我那么多年。”白若昭一边帮月揉着脚踝,一边和她打趣。“那是因为愚公感动了天神,天神派两个大力士来把那两座山背走了好不好”月争辩道。白若昭忽然盯住她,挑了挑眉,一转身,半伏着身子,拍拍自己的背道:“我也可以做大力士,快上来。”“切,你这么瘦弱。”月撇了撇嘴角。“你也没有山那么重对不对我这个文弱书生背你这个公主,游刃有余。”白若昭抬着杠。他终于背起了司徒月,缓缓走在北京街头。许多行道树,叶子稀稀拉拉地落着,一片两片的落叶有意无意飘在他们头顶。司徒月趴在若昭背上,她的手环着他的脖子,脸嵌在他肩上,她的目光飘向路的尽头,他们正在走向幸福的路上吧幸福有多远就在那里,应该不远方逸伟已经搬到八尺门18号。他每日按部就班地工作,持续地加班,深夜拖着政务的疲累回到家来。刘凝波白天写作,晚上就煮了好饭好菜在家里候他。他们已经过上最普通最平凡的夫妻生活。方逸伟说:“等我不忙的时候,我就和你去领证。”刘凝波说:“好。”一周左右,终于等到了阿残的复查结果。急性骨髓性白血病,虽然知道大概会是这样不好的结果,但将化验报告单拿给医生诊断的时候,月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现在,这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浇灭。站在医院的大厅里,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流,月几乎有了一瞬感官失灵的错觉。她听不见身旁鼎沸的人声,看不见形形色色的人群,甚至她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就那么混沌着,茫然着,直到若昭重重握了握她的手。还有若昭,还有若昭。月的泪一瞬间就从眼眶里迸落下来。为什么命运对阿残这么不公平一出生便双目失明,看不见世界的任何流光溢彩,这已经够残忍的了,现在又患了白血病。她随时都可能死去,即使不能用双眼看到这个世界的精彩,用耳朵听,用双手触摸,感受这个世界流动的生命也是好的,可是现在命运居然连这样卑贱的渴求也要剥夺。不,她不能让阿残死去,她要救她,她要让她活下去。就算看不见,也要活下去。白若昭紧紧地抓住月的手,她的手指冰凉,就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石块。她的脸煞白如纸,黑如点漆的眸子变得呆愣愣的,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惊吓。他心疼地用手抚摸她的面颊,道:“不要担心,白血病虽然可怕,但是医生说了阿残不是无药可救,可以化疗和移植骨髓。”“可是三十万,我去哪里找那三十万。”月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不是还有我吗你总是在金钱上和我撇清关系,难道我对你的爱就那么不可牢靠吗三十万虽然数目不小,但是让我来想办法,好吗”白若昭虔诚地看着月,他的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忧愁,月抿着唇,半仰着头看她。从高中开始,他就喜欢她,这么多年一往情深,她早将自己当做他的人,所谓非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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