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道了。”御史中丞下意识朝四下里看看,声音压得更轻,几如耳语,“据说那孩子实际上得算小一个月,他其实是在睿成皇帝丧期里有的。”
“什么——”侍御史瞪大了眼睛,“难道是陛下,陛下她当年……那可是睿成皇帝刚刚驾崩没几日的时候,陛下她再……也不能……”
“谁说不是呢。”御史中丞叹气,“本来当年也是有人信有人不信的,可这几年陛下旁的还好,对这孩子却宠得不像样子,也实在是……”
“但,但既然养在殷家,现在怎么又想到要册封?”侍御史一脸不解,“平日满宫上下都称呼‘大殿下’已经足以让人诟病了,不过都当不知道罢了,如今这个……只怕睁眼瞎子也要装不下去了。”
御史中丞不语,却同样面色沉重。
“中丞,”侍御史猛地抬起头来,表情异常肃穆,她后退了一步,朝御史中丞一揖到底行了个大礼,“请恕下官无礼,臣要去叩阍。”
御史中丞听她说“叩阍”,悚然一惊,抬头看着她。
“自来天下便是李氏天下。”侍御史面色沉重,“故爵、位向只封李氏诸人。陛下虽为私情却动摇国之根本。长此以往,赤月危矣,国不成国。”她抬起头直视着御史中丞,“故,下官请叩阍,若回不来……还请中丞大人见谅。”
侍御史说的“回不来”,大约也只有一个意思了。
御史中丞起先的惊悚愕然在她的叙述中渐渐平静下来,她目露坚定,语声沉稳,“本官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