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人手不够啊……”李凤宁拿他没办法,颓然一叹。
“对了,阿萧是要带回安阳去?”凤未竟扯开话题似的提起那个跟了她们一路的人。
“阿萧?对了,差点把他给忘了。”李凤宁鼻子蹭到凤未竟的耳朵,想也不想一口衔住他的耳朵,“叫他先在你身边做一阵的侍官好吗?”说完,她启唇将他的耳垂含进嘴里。
“侍官……唔……”凤未竟本想答话的,出口却变成了一阵低吟。
凤未竟人虽清瘦,耳垂却不止圆润绵软,还……
十分敏感。
妇夫好几年,李凤宁不仅深知凤未竟羞涩,很不好意思在大白天做些什么,但是她更知道他的身体。真要起心思调弄起来,要得手也不是太难的事,只事后必然翻脸,会恼她好几日罢了。
“照说他身份尴尬,我是没想再看见他的。”李凤宁略略放松口舌,方便说话,“只是令仪到底得用,总也要顾着她的想法。”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他腰侧,隔着衣服揉着。
“谨安……别……”凤未竟本来是想要瞪她的,可身子却因为发软而更加贴近李凤宁。
“别?”李凤宁瞧着那双水润润的眼睛就觉得心痒,企图去亲他的脖子,“别什么?”
凤未竟虽然面上含春,嗓音都变成勾人的涩哑,却终于还是恼羞成怒,伸手在她肩上一推,“我有了。”
虽然这一推绵软得大约连层布帘子都推不开,却叫李凤宁呆怔当场。
“有”了?
怔愣好一会的李凤宁难以置信地将目光移到凤未竟的腹部。
现在,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
御医说过,凤未竟身体极差,不要说怀上孩子了,连能活到多少岁都难说。成亲之前,连氏问她,殷六问她,如果这一生她都没有嫡女,她会不会后悔娶了凤未竟。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谨安,你……”显然不仅是李凤宁知道凤未竟,凤未竟也明白李凤宁,她甚至还一个字都没说,他就已经猜着了几分,“不高兴?”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
不。她何止于高兴?
简直连狂喜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她再怎么宠随儿,爱多西珲,他们的孩子永远都只是她的庶女。只有凤未竟生的,才是她唯一正统的继承人。她的血脉,她的姓氏,她一切的一切,能令这些在她死后不会烟消云散,能她继续延续传承下去的人,永远只能来自于凤未竟。
但是……
瞬间的狂喜之后,转瞬间后落入凛冽寒冬的冰窖里。
但是,她能要这个孩子吗?
“但是,你的身体负担不了。”李凤宁抬起眼,然后伸手,仿佛触摸绝世珍品一样轻轻抚上凤未竟的脸,轻柔地却也不容拒绝地说,“所以,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我想要。”凤未竟双手护着肚子,仿佛李凤宁只要说了就立刻会成真一样,他看着她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点戒备,“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清容,听话。”李凤宁叹了口气,“别任性好不好?”
“你不许我留下这个孩子,”凤未竟表情一点一点平静下来,此时的他哪里还看得到刚才的羞恼,一双眼眸亮得慑人,“就与我和离。叫凤辇调头,送我回凤家。我在家里一样可以把孩子养下来。”
“清容……”李凤宁眉头皱了起来。
“谨安,让我试试好不好?”凤未竟凑近过来,“从来没指望我能怀上的,现在或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机会,错过不会再有了。”
“但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办?”李凤宁压紧眉头,“我从来没期待过这个孩子的出生,更加不能因为她失去你。”
“也许我们可以fù_nǚ 均安呢?”凤未竟听她这么说,到底表情柔软很多。
“我不想把未来赌在一个‘也许’上。”李凤宁伸手揽住他的腰,“清容,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你不许我留下这个孩子,我会很伤心。”凤未竟却毫不让步,“或许死得更快。”
话说到这份上了,李凤宁还能说什么?
“真有不妥,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李凤宁只能这么说了。
“谢陛下。”凤未竟眼睛一亮,终于露出点笑颜。
“回去不许再一头扎进书堆里了,”李凤宁却还是惴惴,“太伤精神了。”
“好。”
“御医那里原来是五日一请脉,改成隔日好了。”
“哪里用得着这么……”
“不行,凤辇还是得停下。你之前说你家六姐医术最好?把她也带上吧。”
“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