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时光匆匆。
新帝登基时,其实很多人心里并不踏实。且不说她那个莫名其妙的皇女身份,她那脾性、过往经历总是带着几分微妙的“不好说”,甚至连挑选夫家的眼光,也着实与众不同。
总之一句话,若不是实在没有合适人选,那御座且轮不到她。
世家大族们惴惴了好久,却不想这位的风格居然摇身一变。
勤于政务原是应有之意,毕竟那位可是在十来岁的时候自己考入国子监,满朝上下的猜度再离谱,也没人会觉得她能陡然之间怠惰起来。而她照拂殷、凤两家也分属平常。如果一朝登天了都不念着亲人,只怕整个天下都要齿冷心寒,今后再没人卖命的。
倒是她主理政务时变得异常平实缜密,倒叫满安阳的人惊掉了下巴。
这位荒唐起来能不住王府住青楼,发起狠来当街打妹妹的事,谁家还能没听说过?但是她登基之后硬是能对着一干老臣居然能虚心受教谦和有礼,简直惊掉了满安阳大小官员的下巴。
这还是那位搅浑个把科考试场也只当等闲的主?
不过,话也要说回来。谁也不是皮痒犯贱,新帝温和有甚不好?难道非要她今天想着要扒了谁的官袍,明天又要抄了谁的家才心里舒爽吗?
至于将个军器监迁到安阳之外也并非什么理解不了的事。容易走水所以要迁出安阳什么的,也就是个听听的理由。至于实际的原因,为了那军器监新划一个阪泉县出来不是什么大事,可那县令的人选却足够叫任何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