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多西珲十分痛快地接受了李凤宁的说法,“毕竟你们的衙役,在刺杀和隐匿上,肯定都不及解百忧的人。”他许是嫌趴着说话不方便,又撑起手来俯视着她,“地方呢,找到了没有?”
“有个泗禾镇倒是挺合适。”李凤宁说,“永隆初年因为时疫死了很多,如今镇上人口已经不足百人。泗禾离官道远,却傍着大片林子,解百忧的人就算……”
李凤宁显然也是深思熟虑过,才定下这个地方。
可是多西珲却越听越表情越淡,最后他突然打断她,“凤宁。”
李凤宁眨了眨眼,停下来然后看着他。
“我让枕月去安郡王府报信,”多西珲眉头轻蹙,看上去仿佛就是极平常的表情,可眼睛深处却有着一丝再淡也没有的不安,“说你下令斩杀解百忧。”
李凤宁依旧保持着平躺在地上的姿势,她眉头微微一蹙,然后表情也归于平静。
她才是秦王。
就算多西珲知道李凤宁决定了某些事,在她没有开口之前,或者在她明示该由他去转达的时候,多西珲这么说不仅仅是用一个“僭越”就能解释过去的。
“我在你眼里,”李凤宁眉头皱起来,“就那么优柔寡断?”
“是你对你身边的男人太好。”多西珲俯身下去,与她鼻尖对鼻尖,“你明知道枕月是最适合做这件事的人,但是你到现在都没有主动开口。”
“他对谢云流的恐惧,已经成了心病。”李凤宁轻轻一叹。
“那就逼他去面对,”多西珲声音微微发冷,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有一瞬间仿佛并不是在说别人,“克服心病,他就可以变成正常人。”
“你啊……”李凤宁轻轻一叹,抬手抚上他的后脑,“对自己对别人都那么严格,不累吗?”
多西珲眸色微暖,“所以你没有生气。”他舔了她一下。
“对着你,气不起来。”
多西珲唇角微弯,却低下头去故意不让她看见。“说起来,”他低头凑近她下巴那里,拱开她的衣领去寻她的脖子,“解百忧传递消息的法子,倒是可以学一学。当年我刚到边境,枕月就出现在我面前毛遂自荐。”
“嗯……”李凤宁仰起脖子,“我原本想悄悄地做了。”她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唇舌的柔软滑腻,“你既然都走了打草惊蛇这一步,那就先挑手上人命多的杀掉一些,后头招安也简单些……”
多西珲低笑一声。
“说起来,我倒是有个招安的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