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沃能穿上一身紫袍,自是闻歌知意,顺着便话头一转,“现在看起来,那个丫头或许还真是先帝血脉,一样是看着不声不响,下手却够狠。”
“是啊,真没想到。”廉定道,“先前陛下说要让她离京一阵,她自己也说想去燕州,我就顺势一推,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做到那样。”
“五百万石粮食。”宋沃嘿然一笑,“姓谢的这下子好看了。”
“谢太守这些年也委实太过分了些。”素来好脾气的廉定也是面色一沉,“即便谢家先祖曾在燕州为王,那也已经是前朝旧事。我朝至今已有两百余年,谢家既为赤月臣,就该谨守本分。”
“她要是知道分寸这两个字怎么写,如今也不用给个二十岁还没到的丫头打脸了。”宋沃说,“她像个山大王一样占着燕州,做过些什么当旁人不知道吗?前些年总算知道粉饰太平,这两年竟是连点脸面都不顾。”
“我只是担心五殿下。”廉定说,“此举虽于国有利,可行事如此尽绝,只怕会引人疑惧。”
“如今只看她朝上如何应对。”说到这里,宋沃眉头微蹙,“从来行百里而半九十,最后功亏一篑的史不绝书。”
“唉……无论如何,先帝临终前也想着要看顾的孩子,你我多照应些也就是了。”
“那是当然。”宋沃应得毫不犹豫,“她可比她那几个‘姐姐’像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