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一回来便入了昆仑灵境闭关,他的脸色很是苍白,唬的众人都以为他又受了什么了不得的伤一般。青玄原本想跟去灵境随时伺候着,却被司灼嘱咐将白烷的元神送去青丘,让狐帝用狐尾替他续命。他原想问司灼为何一定要给这只狐狸续命,但看司灼脸色这样不好,终究没有问出口。只带着白烷,嘱咐了青习几句便去了。
是以现下,只青习和青礼守在灵境外头。
“我总觉的师叔和那皇帝有些秘密。”瞧着灵境那道虚拟的石门,青习寒着一张黝黑的脸对青礼笃定道。
青礼温和的声音也透着也疑惑,“我也觉的,师叔一向不会管旁人的闲事,这次确实是反常了些。”
青习的脸色愈发的寒,“哪里是反常了一些,根本就是大相径庭。这六百年,师叔几乎没离开过昆仑,连天宫都未再去过,这次却会管凡间这些事,而这些事和那皇帝都有关联。”
青礼瞧着青习,试探性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青习负手瞧着灵境,沉默了须臾才道:“在燕州的时候你们或许没注意,但我却特地注意到,师叔的法力比之从前弱了许多,这弱不是旧伤未愈的弱,而是失去了什么东西的弱。”
“师叔会失去什么?”青礼疑惑的问道,但其实心里也有几分明白青习的意思。
青习沉着脸,突然转头看着青礼,抓着他的肩膀道:“不如,我们去幽冥殿一趟。”
青礼脸一僵,去幽冥殿做什么?
“你没有发觉么,那人间皇帝和当年那位殿下很是相像么,虽说容貌不一样,但他看师叔的眼神,你可曾注意过。”
青礼没想到青习观察的这样深,当时燕州乱成这个样子,他当真是没有注意过。
“你想说什么?”青礼咽了咽口水问道,本想问的明白些,却又不敢开口。
青习的脸色愈发黝黑,声音沉沉道:“你没发现么,在燕州的时候,大师兄向着师叔,青书向着那皇帝。”
被青习这样一提醒,青礼也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在凡间确实好多次青书在谈及苏恪时的反应都有些奇怪。而青玄向着司灼倒没什么,毕竟他是大师兄,只青书的反应...
“我听说青书甚至青丘都和那位殿下有着莫大的交情,当年天帝判那殿下入幽冥殿时,只有狐帝求过情...”青习说着,眼神蓦地变的十分寒戾,“去幽冥殿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青礼有些忐忑,看着前方虚拟的石门,在青习不可撼动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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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带着白烷的元神到青丘时,狐帝已带着那狐尾等候多时,看着白烷的元神,叹了口气,继而施法将白烷的元神放入这条灵狐先祖的狐尾中。这样一来,混沌之劫到时,可保他元神不散,但此劫过后还能活多久就是天命了。
“青书还没回来?”青玄问道。
狐帝看着面前英俊的青年,道:“没有,许是办完事直接回昆仑了。”
青玄点点头,看着狐帝,想了想还是问道:“狐帝,青玄有一事请教。”
狐帝淡淡的笑笑,“你说。”
“师叔为何要帮这灵狐,狐帝又怎肯?”
狐帝看着那条发着玄光的狐尾,再看着青玄,喟然一叹,“都是天命,司灼这么做是为了他在意之人。”
青玄心中一抖,内心猜测似乎得到了证实,只上前几步急切的问道:“可我师父的死...”
“当年我去天宫面见天帝时就说过,无人亲眼看见,也无任何证据,谁能证明?”
青玄顿住。
狐帝看着他,捋着胡子道:“这天上人间,哪儿还不出几件死无对证之案来。”
青玄脸色陡然一变,脱口问道:“您的意思是,天帝知道那位殿下是冤枉的?”
狐帝狡黠一笑,“你不也知道么?”
“我哪里知道?”
“你若不这么认为,怎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来。”狐帝说完,青玄便陡然住嘴,因为当年他是第一个发现之人,但是他只瞧见苏恪摧毁昆仑山脉,并没有瞧见苏恪杀了灵虚君神。
后来天界公审时,连他也不知怎的那位殿下就被判成了诛杀天神之罪。只是当时满天仙神无一人有异议,连司灼都不曾有,而那位殿下自己却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他便没有开口,只是后来想想,那位殿下是没有杀灵虚君神的动机的。
狐帝瞧着青玄那略有些愧疚的神色,拍着他的肩道:“你不必自责你没有为连苏殿下辩白,那种情况下,辩白是没用的。有些事有人决定了就改变不了。”
青玄觉的狐帝这话中有话,尤其是最后一句,他不明白,想要问清楚,狐帝却不再多言,只让他早些回去。
青玄离去后,狐帝入了内室,狐后正给花盆里的花浇水,见了他,没好气的说道:“你为何不直接说到底是谁执意要连苏殿下的命!”
一听此言,狐帝黑了脸,瞪着狐后低声道:“乱说什么。”
狐后扔下浇水的木瓢,起身扯了扯衣襟,忿道:“你别忘了,当年要不是连苏殿下,我和青书都没命了,我为他抱几句不平有何不可?”
狐帝沉默不语,须臾后却低喝道:“可当年若不是君神,我红狐一族哪还有安身立命之地,哪又能位居神位,受天界礼待!”说着,一甩衣袖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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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恪当真用一个木头人代替了自己,继而带着小緑菊便往那无名山而去。只是这山头除了一堆乱石杂草外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你确定是此处?”苏恪牵着小緑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