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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1 / 2)

马车急速行驶在乡间不平坦的土路上, 道路坑洼,车轱辘碾着碎石子发出咣啷啷的声响, 溅起一片尘土飞扬。


好在马车内垫了厚实的垫子,不至于太颠簸。


沈辞面容疲倦的躺在凤鸾之的双腿上,脸色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明明体格那么健朗的人, 此刻看起来薄弱的更像个纸片人,似一阵风来就能吹走似的。


“母后······”慕凉傾跪坐在沈辞身旁,双手撑在坐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辞, 凄凄的问:“老师会不会死啊?”


“不会!”凤鸾之说的斩钉截铁, “他会没事。”


刚刚,沈离不顾沈辞意愿, 百般阻挠她靠近沈辞,僵持间,沈离已经发了狠的执剑欲刺穿她的胸膛, 是沈辞拼劲了最后一丝力气挡在了凤鸾之的跟前, 将她护在身后。


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想我现在死, 那就动手吧。”


他用自己的性命威胁跟着他走南闯北生死与共的兄弟。于忠于义,都算不得好人。


可他却在凤鸾之的心上又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老师为什么还不醒?”慕凉傾不放心,保持着一个姿势久久未动, “是不是朕刚刚喝了太多?”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呢,愧疚满满。


眼眶里包着一泡泪,怕被凤鸾之看见, 连忙抬袖蹭掉。


“所以傾儿以后一定要做一名不负众望、为百姓造福的好皇帝,这样才对得起所有舍命为你付出的人。”


慕凉傾重重的点头,承诺道:“朕一定会是一个恭俭爱民、纳言求治的好皇上。”


凤鸾之机械的弯了弯唇,算是给他承诺的回应。


她目光哀伤的盯着沈辞的面颊,素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眼,自言自语一般,道:“上次你说的那一句我当了真,可你又说你是开玩笑,我生气才骂你去死,可你知道,这一路走来,若不是你,或许我早已死了又轮回了几次。”


她指进客栈时,他半开玩笑半似认真的那一句‘我最想演且想演一辈子的角色便是你的夫君。’


“沈辞,时至此刻我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无能。我心高冷傲,总以为自己有比别人更多的智慧,我可以过目不忘,我跟着母亲天南地北的闯荡,我以为我一个人可以做很多事。”她喃喃自语,指尖在他入鬓三分的眉宇间细细摩挲,似要记住每一根眉毛的粗细一样。


“可你看,其实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好。这样的我,你若真的放心留我一人辅佐傾儿,放心留我一人与朝堂上那群老狐狸斗来斗去,那你大可安心睡吧。只是,黄泉路上,你需得等等我。哪怕我只是只萤火虫,也得散完最后的光亮。”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刻钟,渐渐的驶离了乡村小路,顺着蜿蜒的盘山道开始爬坡。小石子变成了小石块,马车更是颠簸,人像塞子似的,颠的一刻都不得闲。


沈离撩开车帘子本想交代些什么,入目的便是凤鸾之紧紧的抱着沈辞的上半身护在怀内,哪怕自己被撞得跟颗球似的来回滚动也不肯撒手。


“这路鲜少有人走,不平,护好了我大哥。”沈离以前虽然木然,但是现在的木然中明显带着敌意,口气也极为不客气。


谁料刚刚放下车帘子的人突然又掀了起来,神色较之前凝重了些许。


“有人骑马追来,貌似灼光。一会儿我下去抵挡,你负责驾车。”交代好后,刚欲撤离,凤鸾之忙张口发问:“灼光可是秦王身边的那个灼光?”


“不仅,他还是江湖排名第二的刺客。”


凤鸾之:“打得过么?”


沈离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我与沈宁并列第三。”


“······”


意思是打不过咯。


“灼光这些年只输过一个人,九天阁阁主苏云风之子,苏南歌。”


苏南歌?南歌?


习武之人谈论起功夫亦或是武林中的武学奇才,再沉默的人也愿多说上几句。


沈离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些多,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又交代了一句:“他追了我们一路,这会儿才驱马靠近,意图不明。我会尽力拖延,这山路崎岖,你驾车小心,莫要再让我大哥因你受了伤。”


最后那一句话里的怨气尤为的凸显,不加任何修饰与隐藏。语罢后也不等凤鸾之回应,放下车帘子,一个闪身,人便没了踪迹。


凤鸾之忙不迭的拿起一床被裘垫在沈辞的脑后,生怕他磕着碰着,又嘱咐慕凉傾,“傾儿,看护好你老师,能做到么?”


慕凉傾立刻坐下,学着凤鸾之刚刚的模样,伸直了双腿,先让沈辞平躺于他的腿上后,双臂护着他的头。


头点的似捣蒜。


“母后,朕可以!”


凤鸾之出了马车才瞧见这一段路要远远比她想象的更为难行,崎岖之程度比起昆虚山那一程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京城地处北方,北方多山峦,这样一面是断崖一面是峭壁的山峰屡见不奇。


若只是路难行了些倒也还算好,毕竟她走的次数并不少,更糟糕的是,乌云遮月,唯有几个星子映着些许光辉。


这跟盲人驾车又有什么区别?


凤鸾之抓紧了缰绳,回头望了眼身后隐隐传来的打斗声,咬牙,抬手狠狠甩了一马鞭。


“驾!”


马儿狂奔,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着山间树木的清新空气。


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路,一瞬不瞬,手中的缰绳许是攥的太紧,因着每一次都需极其用力才能掌控住马儿的方向,所以手心处已然传来一阵锥心痛,想必是磨破了皮。


好在打斗声渐行渐远。


就在凤鸾之以为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之际,不想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回身望去,只见那坐于马上的男子长身玉立,似踏风而来,速度快的迷乱人眼。


那一刻,恰巧弯月露出了头,琼花似霜淬了他满身光亮,白衣胜雪。他墨发随风飞扬,衣袂飘飘,隐隐露出来的轮廓俊朗无双。


她还在努力辨别来人究竟是谁之际,身后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老师,老师您醒了?”


慕凉傾突然尖声一叫,又冲着马车外喊道:“母后,老师好像不太对劲,他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您快来看看啊。”声音里是藏匿不住的恐慌。


凤鸾之当即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也顾不得身后人究竟是谁又有何意图,忙不停的回身撩起了车帘钻了进去。


“母后,老师的嘴流血了。”


“沈辞,你别咬自己舌头,快松开。”凤鸾之让慕凉傾固定住他的头,用力撬开他的嘴。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会被他自己咬死。”她没时间去找东西,索性母指一偏,塞进了他的嘴里。


“嘶。”凤鸾之哪怕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会这般疼,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当疼痛达到了一定程度便只剩下麻木。


凤鸾之甚至察觉不出沈辞咬住的那块儿到底是骨头还是血肉,流的到底是血还是她发出的冷汗。


沈辞大概是尝到了血的醒甜味,似嫌弃的慢慢松口,想要呕出去,不想咳嗽间,竟咽进了肚子里。


他眼神空洞的望着马车顶,好像听见有人在拼命喊着他的名字。


“沈辞、沈辞你看看我······”


大抵是呼喊声太过呱噪,震的耳膜疼,委实睡不安宁了。


他不情愿的,双眸开始慢慢的恢复焦距,当意识到眼睛正上方的那张‘花容月貌’的面容正是凤鸾之时,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扩大,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牢固的马车瞬间分崩瓦解。


车壁板子似碎布片子般飞落满天,又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


马儿受了惊吓,拉着徒留下车轱辘与车板子的破壁残骸向前疯跑。


“啊···”慕凉傾大吼一声,若不是凤鸾之眼疾手快拉住他,他定是要被甩飞出去。


“傾儿抓紧我。”凤鸾之一手死死的抱着沈辞,一手拉住慕凉傾。


这段路皆是盘山路,若是不控制好马儿的方向,很容易在转弯之际便被惯力甩下山崖去。


可即便知道如此,她还是没有空余的手去拽缰绳。


眼瞧着前方又是一个急转弯,她回天无力,知终过不了此劫,不由自嘲一笑,打趣道:“我这倒霉的太后恐怕又要带着你们二人跳崖了,只是不知这次是否还能那么幸运,徒捡条命。若真死于非命,天上地下的,你们也莫要同我计较了。”


她双手紧紧的攥住俩人的胳膊,闭上了眼睛,心想,这样也好,路上还有个伴儿,不至于太孤单。


果然如她所料,转弯之际,马儿脱缰,残破的马车直接被甩了出去,然,预期的高空失重感没来,反倒是脚踝上突然被什么束缚住,她头重脚轻,身体不受控制的摔了出去。


双手上重实的撕裂感迫使她猛然睁开眼。


“天!”


她下意识的喊出口。


慕凉傾与沈辞已经被甩下了山崖,唯有一双手还死死的拽着趴在崖边的凤鸾之。


此刻,凤鸾之哪里还顾得上回头去看什么人亦或者是什么东西拖住她的脚踝?她神经紧绷,只拼命的想把俩人一同拉上来。


“抓紧我,别松手!”简单的一句话,凤鸾之几乎从胸腔内吼出来,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去挥霍。


甚至死命咬紧的牙齿都有了松动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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