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黎旭语调微挑,带着点漫不经心,“替我多谢你们首领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现在有了凤翔国为我们提供的武器,怕是用不上你们的铁骑军了。”
“凤、凤翔?是真的吗?”使者惊愕地确定道,没想到昨夜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本王还不至于撒这个谎。”黎旭脸色微沉,危险地盯着使者。
“抱、抱歉,图蛮不是有意质疑王爷的,既然王爷已经不需要铁骑军,那就作罢。我还有事,先行告退。”说着还不忘行了一个中原礼,然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呦,这外族人学我们学得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在哪请的老师。”使者刚离开,古彦就掀帘进来,听这语气看来是在外面偷听许久了。
黎旭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然后看向他:“昨天不是有好几个伤兵吗?你不去照顾病患,一大早来这干什么?”
“啧啧啧。”古彦听了阴阳怪气地调侃,“这人刚新婚完呐,就是不一样,见色忘友得连兄弟都不要了。你说是不是啊,嫂子?”说完还特意冲沐言眨眨眼。
“咳,这是你和王爷之间的事,别问我。还有你是不是眼睛抽筋了,怎么眨得这么厉害?”沐言明知故问地反调侃回去。
“没有。”古彦一脸无趣地说,然后转移话题道:“哎呀你们不知道,那几个伤兵中除了箭伤以外,竟然还有一个骨折的。我给他处理伤势的时候问他是怎么伤的,结果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我说是不是被朝廷军的士兵给弄的,结果他摇头。这下我就更好奇了,然后我突然间一拍桌子,诈他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再也不给你治伤了。’嘿,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一说不给他治伤他就急了,然后他就老实的交代了。”
“哦?他怎么说?”沐言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他说……他说他是打仗的时候跑得太快,不小心被一具尸体绊倒了,然后就摔骨折了啊哈哈哈。”说到最后,古彦直接捂着肚子直接笑成了狗。
沐言看着他这副活宝样也乐了,觉得他讲的事情还没有他这个样子搞笑。但是有一点他又觉得奇怪,于是问那个已经笑得在捶地的人:“可是jūn_duì 里又不止你一个军医,你不治不是还有别人吗?干嘛你一说不给他治了他就急了,而且他也不知道你神医的身份,不可能为了这点就老实交代了。”
沐言这一问古彦也觉得奇怪,不过想了三秒没得出结论他就放弃了,于是自恋道:“不知道,没准是被我的美貌折服了。”
沐言瞟了眼那张清俊的脸,心想:怕不是要被你猜对了。
黎旭受不了地瞪了古彦一眼:“我们要吃饭了,没吃就起来洗手吃饭,吃了就赶紧给我滚。”
古彦听了连忙爬起来:“当然没吃,本来就是来找你们蹭饭的,结果被那什么使者抢先一步进来,害得我在外面冻了快有一炷香那么久。”他边说边走向洗漱台,草草地洗了手后就回到饭桌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完饭后,沐言回到里间继续画起已经画了好几天的枪械图纸。不经意间看到手上的镯子,他想着既然古宇大师能做出这么精巧的物件,那么这种枪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
黎旭很自觉地没有去打扰他,自己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处理起了军务,这是他们这些日子里培养起来的默契——相互陪伴但不相互干扰。
古彦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两人真是无趣极了,自己还不如找那个骨折的伤兵调戏调戏呢。越想越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他双眼闪烁着恶趣味的光芒连招呼都没打就溜了。
jūn_duì 休整了半个月,弹药粮草什么的十分充足,沐言看朝廷和凤翔已经撕得差不多了就挑了个良辰吉日北上攻城。
大军停在一座名叫乐安的城池前,与它的名字相反,这座城里的人们并没有安居乐业,逐年加重的赋税徭役压得他们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曾经暴起过多次的农民起义也被残酷镇压在血腥的牢房里。
作为朝廷防范南阳的第一道关卡,半年前这里就开始不断增兵,城里凡是十二周岁以上的男丁都被拉去强制征兵。
所以说这座城池固若金汤也不为过,黎旭要想成功北上,那么乐安城就是他们这一路上除了京城之外最大的拦路虎。
不过这只拦路虎似乎是只不足为惧的纸老虎,黎旭才下令让炮手准备,结果城门就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