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趁着夜色正浓离开后,沐言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而且对身边的事情也提不起兴趣。他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吹了许久的风。
白慕池劝不动他,干脆就陪着沐言一起在外面犯傻。而一旁的淳于枫没说什么,只是站在白慕池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沐言,他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待抬起头时脸上已挂上了一副明悟的表情。
几个人一起抽风的结果就是:除了白慕池一个人得了轻微的风寒,其余人都好好的,气得白慕池又多打了几个喷嚏。
“啊切!”白慕池扯过一张丝娟手帕,捂住口鼻看向来人,眼睛里满满的控诉之情看得沐言眉心一跳,心道这祖宗又要搞事情了。
不等白慕池开口,沐言就连连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是我不对,白大少,咱先把药喝了吧。”
“哼。”白慕池一扭头,表示自己现在心情很不好,然后他哑着嗓子抱怨道:“都怪你,没事儿大半夜的站在外面吹什么风,搞得现在你没病,遭殃的倒成了我一个人,凭什么呀。”
我不是叫你们先进去了吗,明明是你自己要站的。沐言腹诽道。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来,要不然面前这祖宗估计得上天。
沐言无奈,只得继续劝道:“是是是,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咱先喝药,病好了然后就可以找淳于公子练功去了。”
白慕池本打算再作一会儿妖的,因为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能折腾沐言来报之前的压迫之仇。结果一听到淳于枫的名字他就马上偃旗息鼓了,现在师父就是他的天,别的事在他师父面前都要先靠边。
所以沐言一搬出淳于枫,白慕池就老实下来乖乖喝药了。不只是药效太好还是心理作用,白慕池这风寒没几天就好利索了。
然后就可以看见他每天上蹿下跳地围着淳于枫转悠,吵着让他教他武功,结果淳于枫让他蹲了几天的马步后,这家伙就老老实实地踏实练功了,也没有蹲马步之前的那股积极劲儿了。
说实话,就是被整蔫儿了。
沐言看着就在心里偷笑,心道这回终于有个能制住这货的人了。
有了白慕池这活宝的逗趣,再加上每日都忙不完的事务,一时间沐言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感也减轻了不少。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梦见那反着光的神秘面具以及……那面具的主人。
黎旭走后的两个月里,沐言只收到了一封他的亲笔信。信上除了报平安以及各种嘱咐外,黎旭还写到最近不少州郡发了大水,朝廷在这时又加重赋税,百姓苦不堪言,导致现在已经有一批规模不小的灾民北上京城了。所以这段时间除非必要,黎旭嘱咐沐言最好不要随意出城。
因为灾民一多,落草为寇的人也就多了起来。那些流民盗匪竟是些穷凶极恶之人,因为他们在苛政重赋之下就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既然已经流落到这个地步了,谁还会怜惜自己那条小命呢。
所以这些寇匪是能远离就尽量远离,落在他们手里那结果是非死即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