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跟我来。”
迈哈也没打圆场，装作看不见。
水悦并不生气。他一个神灵，跟凡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穿过了几间实验室，老头带着水悦进入了最大的那一间实验室，看笑话似的扬扬下巴，“喏，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崭新的仪器，按照水悦要求处理好的实验材料，在正面的玻璃墙后面，还有几个站姿标准的jūn_rén ，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宛如雕塑。
水悦拿了那些材料，在各个仪器上过了一遍。老头越看越是皱眉，等眉头舒展开，眼中只有不屑了。
忙碌了不到一个小时，水悦就拿着一支针管，取了调制好的试剂，对迈哈说道：“好了，可以进行人体实验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老头看了眼那散发着墨蓝光芒的药剂，瞪大了眼睛。
“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不是一直在看吗？”
老头卡壳了。他一直在看，但看得心不在焉，听到这问题，回头看向自己的研究员们，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怎么会是这种颜色？”
“是不是他在iw-34上的那个操作？”
“你没用过iw-34吗？怎么操作都不该是这种颜色。”
研究员们七嘴八舌。他们都只是认真看了开头一会儿，之后就走神了，每个人都走神，每个人走神的时间都不同，拼凑在一起勉强是完整的实验过程，再结合这些他们亲手准备的仪器和材料，他们本应该对水悦做的事情了如指掌，却偏偏都想不明白这试剂怎么就变成了这种奇怪的颜色。
水悦看向迈哈。
“实验吧。”迈哈发话。
水悦进入那间特制的玻璃房间，给最近的一个士兵打了一针。那个士兵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等水悦退出房间，关上门，他的身上忽然泛起了不正常的蓝色。
众人哗然。就是那人身边四个像雕塑的士兵也都为之侧目，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战友。
浅蓝、深蓝、湖蓝、蓝绿……各种和蓝色相关的颜色在那个士兵身上交替浮现，他的皮肤上出现了皱褶，演变成了可怖的鳞片。与此同时，他发出一身怒吼，肌肉绷紧，身上强韧的军装居然瞬间崩裂，变成了碎布条。下一秒，他耳边的皮肤裂开，从两耳一直裂到两腮，露出里面的血肉。继而是他的手指和脚趾发生变化，指甲长长，尖利无比，指头之间则生出了半透明的蹼。他的手臂也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伤口，根根骨刺从伤口中长出，伸展开，露出了覆盖在骨刺上的鳍。
“嗷！”士兵叫了一声，张大嘴巴，牙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牙肉也跟着扩大，生出了第二排、第三排牙齿。他的唇角裂开，嘴巴变大，脖子变粗，身上的肌肉进一步膨胀，因为上头的鱼鳞，在灯光下泛出了金属光芒。
“注水吧。”水悦的神色平静无波，和身后惊叫连连的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