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智尧其实睡得很浅。
他今天晚上过得也不是很愉快,因为被欺负了,还有因为他爸爸重新给他买来的饭里面有青椒, 依旧特别的难吃。明天早上幼儿园还要参加数学辅导,江子燕答应回去后帮他抄题。塞着的耳机里正轻声放着podcast里讲述第谷的数据和开普勒三定律的频道, 这是他妈妈自从得知扎克伯格给自己女儿读了《幼儿量子物理学》, 也顺手订阅的频道。
何智尧纯是被耳朵里那声音念叨着睡的, 接着,他被膀胱叫醒,迷迷糊糊地睁眼后, 头一个反应就是:本宝宝是不是又被人忘在电梯里了!
他咧嘴就要嚎几声,但随后发现,眼前并不是全黑。
车前排的仪器还在安静地亮着,副驾驶座的门半开着,这是熟悉的车库。但车里除了何智尧本人, 都空空如也。他呆呆地坐着, 突然听到很近的地方传来一声长长又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吓得何智尧坐在原座位里抖了抖——完蛋, 他更想撒尿了!
江子燕胸被搓得发烫发麻,根本无法说出任何话, 何绍礼的唇舌始终席卷着她,深入喉咙地热吻,shǔn xī 着她的所有清凉,换成属于男人的味道。两人的上半身紧紧贴住几乎定住不动,下身不断猛烈地变换着角度。当所有肆虐进行到无法承受边缘,她隐约听到什么动静。
她来回哆嗦着,勉力伸手下移,轻握住他,何绍礼不由敏感地一抖。
唇上的禁锢终于离开,江子燕急速地喘息着,在他如有炽热热浪的目光,克制着体内的异样,她还没解释,就听到旁边传来清脆的童声——
“呜!!!!!嗷呜!!!!!!help!!!!!help!!!!help!!!!!!!!!嗷呜!!!”
一分钟后,还没等何智尧把全市的野狼和警察都召唤过来,前面车座冒出张陌生的脸,但声音是极熟悉的。
“你怎么了?!”
何智尧听到爸爸的声音,就立刻放下心来,然后,何小朋友很冷酷地解释:“i want to pee! peepee!!!”
何绍礼脸色似乎有点发黑:“pee什么,你就不能直接尿在裤子里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咬牙把孩子的安全扣解了。何智尧感觉他都快被憋死了,根本等不及回家,不停地扭动,哼哼唧唧催促爸爸快点,过了会,好像听到江子燕的声音在远处冷冷地提醒:“我包里有空瓶。”
何智尧闻言,努力地扭头,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where is she now ?”
当何绍礼铁青着脸,赤裸着上身,半蹲在墙角处,一手举着塑料瓶子,一手扶着他儿子,看着何智尧带着满脸舒爽表情的对准空瓶子撒尿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活成巨大的讽刺。
何智尧悉悉索索地释放内存完毕,终于感觉到龙心大悦。他抬起了胖脸,这才发现爸爸的半张脸都肿起来,嘴角已破,还有点血迹。何智尧不禁皱起眉,不过也并没有贸然伸手去摸,潜意识里觉得怪脏的,少碰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