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天下午,傅政和黄董两人,都没有再回自己工位,还在连续的开会和……工作吧。隔行如隔山,江子燕确实猜不出他们都能忙着什么,查看了几次公邮,空空如也。
到了临下班的点,傅政的行李箱依旧原封不动放在走廊角落,各位同事走过去的时候,也没人去动,司空见惯的模样。
她不无遗憾地准点下班。
回到家,江子燕推开门的时候,感觉要比平时更用力了点,仿佛门后藏着什么东西。
她心中一动,停了手势,安静地立在门外等待。
过了会,有个圆脑袋果然耐不住好奇,伸出头来赶紧查看。对上她惊喜的脸,几天未见的何智尧洋洋得意地叫她:“姐姐呀!!!”
江子燕把包扔到地上,紧紧搂住了何智尧小小的身子,心里萦绕地那股无来由的空档全满了。
何绍礼也跟在后面走出来,摸了摸鼻子:“我妈和我姐明天早上的飞机,我就把他从家里接回来了。”边说话,边取下外套:“子燕姐,今晚你和胖子自己吃饭。我约了人开会,现在就要走。”
他脚步移动间,不小心踩了江子燕落在地上的布包几脚。估计脚拇指踹到包里什么硬物,“哎”了声。
江子燕突然想到,那两只德国抗噪耳机还在她的包里,连忙取出来。幸而耳机外包装是硬塑料裹着,倒是没损伤。而何智尧看她取出两个包装,立马不客气地伸出小手,以为是送给自己的什么礼物。
她低声笑说:“这可不是送你的。”
何绍礼估计赶时间,即将匆匆出门。但江子燕这么说完后,他便也多看了眼她手里拿着的包装盒,随口问:“你拿的是什么?”
江子燕就原本发愁,该找个怎样的合适机会,把这耳机送给何绍礼。
现下,择时不如撞时。她很大方地说:“同事出差去德国,我拜托他买了两幅抗噪耳机。型号都一样的,一个送给你,一个我自己留着用。但有黑白两个颜色,绍礼,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何绍礼显然出乎意料,他唇角的酒窝加深,又确认一遍。
“你要送我?”
她干巴巴地说:“哦,之前不是说好了,我要还你一个东西吗?”特意避开了“礼物”这个暧昧词,江子燕想着他塞给她的那块载瞻华丽的钻石表,至今还塞在柜子里,不由再抿嘴说,“耳机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总归是我心意。呐,我给你黑色的,可以吗?”
“给我白色吧。”何绍礼因为在笑,双目如有引力,发深发亮,“子燕姐,你不是最喜欢黑色。”
她一呆:“是嘛?”
江子燕托人买了黑白两款颜色的耳机,但内心早就决定留下白色。本以为何绍礼身为男人,肯定会更喜欢沉稳的颜色,万万料不到他居然也挑了白色。也许是骨子里自私的本性还在,主动送人礼物也总有保留,当何绍礼自她手里取了耳机盒后,她微微抿嘴,又跟他走了几步,想着是否要厚颜开口说调换个颜色。
正好何绍礼又仿佛想起什么来,回过头,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他顺势握着她的手,指节修长,掌心微微有热度。
“谢谢你送我的耳机,我很喜欢。”
这人还没拆开呢!江子燕一挑眉,便要客气地回应什么,但等望着何绍礼惯常温柔深情的眼睛,突然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何绍礼曾经烂熟于心的表情,她叫江子燕,焦土般的性格,爱时脸色苍白,令人着迷。他这四年多来极耐心地等,真正想要的是江子燕整个人,不仅仅是脑袋随便摔一下就会被彻底遗忘的无聊爱情。如今她回来,神情熟悉又陌生,稍微缓和一下但又总会冷冰冰的逃开,他却知道自己已经复发上瘾。
欲望在喉咙里堆聚,于是强硬地把她重新拉过来,就势低头重重地亲上她的下巴、覆住唇,给了震惊中的她一个足矣抽掉口腔里所有空气的吻。
很短的时间,伴随他寥寥几次的唇舌shǔn xī ,占有欲极强地在唇间扩张着,到后面是有些发麻的疼痛。
江子燕被吻得略微偏过头去,直听到何绍礼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一连声才放开。
“迟到了。”他低声咒骂一句,松开不知何时已和她十指双扣的双手,“你今晚等我回来。”
迅速转身,门在她眼前合上。
只留下江子燕挺着脊背,站在原地。
她有些方颚,下巴处却收紧,与脖颈间勾成一道极漂亮的线,何绍礼刚才心魂皆荡的所有反映,已经凝固在那双平长笛般的眼睛里,但又看不清似得,形容不出的茫然。
突然间,江子燕再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僵硬地低头。
何智尧的小手正紧紧地攥住她的黑耳机包装袋,依旧固执认定这是属于他的玩具,”oh,i am starving。”小朋友理直气壮地说,然后他很善良地为自己刚才的话翻译了下,”尧宝 ne 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