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直接开打,又听那山贼道:“阿宇,把他们绑起来,同那些其他的肥羊关在一起。”
姜珩眸底冷光一闪,按住了沈止。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其他的肥羊”,那就是说还有其他人也被绑了。
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这群山贼一看就是只懂点粗浅武艺的,跟过去看看也无妨。
想通了,两人也不挣扎,下了马任由一个山贼过来绑。马儿也被收缴了过去,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凑过来往沈止身上摸——倒不是猥琐,而是想摸出点银子什么的。
姜珩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去,那山贼一个不妨,立刻倒地,哎呦哎呦痛叫着。沈止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摇了摇头。
山贼头子注意到动静,虎目一瞪:“怎么回事!”
沈止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弟弟比较冲动,不喜欢别人太靠近我们兄弟。”
他生来温润如玉,笑容柔和如风,很能抚平人的怒意,那山贼头子听了,竟也不气,只骂了声“贵公子哥事就是多”,便押着两人回了寨子。
这寨子颇为隐蔽,藏在山中,不大不小,有男有女,俱是一脸凶气。沈止心道,曾听说琼州一带有个山贼寨子,专门劫道绑人勒索,很是凶悍,看来就是这些了。
来时还同姜珩讨论过要如何解决这群匪患,没料到人家主动撞了过来,当真是走了大运。
到了寨子里,那山贼头子先是让人拿了笔墨来,让两人写书信。姜珩接过笔,思忖了一下。
两人决不能在这时候就暴露身份,这山贼不让他们口述而自己写信,也不知识不识字。
而且这封信要送到何处?
思考片刻,姜珩提笔写了几个字,便递给旁边虎视眈眈的山贼,淡淡道:“劳请送到木家布庄。”
“木家布庄?”那个山贼目光讶异,忍不住多看了姜珩和沈止几眼。两人穿的都是上乘的好料子,就是看起来并不多么名贵,他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来什么,只重复问,“你家亲戚是木家布庄的?”
姜珩平静点头。
杜家虽然倒了,明面上的商铺也全部没了,但暗处还有许多,甚至许多名气还极大,比如这“木家布庄”。
山贼没立刻回话,派人去传话给老大。山贼头子很快就过来了,脸上有些贪婪的喜色,看了那封信几眼,道:“既然是木家的人,那五万两银子应该不在话下。”
姜珩平淡道:“好,五万。”
山贼头子立刻改口:“十万两!”
姜珩忽地笑了一下,仍旧点头。
山贼头子原本又要改口多加,看到他笑了一下,背后莫名一寒,也说不出话了,挥了挥手,便让人把他们带下去了。
大概是看他们俩“身份不一般”,还特意给了间单独的屋子。沈止歪头看了看远处,收回目光对押着他们的山贼温声道:“这位小兄弟,其他人被关在哪儿呢?”
那人警惕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止从容道:“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点害怕,人多点安心点。”
那人顿时嗤笑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道:“那儿就是养猪的窝,又脏又臭,你这种公子哥儿凑过去了恐怕还活不过今晚。老大给你们恩惠,还不识趣。”
说完就把他们俩推进屋里,干脆利落地落了锁。
屋子里黑漆漆的,沈止摸索了一阵,欣然发现桌上有一盏油灯,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因为姜珩那一脚威力挺大,后头也没人敢搜他们的身——两人看起来都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对方难免小看,也不在意。
点了油灯,沈止扫视了一眼这小屋子,欣慰地发现好歹有一张床。
姜珩抱着他的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低声道:“官道上劫人,这群山贼倒是猖狂。”
沈止被他咬得一阵腿脚发软,赞同地点头:“是很猖狂,若不是背后有人,哪敢如此。”
说着,回头斜眼看着姜珩,弯了弯唇:“我的殿下真是不走运,刚到封地就有麻烦事。”
昏暗的灯光下,沈止这笑也被晕染得有些暧昧,眼睛说是在笑,更像在勾引人。姜珩忍不住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衔了他的唇,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后,哑声道:“方才你说,我是你弟弟?”
沈止轻咳一声:“本来……我就比你大。”
姜珩暼了眼那床,把外袍脱下来铺了上去,才抱着沈止放上去,淡淡道:“嗯,接下来我们再比一比谁更大。”
沈止道:“……”
成亲后的昭王殿下越来越流氓了。
真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