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多月没贪过懒,沈止其实一早就醒了。
只是抱着他的怀抱太过熟悉,他靠着就不想动,心里小气巴巴地算着这一别究竟过了多少日,懒洋洋地不想睁开眼。
他倒是躺得安稳又自在,姜珩醒来后却有些无措。
昨夜鬼使神差地离开昭王府,在长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就到了沈府前。
随即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他有点怀疑自己以前干过翻墙这种不怎么君子的事无以计数次,否则怎会如此熟练,而且一进沈府就顺利找到了沈止的房间蹿了进来。
姜珩有点头疼。
按理说这样做是不对的,依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床上来……可是就是放不下,舍不得。
垂眸盯了会儿沈止恬静美好的睡颜,他的心跳没来由加速了些,心里那点罪恶感随之消去。他小心地换了个姿势,让沈止靠到他的手上,另一只扶在他腰间,一合手就能把人紧紧拥在怀里。
感受到指尖下传来的温度,姜珩忍不住轻轻亲了一下沈止的脸颊。
这种源自心底的满足欣悦,是昨日蛊虫发作催动情欲时身体缠绵给不到的。
向来卯时正起的姜珩盯着沈止发起了呆,一点也不想起来了。
沈止被直勾勾地盯了会儿,也有点挨不住了,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蒙蒙睁开眼,仰头看着姜珩,双眸一弯,温声笑:“哎哟,我的殿下,把下官都忘了,还忘不了爬下官的床呢。”
姜珩被他笑得心底发痒,面色淡淡地用手在他光洁的下颔上摩挲。沈止被弄得痒,轻轻踹他一脚,却没挣开,一副温柔好欺负的模样,只是笑,一双眼睛像是含着雾气,迷迷蒙蒙的。
姜珩忍不住遮住他的眼睛。
沈止静了静,依旧不反抗,仰起头问:“做什么?”
姜珩想了想,问道:“以前……我们,也是每晚都睡在一起?”
沈止含笑道:“我可不想天天同你黏在一起,勒得我喘不过气。”
姜珩茫然一瞬,迅速收回心思,不顺着沈止的话思考,低下头迟疑着问:“我可以亲你吗?”
沈止吃吃笑出声。
这倒还好,现在亲他还会问问可不可以。
他眼前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存心逗姜珩,弯唇道:“不可以。这么晚了还不起来,你这么闲?”
姜珩默然看他片刻,捏起他的下颔直接吻下去。
沈止唔唔两声,想起还没漱口,死死咬紧牙关不给亲,心里暗想,还是同以前一样一样的,问不问都不理的。
在床上折腾了会儿,起来更衣洗漱了,沈止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以前姜珩都是晚上偷偷来了,早上又偷偷离开。
……怎么今日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走?
难道要他开口赶人?
思来想去,在自己偷偷溜走和被暴怒的沈大尚书扫出去里犹豫片刻,沈止轻咳一声,拳头抵着下颔,矜持地提醒:“……姜珩,你该离开了。”
姜珩一怔,默然看着沈止不语。
明明他面无表情,沈止却似乎能品出几分委屈来,诧异地扬了扬眉,伸手戳戳他的脸:“您这是失忆,不是返老还童吧?”
姜珩抿抿唇,不解且不满:“我为什么要离开?”
好问题。
沈止看他理直气壮地问出来了,简直啼笑皆非,刚要回答,姜珩忽然扭过头,犹豫一下,将他作怪的手指一口含住。
看过来的眼神幽幽的。
沈止觉得自己窒息了一下,火烧似的一把把手指抽出来了,无端臊红了脸,努力维持着从容淡定:“这是沈府,被我爹看到你来了,他要生气赶人的。”
姜珩皱眉:“我很见不得人?”
沈止道:“……”
这句话怎么就那么耳熟。
姜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手指在沈止耳侧拨弄不休,沉声道:“况且这个时候,你爹已经上衙办公去了。”
沈止觉得自己确实傻了,闻言笑了笑:“得,在我爹回来前,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身上没事?”
“嗯。”姜珩颔首,看着沈止美好的眉眼,心底那种熟悉的悸动和渴望又升了上来。
昨日淡月说过,这蛊里有催情的药,心动就等同于情动……
姜珩深吸一口气,闷不作声地将沈止拦腰抱起,走到床边,小心地将他放了上去。
沈止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怎么回事,那种头疼感又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