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方萤要上班, 蒋西池自己回了一趟家。
家里一切如常,除了阮学文养的那只鹦鹉——它不知道是不是跟巷子里的小孩儿学的,张口闭口就是骂人,左一个“妈卖批”, 右一个“你妈蛋”,听得吴应蓉天天琢磨着要把它红烧了。
到今年冬天, 丁雨莲缓刑五年的考察期就要结束了, 她也就终于能离开原籍地去别处。
她跟蒋西池说好了,到时候要来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看看, 也想逛一逛方萤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城市。
方萤和蒋西池开始搬家的时候,梁堰秋那边,婚礼也筹备起来了。
梁堰秋建了一个群, 把方萤、蒋西池和闵嘉笙都加了进去。闵嘉笙随手加了边瑜,方萤随手加了聂雪松, 聂雪松又随手加了罗锦程,于是,这有八个人的小群,被梁堰秋命名为“婚礼筹划群”, 但随着闵嘉笙屡次改名,已经变成了“梁堰秋好烦啊你们有同感吗”、“各地美食扫货群”、“聂学姐求代购”……等等等等。
群里什么都聊,就是不肯好好跟梁堰秋聊婚礼筹备。
时常是他丢进来几张照片, 让大家帮忙参谋哪一个最好,方萤回复一句“你不是有钱吗,都来一个”, 后面大家一水地跟着回复“都来一个”。
群里热热闹闹地聊了三个多月,天气转凉的时候,梁堰秋和顾雨罗婚礼的这一天总算是到了。
举办的地方在奥地利的某个庄园的城堡里,梁堰秋不但包食宿还包往返机票。
聂雪松在英国留学,听闻梁堰秋如此大手笔,十分惊讶:“梁同学真的好有钱啊……”
方萤回复:“他一直这样。”
闵嘉笙附议:“对,高中军训,请我们全班同学喝水。一言不合就赞助班服,一人一件阿迪达斯的t恤。”
梁堰秋:“阿迪达斯很贵吗?”
方萤:“……”
闵嘉笙:“……重点不是贵不贵啦。”
最后,顾雨罗出来主持大局:“学姐能抽空过来,我们很荣幸,负责旅费是应该的。”
梁堰秋:“对啊,英国到奥地利又不贵。”
大家集体沉默了。
十月末,大家从各地出发,前后两天陆续抵达,下榻庄园的酒店。
他们之间很多人也是久未见面,放下行李就互相窜门去了。最后发现还是给新娘子顾雨罗准备的套房最大,便全都聚拢过去。
男生凑堆聊足球,女生则兴奋地想要提前一睹顾雨罗婚纱的真容。闵嘉笙被顾雨罗邀请当伴娘,伴娘服她们倒是已经看过了,浅色纱裙,量体裁衣,很衬闵嘉笙。
顾雨罗平常是喜怒不幸于色的人,今天也被大家欢聚一堂的气氛感染了,笑意有几分腼腆,“……我还是想明天婚礼上再给你们看。”
闵嘉笙笑说:“好呀,其实不看就知道,一定美呆了。”
话题一时发散开去。
闵嘉笙坐在沙发上,方萤则像是没骨头似的半靠着她,“嘉笙,你在首都习惯吗?”
“还好呀,就是比较想念南方。”
方萤往正滔滔不绝的边瑜那儿看去一眼,“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呢,关系挺好就是了,周末经常一块儿出去吃饭。”
“你不肯说的那个人,你还喜欢?”
闵嘉笙笑着,“没喜欢啦,只是暂时没碰到更好的……”
“多好?比我还好?”
“嗯……”闵嘉笙煞有介事地打量她,“和你不分伯仲吧。”
“比我好的人不多啊,那我真想见识见识。”
“别套我的话了,不会告诉你的。”
方萤唉声叹气,“你可真难搞啊。”
闵嘉笙笑一笑,问道:“你跟蒋西池高一就在一起,结果婚礼反倒是顾雨罗赶在前面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
“我俩穷,早着呢——你千万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我们是玩不起庄园古堡这一套的,飞机票也不包,你自己过来。”
“也请我当伴娘吗?”
“请啊,你可别先我一步结婚了。”
“不会的,”闵嘉笙转头,微笑着看着她,“一定等到你穿上婚纱那一天再说。”
话题没什么主题,全是瞎聊。
找了个空档,蒋西池坐到了聂雪松身边。
聂雪松与顾雨罗和梁堰秋并不是太熟,是以方才多数时候只在听她们聊天。她并觉得有什么,很乐意聆听。她长了她们几岁,又经历过一些事,心境上更成熟些,看着三个女孩子嬉笑打闹,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样。
蒋西池问:“跟罗学长不是很久没见了吗,怎么不跟他说会儿话。”
聂雪松笑说:“不算久吧,他暑假去了一趟英国,跟我见过的。”
“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事情都过去了。”
“你跟罗学长……”
聂雪松抿唇而笑,“……以后我们结婚,会邀请你的。”
当时事情闹那么大,罗锦程的父母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对于儿子要和“这样”一个女生在一起,他们自然颇有微词。罗锦程一根筋的死脑筋,当然不止体现在钻研学术上,反正不管父母怎么说,认定以后就决不松口。他已经在研究所工作,跟着顶尖的大牛做低纬物理研究,经济完全独立,不需要依附于父母,说话办事都有底气。罗锦程的坚持,自然给了聂雪松极大的安慰。
聊过天,大家又凑在一起玩了几局“杀人游戏”,到晚上十点,把房间让出来给顾雨罗休息,各自回到房间。
第二天空气清新,天色极好。
庄园的草坪上已经用数不清的香槟玫瑰架设了花门,几辆老式的马车停在庄园西侧,拿旧房子改建的酒店门口。
顾雨罗沿着楼梯缓缓走下,婚纱曳地,手中的花束映得她光彩照人。
方萤和顾雨罗都忍不住“哇”地赞叹了一声。
马车载着顾家这一方的人,穿过庄园里的石板路,笃笃笃地走向庄园正中的教堂。
顾雨罗挽住父亲的胳膊,穿过花门,踏着红色金边的地毯,缓缓向里。
钢琴奏着进行曲,阳光从极高的彩绘玻璃窗漏进来,教堂里庄严肃穆。
梁堰秋就站在视线尽头的另一端。
顾雨罗在他凝着泪花的注视之中,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方萤也被这情绪感染,心里涌动着难以形容的情绪。
手指被悄悄握住。
侧头一看,穿着西装的蒋西池却是目不斜视,压低了声音说:“梁堰秋把婚礼规格搞得这么高,让我以后怎么办。”
方萤轻笑一声,“努力赚钱,还能怎么办。”
“可能一辈子,也只是个两袖清风的研究员。”
“那我就两袖清风地陪你过一辈子。”
·
仪式结束,新郎新娘被簇拥着上了马车,赶往宴会的场地。
音乐喷泉,香槟塔,奏着音乐的古典乐队……他们在电视里见过的,今天全齐活了。
来的人少,不超过三十人,是以席间的气氛极好。
饭后,两对父母还有安排,他们几个年轻人,自然就去自由活动了。
大家时差都还没倒过来,下午各自回屋休息,吃过晚饭,便闯去梁堰秋和顾雨罗房间,进行中国的“封建糟粕”活动——闹洞房。
梁堰秋和顾雨罗各自被押坐在沙发上,面对面地坐着,手臂被反捆在身后,鞋子被脱下了,脚搁在一个小板凳上。
边瑜和闵嘉笙各蹲一边,手里捏着一根羽毛。
方萤清一清嗓,“我们准备了十个问题,你们要是迟疑,或者有些应该答案一样的却不一样,就会受到残酷的惩罚。”
边瑜和闵嘉笙跟他们演示了一下“残酷的惩罚”,两人都被挠得难受极了,躲又躲不开,赶紧求饶。
“开始吗?”
大家齐声:“开始吧。”
方萤:“第一个问题,什么时候第一次注意到对方。”
“开学时校门口的时候。”
“军训的时候。”
方萤:“第二个问题,谁追的谁。“
“我追的她。”
“他追的我。”
方萤:“怎么追的?”
顾雨罗:“送巧克力。”
梁堰秋:“无微不至的关怀。”
边瑜和闵嘉笙立即执行“惩罚”。
梁堰秋哀嚎:“送巧克力是逗你的,不算追你!”
顾雨罗:“……哦。可是我没看见你的关怀在哪儿啊?”
问题一个一个继续。
“第九个问题,第一次接吻什么时候,在哪儿?”
齐声:“高三,机场。”
“最后一个问题,第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在哪儿?谁先提出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
边瑜和闵嘉笙痛下杀手,梁堰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只得招供:“……今年三月,在家,小顾……”
闵嘉笙:“哇,不是吧梁堰秋,你这么怂!”
梁堰秋不乐意了:“我包吃包住让你们来参加婚礼,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东道主的!那儿还有一对,怎么不抓起来也拷问一遍?”
被点名的方萤和蒋西池对视一眼。
方萤:“快跑!”
两人当机立断,奔向门口,手拉着手,跑过走廊,跑过楼梯,跑过大厅……一直穿过了宽敞的花园。
方萤气喘吁吁,回头看了一眼,“……没追上来吧?”
“我俩的运动神经,谁追得上。”
方萤哈哈一笑,慢下脚步。
两个人沿着坡道慢慢地往下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庄园的大门,来到了湖边。
湖畔停着一艘小木船,两人坐上去,解开了缰绳。
微风吹起的水波,推着小船慢慢地远离了岸。深蓝的夜空,一轮霜月,不远处是城堡尖顶的轮廓。
“阿池,你觉得我们之间,最重要的十个节点是什么?”
“你觉得呢?”
“我问你呢!”
“领证算一个吧,毕竟象征着以后我不是无证驾驶了。”
方萤倾身去打他,小船也跟着摇晃了一下,她急忙坐定,笑说:“你严肃点。”
蒋西池便严肃地,把记忆中那些重要的瞬间都数点了一遍。
方萤听他数完,笑说:“……只有九个?”
“还有此时此刻。”
“咦,乱凑数。”
夜如此静,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蒋西池看着她被月光照得闪闪发亮的眼睛,“那你说一下,最期待什么?”
方萤笑着,“期待很多啊。比如,办婚礼;比如,等你毕业成为科学家;比如,生几个小孩子——我们要给他们无忧无虑的童年……”
她抬头,同样看着蒋西池,“……也盼望就这样一天一天地和你一起变老。”
“不会腻吗?”
方萤笑着:“好奇怪,居然一点也不会腻。”
你认识我;
你见证我的初潮;
你和我第一次接吻;
你铠甲尽除,告诉我你所有晦涩肮脏的秘密;
你践行承诺,和我一起离开充满了不愉快回忆的,却有幸遇到你的故乡;你属于我;
我陪伴你,彻底告别过去的阴影;
我成为你法律上的妻子;
你见证我,从被人伤害的人,变成了给被伤害的人以保护的人。
还有呢?
还有此时此刻,和每时每刻。
我们一路,从荒芜走向繁盛。
彼此陪伴,彼此拥有,彼此成全。
你不是我的骑士,我也不是你的公主。
我们是立足巉岩,根系紧绕的两棵树。
船载着他们,荡入湖心,皎洁月光揉碎在湖水之中。
不看来路,不问归途。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就搞了一件大事。
他们在我心目中,是圆满的,也是未满的,因为未来还有很多很多的好事要发生。
感谢大家一路陪伴,感谢订阅和留言,也感谢土豪们砸的地雷(名单太长,怕影响阅读,这里就不贴了,敬请见谅)。
到这里就完结了,会有梁顾的番外,明晚九点发。
也许有人不会订阅番外,所以让我们在这里暂时道别吧。
最后,大家可以收藏一下我的专栏,以及专栏里面,叫《宇宙和红豆》的那个存稿(虽然不保证到时候发布的一定会是文案所示的内容,但能保证一定好看~)·
那么,不久之后,等你与我再会。
☆、番外一(池萤)
回家过完年, 丁雨莲跟着方萤和蒋西池一起来到a市“视察工作”。
本来是带着满肚子的不放心来的,住了一周, 就被蒋西池彻底折服。
“每天的衣服都是西池洗的?小伙子真勤奋。”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 按一下按钮,洗完了就晾起来,这么简单的工作,哪里勤奋了?”
“这么简单,你怎么不自己做了?”
方萤辩解:“不是每次都这样,偶尔!偶尔!我上班比较忙,阿池闲一些, 所以家务暂时是他分摊得多了一些!”
做饭这件事上, 丁雨莲也会夸奖他:“……西池手艺还不错。”
方萤心如死灰:“哪里不错了!就是熟了,能吃的程度!”
蒋西池说:“阿姨, 我会争取继续进步。”
丁雨莲:“进步已经很大了, 我记得读高中的时候,西池连面条都不会煮呢。”
方萤赶紧把自己做的茨菰烧肉推到丁雨莲面前, “您尝尝这道, 我做的。”
丁雨莲尝完, “还行吧,进步不大啊。”
方萤:“……”
蒋西池是从零分进步到六十分,她是从七十分进步到九十分,比进步大不大,她哪有这个空间?
周末,蒋西池借来车, 自驾载着丁雨莲去市里几个有名的景点转悠。
丁雨莲指着一处破旧的遗迹问方萤,“这是什么?”
“……牌坊吧。”
蒋西池:“这是清朝雍正年间,为了表彰盐商……”
丁雨莲连连点头,“嗯,还是西池有学问。”
方萤落后一步,凑到蒋西池耳畔,“原来你昨晚大半夜的还不睡觉,就是为了百度这些资料?好阴险哦,好有心机哦。”
蒋西池不理她,赶上两步笑问:“阿姨,您累不累,要不先歇歇脚,前面有家铺子卖的元宵不错。”
“蒋西池。”
待蒋西池转过头来,方萤对着他比了一个中指。
吃完元宵,蒋西池继续开路,带着丁雨莲去逛a市比较有名的老街。
路上,只要是丁雨莲看得上眼的东西,蒋西池一律直接掏钱包毫不含糊。
丁雨莲:“……买这么多东西,我带不回去吧?”
“我们帮您寄回去。”
“这是陶瓷的呢。”
“打包三层,一般碎不了。”
“……用不完呢。”
“分给街坊邻居。”
丁雨莲乐呵呵说:“还是西池会做人,方萤,你学着点。”
方萤:“……”
她好委屈啊,好多年了,丁雨莲都没连名带姓地叫过她了。
整条长街逛下来,方萤脚疼,非要找个地方歇歇脚再走。
丁雨莲啧啧摇头,“不要上班以后就疏于锻炼啊,西池,你看着她一点儿,平常没事也带她做做运动什么的,不然四肢都退化了。”
蒋西池:“阿姨,我会的。”
方萤已经放弃挣扎。
晚上吃饭,是a市比较有特色的馆子,人均三百,也比较贵。
丁雨莲一翻菜单就打退堂鼓了,“……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您不经常来,吃一顿就当时尝尝鲜。我跟阿萤也都没来吃过,正好今天一起尝尝。”
丁雨莲忙说:“你也想尝尝?那行,就尝尝吧。”
方萤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了。
吃完饭,去停车场提车,丁雨莲忽然说:“萤萤,你也会开车吧?跟西池换着开啊,来的时候就是他开的。”
方萤:“……”
蒋西池:“阿萤上路的次数没我多,载着您有压力,所以还是我来吧。”
丁雨莲点头,“算是有点分寸——萤萤,以后多练习,不然驾照不是白拿了吗?”
方萤:“……哦。”
第二天,继续参观a大和c大。
丁雨莲在a大校园里逛了一圈,连声赞叹:“果然是最一流的学校,气派宽敞。”
实验室外人不得进入,但能透过窗玻璃往里面看一看。
丁雨莲:“……科学家果真是不一样,这些器材,我一样都不认识。”
等到了c大,丁雨莲站在法学院古拙的院办大楼前,委婉地说:“……看着是不是有点老。”
为了母校,方萤还是要争一口气,“……这是特意仿造老校区的房子建的,不觉得很有历史沉淀感吗?你看那正中间的浮雕……”
“哦,那个我认识,是秤。”
方萤欲哭无泪。
——那是天平啊!
历时两周的考察,圆满结束。
走之前,丁雨莲感慨万千,“西池啊,萤萤又懒,脾气又不好,还没你脑子聪明,以后你可要多担待。”
方萤在旁催眠自己:你说什么风太大我一句也听不见。
丁雨莲把两个小孩——不管他们多大,在她心目中,依然是初中高中时候,成天闹腾的小孩——的手拿过来,叠放在一起,轻轻拍了拍,嘱咐道:“要好好过日子啊。”
蒋西池郑重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丁雨莲,晚上洗漱完毕之后,很是委屈的方萤开始跟蒋西池算总账。
“好生气啊!我才是亲生的!我才是!”
“没说你不是啊。”
方萤伸手点着他胸口,“你平常在你导师手底下才拿几个钱,一顿饭就吃掉一千多,还不让我买单!你就是故意在我妈面前刷好感!”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还有!给她买的那一堆东西,全是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来的,换个包装就敢伪造成本地特色!”
“阿姨开心就好。”
“还有,学校厉害了不起啊,聪明了不起啊。”
“……没有了不起,你笨鸟先飞嘛。”
“你说我笨?”
“笨也喜欢啊。”
方萤抄起枕头就去打他,“你太过分了,太有心机了!”
“别闹,再闹我生气了。”
蒋西池左躲右闪,方萤紧追不舍。
最后,蒋西池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手腕,翻个身压在床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找我算什么帐,我又没做错什么。”
蒋西池把她的手拿起来,屈起拇指、手指、无名指和小指,让中指“独树一帜”,“这什么意思?”
“……”
“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略略略,听不见听不见……”
蒋西池直接去剥她的睡衣,“阿姨的话,我还是要听的。”
“她对你说了一百句话,你每句都听?”方萤还在徒劳地挣扎。
“那就只听这一句吧,”把她的手臂紧紧压住,没给一点挣脱的机会,“……多带你做做运动。”
作者有话要说: 太有心机蒋西池。
·
想了想,还是先更一个我池萤的番外吧。
婚礼和包子不会写,因为我觉得和整篇文的基调不大,写出来会显得俗。
·
明天晚上更梁顾,后天再来一个池萤甜甜甜的日常。
☆、番外二(池萤)
在a市, 蒋西池和方萤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
交房以后,两人开始乐此不疲地折腾起装修, 不放心全部交给工程队, 轮番坐镇监工。花了三个月,装修完毕,又搁着通了几个月的风。
搬家后的第一件事,方萤准备请同事来家里吃烧烤。
“人越多越好。”
“为什么?”
“……要是还有什么残留的有害气体,让他们帮忙吸一吸,人多力量大。”
蒋西池:“……”
方萤突然迷上了看日剧,而且是那种年代久远, 人糊得一塌糊涂的日剧。
“……这种a/v画质, 有什么可看的。”
蒋西池不说还罢,一说, 方萤就想起来自己还有件事没尝试。
这天, 蒋西池从研究所回来,就觉得气氛不对, 吃过饭, 洗过澡, 方萤把他拖进卧室,抱来笔记本,“阿池,我们一起来看那种片子吧……”
“……哪种?”
“就是那种啊……”
却见她手指在触摸屏上滑动,点开了桌面上的某个视频。
蒋西池脸僵住了,“……你从哪里弄来的?”
“下的啊。”
“……谁教你的?”
“去网上找的, 这个种/子搜索器……”
蒋西池当机立断合上笔记本,“不准看。”
“为什么啊?”
“你会看到别的男人的……”
“喂,”方萤不乐意了,“……那你当年看过那么多女人的……我说什么了吗?”
蒋西池:“……”
最终,方萤还是把视频点开了。
她本着学习的精神,看得津津有味。前面部分都还挺正常的,听不懂,但方萤连蒙带猜,也能知道是在干啥。
大约是片方在路上随便找了一个女人,问她愿不愿意拍摄,之后又做了一些采访。
很快,视频进入正题。
“……”方萤按了暂停,指着露出来的男生的脸,“……长这么丑?”
蒋西池早就决定了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