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景和她不一样,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他好像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而且他本来就是天之骄子,和她的位置不一样,所以他也不会理解。
“学长,当初你教我物理的时候,你其实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考到我满意的分数,我和你不同,你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可我要花很大的努力才能考到p大,即便考到p大,我用尽努力,穷其一生,也无法到达你的高度。”她说这段话不是为了怨天尤人,只是很简单的陈述。
“我也想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可我真的做不到。我们本来就是不同的。”她低声道:“有的时候我哪怕知道我想融入他们的样子格格不入,可同时我也清楚,人不能没有社交,如果我像你一样,我可以不在乎,但我不是强者,无法被人仰望。”
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一方面想融入进去,一方面又不想在这样虚假的应付里迷失自我,所以越来越像个跳梁小丑。
季时景不会安慰人,但他突然觉得她这样很累,可他好像就是最开始就是会对这样固执倔强又执拗的她有所心动。
漫长的红灯突然到来,季时景脚踩住刹车,侧过身回眸看到面前女孩子过分安静的侧脸,似乎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变得极为乖巧,也不吵闹。
他默了默,任由宁挽霁勾住自己的手,接着低声道:“闹闹,你其实可以不必活得那么累。”
有什么事,他也可以替她分担。
“我知道。”
女孩子眸色清澈,眼睛湿漉漉的,好像被水汽浸润,像一头初生的小鹿,转过身看他,挠了挠他的手心道:“可我也想靠我自己,更好的活下去。我总要学会适应,磨平棱角,这个世界不会迁就我。”
所以她只能试图融入,只能变得更好,到达别人需要仰望的高度,才能不被人强迫,凡事只能靠自己,这是她一早就明白的道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
两个人路上没再说别的话,季玄策特别喜欢看宁挽霁带那个镯子,所以为了哄老爷子开心,下车之前她就把镯子给带上了。
季玄策最近接受准备接受手术,身体也好了不少,所以医生说过一阵准备做手术的时候再回来住院就行,可以在家呆一周,想着宁挽霁过门这么久了也没来吃过饭,季玄策当场拍板决定让苏妤叫保姆做一些家常菜,再在米其林餐厅定好一些菜送到家里来吃,听到这些宁挽霁委实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老爷子说没什么,反正花的是他的钱,孙媳妇高兴就好。
“哎呀。闹闹你可真瘦啊,是不是阿景苛责你,要我说,我们阿景不把老婆喂的胖一点是他的问题。”季玄策拉过宁挽霁的手接着道:“你看看你,多瘦啊,今晚多吃一点。”
宁挽霁扫了一眼季时景,看他没说话,接着道:“不是他的问题,再说了爷爷,我也不瘦……165,体重还有九十斤。”
“怎么不瘦?今晚多吃一点吧。”季玄策又道:“对了。闹闹我之前忘记问你,在哪里工作了?”
“《财经风云》,在那里做记者。”宁挽霁接着道:“一个很普通的员工,我没什么钱,买不起什么贵重礼物,所以也不能给爷爷挑点好的,上次的礼物也是季时景付的钱。”
她非常诚实的把真相说了出来,不过季玄策只是笑,没说什么:“你能挑就行,他付钱,也是你的心意。我不是很在乎这个,况且,阿景最不缺的就是钱。”
听起来就是很财大气粗的发言,怪不得一出手就能送她几百万的玉镯,怪不得马克思说工人阶级的死对头是资本家,真是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
她默默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在季家白嫖的东西,卖了十个她都还不起,那个粉钻不知道离婚以后季时景还能不能送给别人,不能的话她真的是做小白菜都还不清。
想到这里,宁挽霁有些欲哭无泪,但面上还是要摆出优雅jpg的表情包。
季玄策对钱显然不是很在乎,他接着道:“钱没了可以再赚,更何况,相比较这个,爷爷更操心另一件事情。”
这句话刚说完,他语气有点激动接着道:“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