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淮捏他的鼻尖。那怎么行呢,他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车里没人说话,有点尴尬,梁楚摸摸麦丽素袋子,嘴里含着糖球,看着沈云淮干巴巴问:“你还吃吗?”
沈云淮心想我想吃你嘴里,你给吗。
车辆速度放慢,沈云淮接他话茬,哄着继续说话,气氛重新变得正常。王胖战战兢兢,觉着后面的硝烟应该是平息了,才提出疑问:“到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来哪里?梁楚转头看去,周围是露天停车场,旁边座座大厦拔地而起,是奢侈品一条街。
梁楚觉得惊讶,陈舒珊居然真的还有心思来买东西?
旁边漂亮小车车门打开,同时支起三把伞,不慌不忙走出三位优雅的女士。三个姑娘显然对这片地区很熟悉,橱窗里的衣服珠宝琳琅满目,都是新季流行,她们有说有笑,很快走了进去。
王胖无奈:“女的就是麻烦。”
王瘦摊手说:“美丽需要代价,美丽的女人哪个不麻烦。”
王胖笑得有点猥琐:“对,好在长得好看,走吧。”
南洞门弟子很有职业道德,早就跟了上去。不同于南洞门的经费足,穿的也体面,北洞门穷到吃土也只能吃最便宜的土,脏衣服脏鞋也没好意思进去,王胖王瘦特没出息的把脸贴着门缝,感受从里面透出来的一点点空调的清凉。
三个姑娘像是三只美丽的花蝴蝶,色彩娇艳,翩然来往,很清楚自己适合什么风格,又像是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在试衣间进进出出,每人都是一朵娇丽的花。
梁楚攒眉,找了棵大树蹲着,不断看向里面盛放的三张笑脸,心里违和感越发强烈。
他不知道陈舒珊之前是什么表现,但就目前而言,她是不是过于从容了?按说风大贴墙走,但凡是个人遇到这种事,都该有一些危机意识吧。明明知道有生命危险,就算不是心神难宁坐立不安,也不该是现在这个心态,她太冷静了。
难道被下降头了吗?
出门前听陈富的说话语气,前几天她好像还不是这个态度,在看过那个厉鬼的真面目以后……好像很多事已十拿九稳,她反而变得满不在乎。
梁楚分析半天,依然一团乱,很难找到有效的讯息。切入点在陈舒珊和那个厉鬼的关系上面,但陈舒珊会说实情吗?那个鬼更是无从下手。
三个姑娘挑好衣服刷卡付账,每一件都不低于四位数,五位数也常有,店员服侍周到,对陈舒珊很熟悉,知道陈家地址。表示衣服改好尺寸,会在今天送上门去。
王胖王瘦听着报价,咋舌不已,对女人的消费能力相当震惊了,王胖推测道:“那个鬼揪着她不放……”
王瘦说:“是因为仇富吧!”
不等王胖开口,王瘦继续说:“我最想不通的就是陈舒珊怎么会和那种人扯上关系,肯定是仇富没跑了,看别人长得漂亮家里还有钱,心里不平衡。”
南洞门弟子向来不多话,对于杜肚这个昔日的同门师弟也吝啬到没有多看一眼,替三位女士开门,姑娘们走了出来。
北洞门连忙让开堵着的门口,三个姑娘转战别店,梁楚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发现在咖啡厅一起说话的两个男人好像没有跟过来。现在还没有逛出多远,梁楚看停车的地方,用力回想那两人什么时候不见的。两个大男人不会和三个姑娘挤在一辆车里,而后面的车辆则是南洞门的车,再往后就是另外几个道士和北洞门。
梁楚问王胖:“不是还有两个人吗,去哪里了?”
王胖说:“走了啊,好像找人去了。”
那就奇怪了,找了什么人,能让陈舒珊这么放心?
逛街三个多小时,王胖王瘦叫苦连天,好在快结束了,日落西山,三个姑娘总算告一段落,准备打道回府。令人敬佩的是这三位女士,买了一堆东西让人搬,搬运工也得穿着干净、眉眼周正,像北洞门的歪瓜裂枣,女士们连干活也不用。
一路往回走,王胖王瘦凑在一块小声说话,梁楚的麦丽素还没吃完,包装让他攥的湿津津。现在已是黄昏,一天工作结束,街上的人明显变多,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走过,无不是一脸疲惫。
正走着,前面突然传来喧闹声,声音很熟悉,正是陈舒珊。
收了人家钱,就得帮人家的忙,几人互看一眼,临到一天结束反而出事了?也是,毕竟天快黑了,阳气退位,阴气蔓延,王胖王瘦神色肃穆,打起精神来,快速走了过去。
前面人群围出一个圈,中间是事故现场,包围圈里站着三位女士,陈舒珊一马当先,脸色极为难看,抹了粉也遮不住的铁青。很明显遇到什么糟糕透顶的事情,好心情被一扫而光。
连忙拨开人墙走了进去,看到包围圈里还有俩人,一老一少,老人摔倒在地上,旁边领着一个小女孩,王瘦稀奇道:“碰瓷儿?”
王胖捋起袖子,哼道:“碰到胖爷爷算你倒霉,打不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