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信誓旦旦说完,支着耳朵听,板牙熊敲了敲蛋壳,看是不是坏掉了:“任务值没涨。”
“……哦。”
以后不听板牙熊的了,沈云淮一定觉得他刚才很傻。
偏厅里嗡嗡嗡,交头接耳声不绝,很快两个道士站起来当出头鸟:“一张皮子糊的是吓人,色厉内荏的东西,没什么真本事,今天我们野棘派就收了它!”
梁楚默默说:“野鸡派……”
板牙熊说:“野外的荆棘。”
梁楚说:“野外的烧鸡。”
板牙熊说:“……吸溜。”
“陈老板尽管放心,”野棘派笑道:“我们野棘派斩杀邪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拿住这邪祟不在话下。”
说完眼睛在厅里一转,自信微笑。
话音刚落,有人拍桌而起:“区区小鬼,我们也可以!”
越来越多人站了起来。
“打的一手好算盘,好处想自己全占了?你们野棘派是哪宗哪派,我怎么没听说过,居然还敢有这么大的胃口,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又有人道:“我看邪物没有传的这么厉害吧。”
气功大师道:“说的没错,就是一般的小鬼,要真的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取了性命?应该不难吧。”
气功大师又看向陈允升道:“陈先生,那三名弟子是你们南洞门的,现在还活着吗?”
陈允升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气功大师拍掌道:“这就是了,依我看,这邪物有很多的夸大成分啊。”
王胖王瘦看别人说得热闹,不免着急,再着急也没有擅自越过青稞道长拿主意,看向王今科道:“师父?!你咋还能坐得住,再不说点什么,别说一千万,一毛钱都没了!”
王今科耷拉着眉毛:“这件事,要从陈舒珊的身边开始着手。”
王胖说:“青稞道长,我们被别人抢先了!”
王今科竖眉道:“小王八蛋,着什么急!赶着送死?!”
王瘦示意王胖稍安勿躁,说:“师父,陈家姑娘刚才也在屏幕上出现过,您也看到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您说过了,这邪祟身上背负几十条人命,可见不是什么好货色,我看陈舒珊不太可能和这东西牵扯上关系,是不是外面招上来的邪物?不是说旅行回来就犯事了吗。”
王今科冷笑:“爬不上杨树怕柳树,陈允升岂是好惹的。它明知道棘手还是咬着不放,为什么不换个人?”
王胖王瘦哑住,王今科道:“眼界放长远些,争什么争,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稳住。这事儿没他们说的那么简单,我和陈允升虽然不对付,但他的本事我心里有数,既然接了南洞门的门位,又将南洞门发扬到今天的地位,他是吃素的吗?”
王胖咕哝道:“你怎么帮那个老东西说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王今科平淡道:“如果青稞道长的威风凭一句话就灭了,这威风不要也罢。”
王胖没说话。
王今科继续道:“看陈小姐的伤口在膝盖的肚腹,跟邪煞的伤口都对得上,分明就是打击报复,它在让陈舒珊感受它受过的痛苦,慢慢折磨。就算陈舒珊想死,这鬼愿不愿意点头还不一定,至于为什么没杀南洞门弟子……”
王今科皱眉。
王瘦说:“那就奇怪了,邪物死状凄惨,穿的也破破烂烂,陈家是什么门户,陈小姐又是什么人?她们怎么会认识,说不通啊。而且没有经年累月的相处,没道理对她有这么大的怨气。”
王今科忖道:“这节确实理不顺,再看看吧。”
就在这时,扎着围裙的保姆匆匆走了进来,低声在陈富耳边说了两句话,陈富眉头紧皱,一拍桌子:“胡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她还想出去逛街?”
正说着,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起,脚步声从容不乱,敲打地板的声音甚至是有些悦耳的。
脚步声从远到近,戛然而止,门口出现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孩子,打量满屋的牛鬼蛇神。
几十双眼睛看她,女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无袖白色连衣裙,裙摆刺着几朵绣花,身段纤瘦,脚蹬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小腿笔直。左手腕戴着两串手钏,衬得手腕越发纤细。皮肤很白,腮红画得重,显得面色红润气色很好,几乎看不到疲态,明眸大眼光芒照人,像一朵盛放的牡丹花。
来人明显精心打扮过,六分颜色也衬成十分。
王瘦压低声音:“青稞道长,你看她瘦的,风一吹就倒了,哪里能杀人?”
王今科眉毛皱的厉害,盯着女孩子看,没作回答。
陈富转头看到她,眼神微闪,轻喝道:“珊珊!现在是出门的时候吗?你让我省点心,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