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康巴还没回来,白广安倒是醒了,就是情绪不高涨,坐在角落闷不吭声的小口撕着牛肉干吃,导演见白广安没事,也就松了口气,他现在真害怕白广安没了。
到了十点康巴还没回来,艾山着急了要去找,离殊拦着,“要是他回来你丢了,相信他。”
艾山胡乱点头,“我哥经常出入这里,一定会没事的。”也不知道给自己说还是给他们说。
夜晚了,折腾了一天,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劳还有紧绷的精神,离殊见张丘发困揉着眼,将外套裹在张丘身上,“睡会。”
“你呢?”张丘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离殊摸着张丘脑袋,“我等会就睡。”
张丘点了下脑袋,实在是困的不行,抱着小僵给捂严实了,听见陆风对师哥说睡,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整个断壁后张丘他们占据在一个角落,剧组的人在他们对面,艾山睡不着守在骆驼那儿,只听空气中低低的风声和十分明亮的星空。
离殊一直没睡,抱着张丘靠在断壁上,下邳惠王在旁边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陆风和华亭累了一天早都睡着了,不过陆风睡得不怎么踏实,十来分钟醒来一次,摸了下怀里的华亭又睡了。
整个空间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和风声没有别的。
张丘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的被人拉了一把,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得一个哆嗦,瞬间醒来,他还没搞清怎么回事,一只血淋淋像是被扒了皮的人影往他这边凑了过来,身子被后面拉了把,后方伸出一只脚踹了过去,前面血糊糊的东西被踹飞了。
这会他才看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这里面进来了两只血糊糊脸的东西,是人,但显然已经死了,刚刚跟他对视的时候眼珠子都没了,两个流着血的学窟窿。
是粽子。
不过这地方哪里来的粽子?张丘来不及多想,刚被离殊踹飞的粽子又跑过来了,阴魂不散,而外面又响起尖叫声,是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导演他们趁乱往出跑,没想到外面应该也有。
离殊拔出匕首快狠准的插进扑上来粽子的脑袋上。
粽子直勾勾的倒在地上,离殊抽出匕首,血溅在离殊手上,皮肤竟然腐蚀发黑,张丘心跳都停了半拍,“这血有问题,快包扎。”
“你别过来。”离殊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拦着张丘,丝毫不在乎手上的伤,眼神冷冷的看向外面,“出去看看。”
张丘才反应过来,小僵没在!
赶紧往出走,这里月亮很亮,张丘看到小僵跳到一个粽子脑袋上亮着爪子,吓得快没魂了,连忙喊:“小僵回来!”
小僵听到爸爸叫他,踩着粽子脑袋就飞扑了过来,张丘怀里沉甸甸的,托着小僵,全部检查了遍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导演大声喊着救命,想也没想抓着手边的人挡粽子,张丘听到陆风喊华亭,知道导演抓的人是师哥,离殊已经抄着匕首过去了,陆风想也没想给挡了下,胳膊皮开肉绽流出污血。
张丘听到背后有动静,他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小僵跳了出去,回头一看,有两个血粽子围着他儿子,顿时抄着匕首从后面搞突击,举着匕首狠狠的往粽子后脑勺去,他现在也练出来了,情急之下竟然扎住了,不过想到这血有问题,不敢猛的拔匕首,粽子已经倒地了。
小僵也搞定另外一只。
前面离殊也回来了,华亭没事,扛着陆风,陆风伤口已经慢慢愈合,张丘猜可能是离殊将血滴到陆风伤口上,就是陆风脸色不好,泛着乌青。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被风一吹一股血腥的恶臭味。
导演吓得腿软,见离殊刚才身手好就上来了,华亭恨不得给导演一匕首,导演赶紧绕开,不敢说话,旁边的年轻姑娘这会安全了呜呜的哭,“王姐没了,大家都没了,这什么地方,我要回家,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化妆师刚刚第一个遭难,张丘听那年轻姑娘呜呜的哭也没心思安慰对方,他环顾了圈,“二嫂和齐西不见了。”
“刚才那玩意来的时候,你说的那两人跟白广安跑到那边去了。”导演现在想将功补过,好声好气跟张丘说,比划着断壁里面的方向。
离殊扫了眼地面上的尸体,“连着里面的总共六只粽子。”
“六只,我的乖乖我就说那么吓人,睡得好好地突然冲出来……”导演想到刚才一阵后怕。
张丘一听数字,“是下午消失的那六个人?”
离殊点头,“先去找人。”
他们从断壁里穿过,化妆师可能第一个遭难,那声凄厉的惨叫就是化妆师传来的,倒在地上被啃得面目全非,年轻的姑娘小声哭着,脸也白白的,嘴唇发黑。
骆驼也遭了殃,跑散的,死了的,整个沙地被血染红了。
他们收拾了地上的食物和水,能背的都带走了。按着导演指的路,他们到了背后最大的建筑,这应该是什么庙宇,破败的圆柱子支撑着上方圆弧的顶,破破烂烂的还屹立不倒像是守护着什么。
沿着台阶到了到了高处,张丘见前方有个石头雕像,是个女人样子,不过脸被风沙侵蚀看不出样子来,头顶破烂的地方月光照射下,显得有几分鬼气。
艾山突然跪倒在石像面前,磕着头用他们的语言说着什么。
离殊环顾着四周,张丘抱着小僵也跟着找人,到了石像后面竟然看有个洞口,漆黑幽深,连忙说:“这里有个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