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丘一阵尴尬,不愿意说,可想起墓里的事情,心里的气儿没处撒,愤愤道:“要是再让我遇见那双猩红眼,我一定饶不了他,把他做成标本放博物馆展览。”他其实更想扒了对方的皮,可又不敢。想到肚子里还有个东西,气得牙都疼了,默默的看了眼离殊,真的很想把墓里的事情告诉离殊。
都怪那个烂粽子!
“大烂粽子!”张丘不解恨的又骂了句。
下邳惠王笑的更开心了,附和着张丘,“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看你这样子,这粽子确实很烂。”
“坐好了怂包。”开车的离殊突然说。
张丘正要抗议离殊对他的称呼,车子速度突然加快,他一屁股先是抬起又重重跌回座椅上,下邳惠王脸上温柔的笑也保持不下去,没一会车子进入了林子里,更加颠簸。张丘跟坐过山车似得,旁边的下邳惠王脸色也难看的紧,紧紧的抓着扶手,脸色苍白。
他知道下邳惠王晕车比他还要严重,只是这人有着古人的矜持,不爱在外人面前失了礼仪风度,每次都硬撑。这样颠簸,张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屁股都被颠成两瓣,车速非但没有减速,还在林子里来回绕路,他坐起扒着拉手扭头看后面,那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已经不见了,不由赶紧说:“离、离殊,慢点、慢点,后面车没有了。”
一句话都被颠的四分五裂。
前面离殊透过后车镜看了眼后面下邳惠王要吐不吐苍白的脸,笑了下,车子没有减速反倒加速,张丘紧紧拉着拉手,车子带风似得,一下子往一个浓密半腰高的草丛扎进去,猛地一个刹车,车停了。
下邳惠王再也忍不住了,车还没停稳拉着把手下车,蹿到不远处一颗树下大吐特吐。
离殊挑了下眉,看也没看下邳惠王,将水递给张丘,“喝点水。”
张丘接过水瓶子往下邳惠王那儿去了,递给对方漱口,见人没事,就是仪态有些乱了,不过即便这样也特别美貌。
“过来,怂包。”
张丘不开心了,抗议,“谁怂了?!以后不准叫我怂包。”顺手接过离殊给他递的水,喝了口缓了下,状态好多了,见离殊拧着眉,想了下,说:“你要是想叫就咱俩叫还差不多,不然在外人面前多损我面子。”
“下邳惠王可不是外人。”离殊自己都发现说话口不对心。
张丘想了下,点头,“也是。”
离殊浑身气势一下子冷了,张丘也没注意自顾自的小声说:“下邳惠王也算我二哥媳妇儿,都是一家人的,我们要照顾好人。”
“如果不是你二哥的关系……”离殊声音小了。
张丘没听明白,“你说什么呢?”
“无事。”离殊看了眼远处的下邳惠王,他知道以对方耳力绝对听到他刚才说的,要不是因为张丘,他不会是小惩一翻,给对方一个警告。
天色已经晚了,后车厢有野营的帐篷和营地灯,张丘想支帐篷起灶做饭,被离殊拦了下,“不必,人该来了。”
张丘心里一紧,知道是那三男一女追过来了,他无声看向离殊,离殊突然抱着他,脚下往树上一点,就跟轻功似得,弹力很好身姿轻盈的跳到一棵大树上面,抱着他也不见受重力影响。
“这个酷!”张丘惊声说完,自觉声音太大,放低了声音凑到离殊耳边,“你怎么做到的?跟武林高手似得?”
离殊转头,俩人面对面距离很近,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张丘不好意思的往后仰几分,被后面一只大手扶着脑袋慢慢凑近,离殊的唇已经贴了过去,浅尝辄止,张丘脸慢慢红了,幸好下邳惠王还在离殊知道分寸——
还没想完,离殊的唇再次近了,这次像是骤风暴雨一样,热切的像是要把张丘吞进去,张丘呼吸急促不知道怎么喘息,被亲的双腿发软差点从树上滚下去,还是离殊紧紧抱着他,双眼如同饿狼似得盯着他。
张丘被亲的缺氧,脑袋晕乎乎的,分离时手还揪着离殊的衣服。
“奇怪你的眼睛……”
离殊亲了下张丘眼皮,压下心中的悸动,“怎么了?”
张丘摇了下脑袋,“没事,可能刚才缺氧看花了眼。”刚才一瞬间离殊的眼睛有点发红,可能真的是他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