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丘放慢了脚步往回走,心想着金老大说的盒子一定很重要,起码背后的老板很看重。
回去时把金老大刚才的话跟离殊说了遍,离殊神情像是早都知道了一样,张丘不由好奇,“你知道他们要找的什么盒子?”
“你见过。”
张丘回忆他见过的盒子,啊了声,“是装阴魂珠的盒子?”
离殊点头,“里面原本装着地图一部分。”
背后老板要找地图,而离殊也是为了地图,这份地图最终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张丘满脑子问题倒床就睡。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吃了饭,金老大已经找好了当地的向导,张丘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就是昨天老爷子焦急提醒有巫神的西南山。因为给巫神献生命的说法,向导并不好找,最后还是金老大花了大价钱雇的人。
向导是个矮瘦的中年男人,叫那乌,腿脚灵活,行动便捷,走在最前面带路。
张丘背了个双肩包,只带了罐头挂面压缩饼干,水工具之类的重东西离殊拿着,要不是他反对,离殊干脆全都一人带了。
离殊从下邳惠王手里抢的地图只有一部分,不知道他们怎么判断的是湘西这西南山,不过经过千年变更,这山里的具体位置早都模糊掉了,正巧有张于水这位风水定位在,走了一上午,很快张于水找到了地方。
指着一处,“那里。”
那乌脸色一下子变了,猛地摇头,用生硬的汉语说:“不、不行,那里去不得、有巫神,会死。”他说死的时候满脸严肃凝重,眼神带着浓浓的恐惧。
张丘被那乌的恐惧情绪影响了,再看张于水指的对面半山腰底下裸露一片的石山壁,越看越不对劲,这里草木十分繁茂,可只有那一处有白花花的石壁露在外面,寸草不生。
黑衣服队里的老斐不耐烦的出来,喝道:“带路!”
“不、不。”那乌猛烈的摇头。
老斐快速揪起那乌的衣领,将人直接拎起,脖子衣领锁紧卡的那乌脸色涨红,老斐眼里闪过阴狠,“再不带路,老子现在就弄死你,让你见你的什么巫神。”
那乌喘着气儿,连连点头,老斐猛地松下手,那乌被摔在地上一阵咳嗽,老斐不耐烦的踢了一脚,“快点起来。”
队伍继续前行,张丘跟离殊还有张于水走在最后,那群黑衣人走在最前面,老斐跟在那乌后面时不时的喝一声,张丘见了撇撇嘴,小声说:“那个老斐真是讨厌。”
离殊嗯了声。
不过有那乌带路确实避免了很多弯路,到了中午他们已经翻完西南的山到了山脚下,石壁山就在眼前,越往近走,路越来越窄,最后形成一道狭窄看不见天空的山道。
金老大打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过去,黑咕咚咚一片根本看不到头,他们站在外头一股子穿山风吹过,呜呜呜的跟鬼哭一样,阴森森的刮得人骨头疼一样,张丘却觉得精神爽利。
“走!”
老斐揪着那乌的衣领往前走,那乌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手舞足蹈的有些癫狂,“不、不去,里面有巫神,说、说好的只是爬山。”
原来金老大告诉那乌是想见识爬下西南的山,压根没说实话,不过这本来就是,总不能告诉那乌他们是土夫子盗墓贼。
老斐被吵得不耐烦,顿时从腰间掏出一把枪。
“喂!”张丘下意识的喊了,本来就是金老大他们骗那乌的,现在掏枪要是出了人命不能忍下去了。
老斐将黑洞洞的枪改了放向对准张丘,离殊挡在前面,双眼带着冷意望着对方,“放下。”
金老大见气氛不对赶紧上前,老斐被离殊这么盯着,没一会额头已经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层冷汗,他不自觉的就放下枪,又觉得扫了面子,正要发作,金老大打着哈哈,最后好好劝了那乌,这才继续出发。
那乌也看出厉害来了,这人手里有枪,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刚进了山道呜呜呜的穿山风更大了,走了几分钟地面越来越潮湿,坑坑洼洼的还有些动物的尸骨,味道腥臭,张丘赶紧从包里掏出口罩,忍着作呕的欲望将口罩发给离殊和张于水。
在往进走,里面通道的水已经到了小腿肚子,四周山壁黑咕咚咚的,张丘一脚没踩好滑了下,手里的手电筒光乱照在山壁上,那乌突然惊悚的尖叫,“鬼!鬼!”声音在山道里来回回荡,显得特别凄厉。
张丘被那乌这叫声吓得差点栽倒在地上,还好离殊一把拉着他的胳膊,老斐对那乌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巴掌拍了回去,“你他娘胡说什么,这世上有什么鬼!”
那乌已经哭出来了,颤抖的手指着张丘手电筒刚才打在最上方的石壁,“你、你们看。”
他们所有的手电筒一齐照向那乌指的方向,漆黑的石壁布满了洞,张丘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这些黑洞里面全是塞得棺材,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刚刚竟然看到一个骷髅露着一双黑洞洞的眼趴在棺材上冲他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