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搭在那个诡异肌肤上没动,对方好像也没动,难道是死人?
这个状况,他宁愿是死人。
张丘刚微微出了口气,手底下的肌肤动了下,冰凉冷硬骨头分明的触感,是手。
背脊上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张丘不敢再动,可对方迟迟没有别的动作,一时僵持下来。这一刻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张丘觉得起码好几分钟,但实际上不过两三秒,他大脑极速运转,视线已经略微适应漆黑的环境,地上不远处泛着手电筒特有的金属质感,凭借着手下方位,张丘猛地屏住呼吸,几乎是同时间完成动作。
撤开搭在对方的手,摸向腰间的匕首,翻滚捞起手电筒,开光猛地照射对方。
黑洞洞的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脸部的肌肉已经风化干枯,张丘想都没想直接举起手里的匕首猛地扑上去,学着离殊的样子扎向对方眉心。
“嘶嘶——”
想象特别拉风,结果匕首扎偏了,一下子戳进了僵尸的左眼框里,激怒的僵尸嘶嘶的吼叫,张丘连忙拔出匕首往后退,但僵尸已经扑上来了——
这一瞬间真的感受到什么是生死一线,僵尸速度很快,扑过来的时候,甚至带着疾风,一只干枯指甲锋利的爪子只击他的面门。
要完了。
张丘背靠在墙壁上,绝望的等着死亡来临,那只爪子上锋利的指甲离他的眼球不过一厘米时堪堪停住,张丘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突然对面的僵尸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抽搐了下畏畏缩缩的收起爪子,立刻马上转身就跑开了。
背影就差嘤嘤嘤了,像是刚才他欺负了僵尸一样。
这种脑补的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张丘觉得自己竟然能在这一刻想到这也是有本事的。
额头上挂着冷汗,张丘随意擦了俩下,一只手撑着地面,肚子骤然一疼,又跌坐回去了,肚子疼的越来越剧烈,不一会脑袋上又冒出一层豆大的冷汗,身体蜷缩成一团,张丘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思绪复杂。
应该是刚才吓着了。
张丘咬着唇,让自己思维尽量从肚子上的疼转移过来,背部靠着墙,举着手电好好环顾了下四周,前方一排排色彩绚烂的陶俑,身着汉服,脸上涂着红色的胭脂,脸很白,各个手里端着不同乐器,齐齐的面向他看着。
是陪葬乐伎陶俑,虽然比真人小,约有一米左右,但五官栩栩如生,数量又多,在这种漆黑墓下这样全都看着他,还是诡异吓人的不成。
只是他肚子疼,实在是站都站不起来,跟着对面陶俑视线相对,越是看越是觉得那些东西要活了一样,耳边甚至听到曼妙的演奏乐声。
这东西有问题。
张丘连忙将手电筒打偏,转移视线,耳边的演奏声慢慢淡了换成了凌乱了脚步声。
怎么还有脚步声?!
越听越真实,像是往这里跑来的,张丘一想到发了疯的老四,顿时也管不上肚子疼了,连挪带移到了墙角,关掉了手电筒,视线瞬间陷入黑暗中。
门被推开。
张丘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来人脚步凌乱。
“手电筒丢了,你的还在没?”
“包里还有备用的,我找找看。”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砰,光束照了一圈,张丘看到来人顿时一喜,“大毛哥!”
门口俩人一愣,还是张于水反应的快,手电筒往声音方向扫了下看到窝在角落的张丘,俩人疾步走过来了。
“小丘你怎么在这?没受伤吧?”张大毛也就是张作九扶起张丘。
这一刻见到俩兄弟,张丘再也没有这样感恩过。
“没事,就是肚子疼。”张丘怕俩人看陶俑,赶紧道:“这些陶俑有问题,看久了会产生幻觉。”
张于水点头,“陶俑身上应该涂了什么药剂能让人产生幻觉。”他看了眼张丘肚子,脸色一下子凝重许多,“先出去再说。”
张丘没看到张于水看他肚子的眼神,还傻白甜的高兴不成,见到亲人终于不用他一个人胆战心惊的奋斗了。
出了墓室,张于水扶着张丘,张作九走在前面,手里拿了把铜钱剑,这种剑张丘还是在电视里看过,他后来还查过,是用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期间的铜钱串成,也称五帝钱剑,辟邪对付僵尸很有用。
双方互相通了下信息,张丘得知老三那几个打了他爸一棍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着,顿时气得牙齿咬的咯咯响,恨不得把老三那几个再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