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得了消息。”战夏就道,“奴婢去打听下?”顾清仪点点头,战夏就退了出去。战夏回来的很快,脸上的神色半喜半忧,看着女郎就道:“拓跋队正与计将军打了个平手,俩人竟是同时拿了旗。”顾清仪:……她就担忧了个寂寞!打成平手去还是不去?顾清仪错估了拓跋狄要去的决心,等他前来见她,依旧不改初衷,决定前往上谷郡。顾清仪盯着他的脸,看得出他十分认真对待这件事情,想了想她才说道:“拓跋狄,你要知道此行十分危险,也许一走就再也不能回来。”拓跋狄闻言唇角一抿,然后才道:“属下知道。”知道危险,可还是要去。顾清仪轻叹一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么执着,但是他既然下定决心,自己也不想拖他的后腿,就道:“此去你有什么计划,先说出来听听,计划可行我就放你走。”拓跋狄闻言脸色微微一松,开口说道:“贺赖氏邀我前去上谷郡,为的就是安定军心,所以属下的安危暂时不会有问题。这次前往我打算带一百族人,一百之数不会让贺赖部感到危险,还能让属下的人得到历练。而且,有这一百人在,属下想要回来也容易的很。”拓跋狄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顾清仪还能说什么,只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今日就走。”顾清仪对上拓跋狄倔强的目光,想了想道:“那就去吧,此行珍重,莫要贪功,活着回来。”拓跋狄紧绷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是,属下一定会回来的。”顾清仪并未起身送他,坐在厅堂,望着他坚定的步伐,这一刻才有了种战事当头的感觉。拓跋狄离开时没有惊动多少人,带着一百部曲出去,坞堡内外的人还以为像往常一样操练,没有人放在心上。但是隔壁的宋封禹听了穆埠的话良久不语。穆埠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该说顾女郎心太大还是拓跋狄太自信,带着百余人就敢往上谷郡去。贺赖氏可不是善男信女,那些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轻信他们可有的苦头吃。不过,拓跋狄能与明达战董大打个成平手,还真是挺令人意外的。“惠康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听到主公的问话,穆埠立刻回过神道:“眼下还没有,不过照时间来算应该也快了。”“栾琸与蒙清那边如何?”“王森求援失败,带着残兵躲进深山,蒙清带兵追击,栾琸迂回围剿,这次王森想要脱身不容易。”穆埠回道。宋封禹轻笑一声,“传信二人,留出一道口子让王森往北逃。”穆埠一愣,“主公的意思是……”“贺润笙与贺赖氏战事胶着,手下兵马损失不少,王森有不少虾兵蟹将,若是将他驱逐至上谷郡地界,贺润笙必然会招降。”穆埠眼睛一亮,贺润笙狡诈,王森可也不是善男信女,俩人就算是暂时狼狈为奸,早晚也会反目。主公将他们凑到一起,不过是狗咬狗罢了。“属下这就给二位将军传信。”穆埠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怀疑主公的用心。穆埠前脚走,后脚樊和就来例行诊脉,诊过脉后大为惊喜,“主公脉象趋向平和,比前几日好多了。若是能稳定如此,很快就能恢复如前。”不过,主公的脉象怎么会忽然变化这样大?他开的药方可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主公可有服用其他的东西?”樊和斟酌着问道。宋封禹看着樊和,淡淡的说道:“并无。”“那就奇怪了。”樊和皱眉,到底是哪里起了作用呢?宋封禹面不改色的开口,“这两日心平气和,不再无故发火。”樊和闻言就道:“主公不动怒对身体大有裨益,暴戾症本就忌讳动怒,您这样做的极对。”宋封禹微微颔首,再无他言。樊和也就没多想,以为是主公压制脾气倒是药效比平日要好,他斟酌着将药方调整一二,这才又说道:“属下将药方改了改,主公若是能继续压制体内燥性,再服用半月就能试着停止吃药。”宋封禹点头,“知道了。”樊和兴高采烈的退下,宋封禹却转头看向隔壁。果然他猜得没错,顾清仪动了手脚,所以他的病情才能稳定下来。可真是让他猜不透,她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那碗粥中,一定有东西,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宋封禹方才那一刻下意识的就隐瞒了此事,骗了樊和,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昏了头。其实他该如实告知樊和,但是……算了,既然已经骗了那就骗了。至于为什么,宋封禹懒得去想,想那么做就做了。拓跋狄一走,操练部曲的事情就交给了居阳秋二人,如此一来,皇叔接管了坞堡的事宜,部曲也不用她操心,一下子就闲了下来,还挺不习惯的。她心疼的揪了三片叶子,对小玉树嘀咕道:“这也没办法,你俩这孽缘,非要让我做夹心饼干。你说你见到他就脸热心慌,害得我跟着像做贼一样,当初你怎么不在他身上扎根。所以现在揪你的叶子救他的命,不是我的错啊。”最初揪的叶子现在才长出一丢丢,再这样下去,等下头的叶子长出来,小玉树真的要秃了。“我跟你说,你这叶子长得忒慢了,你这个子也小,等到叶子薅没了,要是宋封禹的病还没好,我就只能忍痛折你的树枝,不想缺胳膊瘸腿的,你可就长快点。”这回傅元令没看错,也没看花眼,她真真切切的看到小玉树的半残的叶子舒展开来,大了一圈!等她想要看的仔细些,小玉树已经缩回掌心不见了。顾清仪又气又笑,咬着牙去了厨房熬粥。边熬粥边想着,皇叔心思如海就算了,没想到跟了自己多年的小玉树都这么会伪装。她可真是被它骗惨了!这小东西是故意的吧?叶子长得慢,是想要她心疼它?可一说要折它的树枝,这家伙立刻现了原形。行!真行!嫁皇叔